衍都,深夜,郭家。
趙安當然沒有走,他就藏在附近。
赤緹著黑,臉蒼白地站在他面前,咬著牙道,「郭家未免太白眼狼了,忘記殿下您從前怎麼對待他們的了嗎!?」
趙安坐在角落裏,燭火芒閃爍,將他的臉照得忽暗忽明,「確實不識抬舉。」
他聲音很沉,又像是寒冬中凌冽的風,沒有毫。
「若是早知道這般沒用,當初便應該直接了結了。」趙安沉著臉道,「郭家也是,當初都將兒給他們送回去了,還請了大夫送了藥材,如今本殿下落難,他們竟不想幫忙……」
「當初真是太給他們臉了。」
「誰說不是。」赤緹臉極難看,他頓了一下道,「當初您對慶王府若是有對郭家十分之一,郡主也不會不管您的。」
屋外,郭曼穎被捂著,瞪大了眼睛。
趙安沒有說話。
赤緹一想到從前種種,便開始覺得不值起來,咬著牙道,「若是郡主,一定會傾盡所有幫您的。」
「別提。」趙安想到安樂,頓時心煩意起來,「現在都已經這樣了,還提做什麼。」
他都已經去慶王府找了,竟還是之前那般模樣,還想他怎麼樣,難不真的同道歉認錯?
怎麼可能?
赤緹也不想提,但他們現在的況,實在不能不提,他低下頭,聲音得很低很低,「殿下,我們的錢快不夠用了。」
趙安再次一頓。
赤緹又接著說道:「郡主這樣不過是生氣罷了,越是這樣,心裏就越是還有您,沒有哪裏來的恨呢?」
「人都是要哄的,您從前那般忽視,就只是偶爾給一點甜頭吊著便能源源不斷地送東西給咱們,那若是您許諾娶呢?」
忽暗忽明的燭下,趙安臉微變。
花人的錢在別的皇子眼中或許是件十分屈辱的事,但在趙安這兒本不算什麼。
他不像旁人那般有底蘊後的外祖,有世顯赫的生母,他什麼也沒有。
花點人的錢又怎麼了,也不是的搶的,全都是安樂自己願意送上門的。
「郭家那邊若是不行,咱們就得另想辦法了。」赤緹低聲道,「郡主這是因生恨,您若是能將哄好,那也不錯。」
「慶王府雖沒什麼實權,也不似郭家那般有人脈,但有錢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到時候您還愁無法複位麼?」
「可是安樂……」趙安又不是傻子,當然早就想過這個了,他也去找安樂了,可那人不僅油鹽不進,竟還說他死了才能消氣。
「殿下。」赤緹道,「郡主從前是如何對您的您比屬下清楚,這麼些年的,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人都是這樣的,一回二回是這樣,次數多了就好了。」
「現在只是在氣頭上,等氣消了就好了,只要您同說從前看錯了人,不知道郭曼穎會這般無無義,現在您知道才是最好的就了……」
屋子裏安靜數秒后,趙安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好,那我便再試試。」
「郭家那邊也要盯了,若是郭曼穎跑出來了,記得將人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