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靖然真的是恨死蟲了,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他這個人還怕這種小東西的。
本來自己現在在林菀羲心裏的形象就不好,如此一來,估計又跌了一大截。
“羲羲,等等!”
墨靖然還是朝林菀羲追了過去。
林菀羲也不知道他今天到底要幹什麽,腳步微頓,回頭就這麽看著他。
墨靖然被這麽看著,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了。
呃……
要從哪裏開始說比較好呢?
“皇上有事嗎?”林菀羲盯著他的眉眼,語氣平淡,好像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一般。
“有,當然有!朕有很重要的話,要和你說!”墨靖然深吸一口氣,決定將自己心裏所有的想法,都告訴。
林菀羲依舊看著他,似是在等他說。
“羲羲,對不……”
“咚咚咚!”
近,傳來了僧人敲鍾的聲音。
“來人啊,把他給朕殺了!”墨靖然氣急敗壞的指著敲鍾的方向。
這一天,還沒完了是吧!
一個個都上趕著和他作對!
花叢裏的宋立見此,嚇得趕往這裏跑,邊跑邊對趙嬤嬤說,“你看見沒有?這就氣的要殺人了,我可沒唬你!”
趙嬤嬤連忙點頭,“宋公公,你救救老奴吧!”
“一會兒看我眼行事。”
“行!”
宋立跑到墨靖然的邊,低頭哈腰道,“皇上息怒啊,敲鍾是今日禮佛大會的一項流程,意為鍾聲響起,願佛渡眾生的意思。”
墨靖然肺都快氣炸了。
搞這個禮佛大會,看來就是個錯誤。
還不如花園賞花呢!
墨靖然再一偏頭時,林菀羲還站在那裏,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見他沒走,墨靖然眼前一亮,朝走過去,“羲羲,咱們能不能換個安靜的地方說?”
“皇上有話直說吧。”顯然,林菀羲不願和他單獨說話。
以往每一次單獨說話,幾乎都是不歡而散,又何苦上趕著找罪呢。
宋立給趙嬤嬤使了個眼,又一次告退。
後山,此刻安安靜靜的。
“羲羲,對不起!”
墨靖然終於趁著周圍消停下來,對著林菀羲說出了心裏的話。
林菀羲睫輕,似是覺有些不可思議,呆呆的看向墨靖然。
“最開始的時候,文武百都催著朕立後,可朕當時一心隻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為朕的皇後,因此一拖再拖。”
“後來,在沒有辦法的況下,朕隻能選一個皇後出來,而你當時是最適合的一個。”
“你很懂分寸,很聽話,很大度,對朕來說,有你這樣的皇後,能讓朕省心不。”
“所以,朕選了你做皇後,然而事實上,你的確做的很好,不會給朕帶來某些方麵的困擾。”
“朕沒有刻意的冷落你,隻是朕有時候,真的想不起來,朕還有一位皇後。”
墨靖然說到這裏的話,林菀羲的麵已經極致的蒼白,雙手攥著拳頭,整個人抿著,離崩潰隻有一線之差。
墨靖然卻繼續說了下去——
“當所有人都說朕冷落你的時候,朕才會偶爾想起,還有一個你的存在。”
“朕原以為會和你這樣相安無事的過完一生,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朕會不經意間想起你,會在閑暇時想起你,甚至每夜睡前,也會想起你。”
“朕會開始在意你的緒,當和你說了重話以後,朕的心裏也並不輕鬆,有時候還在想,你是不是也一樣難過,朕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整整三十四天沒有見你,不是故意冷落你,朕也過得很煎熬,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的心,那種覺怎麽說呢,有點害怕,不知所措。”
“六叔說,深一個人的時候,本不會再上其他人。”
“羲羲,不知不覺間,你已經占據滿我的心。”
墨靖然說了長長的一段話,嗓音微啞,目的落在林菀羲的臉上。
林菀羲思緒飄忽,神看似清明卻又著幾分的迷惘。
他,在說什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林菀羲不敢把這些話往深想。
明明是從前最期盼的場麵,可到了如今,卻覺不到一的真切。
老天就好像在捉弄一般。
“羲羲,你別有力,你不一定要回應朕,朕隻是把心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了你。”
“之前,是朕明白的太晚,傷你太深,希你給朕一個彌補的機會。”
林菀羲眼眸微垂,半晌,隻說了一句,“我有點。”
的心裏,是真的很。
就好像,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努力讓自己的傷口愈合,正要痊愈的時候,卻又被人生生的把傷口劃破,把傷口又了出來,暴在空氣中。
真的不確定,不確定啊。
林菀羲驚慌失措的轉過,腳步急急的離去。
墨靖然站在原地,挫敗的歎了口氣。
羲羲還是不肯原諒他。
“宋公公,是不是該第三個計劃了?”趙嬤嬤一開始還以為能呢,結果皇後娘娘怎麽又走了。
宋立沒辦法,隻好取出殺手鐧了。
“老趙,我此去生死未卜,我先和你說一下我的言,我死了後,把我埋在朝北的方向,那是我家鄉的方向,如果你能托關係,把我葬回家鄉,那就更好了。”
“你家鄉在哪裏啊?”
“雲路城。”
“你和梅太妃還是老鄉。”
“嗯,是啊。”
“那你趕去吧!”
“好!”
宋立深吸一口氣,像頭牛一樣的朝墨靖然衝了過去,快到墨靖然邊的時候,快速的說道,“皇上對不住了,老奴也是為了您的幸福,今天就是死,老奴也無憾了!”
在墨靖然一陣錯愕懵中,宋立直接把他撞進了旁邊的荷花塘裏。
‘噗通’一聲。
這一瞬,墨靖然是自我懷疑的。
他真的是個皇帝嗎?
“不好啦,皇上投河自盡了!”宋立扯著大嗓門,對著林菀羲的背影喊。
趙嬤嬤快嚇尿了,“宋公公,你瘋了!”
完了,這下天王老子來,都救不了你了。
這是被啥樣了,居然能想到這麽個餿主意啊,簡直是和皇上同歸於盡了呀!
你自求多福吧!
趙嬤嬤剛想完,眼前閃現一道清麗的影,以最快的速度,跳進了荷花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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