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禧苑。
蘇汐月剛用了早膳,莫梓晴便來了。
“郡主。”一進屋,莫梓晴便朝蘇汐月行禮。
蘇汐月也朝福了一禮:“不是都說了嗎?表嫂我汐月或者表妹就行。”
“汐月。”莫梓晴不好意思地笑笑,還真忘了,之前都習慣了。
“表嫂可用了早膳了?”蘇汐月一邊問,一邊拉著坐下來。
“已經用過了。”
小嬋給兩人上了茶,蘇汐月親自給莫梓晴倒了一杯茶:“今年的新茶,表嫂嚐嚐。”
莫梓晴端起輕抿了一口笑道:“果然是好茶。”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莫梓晴才說起了正事:“昨日外祖母和母親,還有姚姨娘已經將銀兩補齊,這是新賬本,還請汐月過目。”
莫梓晴將新賬本遞了過去,蘇汐月卻是沒接:“祖父可看過新賬目了。”
“來之前,我先去了雪鶴苑,外祖已經看過了。”
蘇汐月笑了,將賬本推了回去:“如今是表嫂在管中饋,而不是我。至於這些賬目,表嫂隻需跟祖父待便可,其他任何人表嫂都不需要給他們看賬目,即便是我也一樣。”
莫梓晴微愣,看著蘇汐月臉上的笑意,像是聽明白了的話似的,將賬本收了回去:“我記著了。”
“表嫂那裏可有賬房,記賬可有困難?如果需要算師,表嫂盡管開口。”蘇汐月關切道。
莫梓晴想起那十個金牌算師的事,思忖著開口:“賬房是有的,是我的陪房……”
不等莫梓晴說完,蘇汐月便笑道:“表嫂如無需要不用勉強的,你莫家是江南首富,莫家的賬房記個賬哪還有什麽可困難的。”
蘇汐月兩句話便讓莫梓晴明白了的意思。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讓祖父將國公府的中饋給,自然相信的能力和人品,也絕沒有要派算師過去監視的意思,開口說這個話,也隻是純粹地出於關心,完全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暫時還不需要,等以後若是需要定會跟你開口。”莫梓晴也是大方之人,既明白的意思,便不再多想,笑著回道。
“表嫂剛執掌中饋,府中可有人為難你?”蘇汐月又給莫梓晴添了茶。
莫梓晴靦腆一笑:“暫時還沒有。”
或許是最近外祖母和母親們都忙著湊銀子填補虧空,還騰不出空來為難。
昨晚還以為母親肯定還會再鬧,沒想到卻是沒有,或許是父親阻攔了吧,否則依著母親的子,隻怕難消停。
“那就好,若是有人為難,表嫂也無需管是誰的人,隻管治了就是,左右祖父都支持你掌管中饋,在國公府無人能越得過祖父去。”這是告訴,背後有蘇睿撐腰。
莫梓晴仔細聽著,認真點頭:“我記著了。”
他們莫家雖是商賈之家,可也是江南第一家族,莫家後院之事遠比國公府要複雜多了,為莫家嫡長,若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也枉費母親和祖母親自教導了。
蘇汐月自然相信莫梓晴的能力,否則也不會想將國公府的中饋給掌管。
“對了。”莫梓晴想到什麽,看向邊的侍采蓮。
采蓮立刻會意,送上匣子。
莫梓晴從匣子裏拿出兩份單子遞給蘇汐月:“還有兩日便是外祖的壽辰了,這份是賓客名單,這一份是壽宴的采買單,汐月幫我看看可有什麽。”
蘇汐月接過兩份單子仔細看了起來。
第一份賓客名單,因為國公府每年都為蘇睿辦壽宴,所以名單什麽的都有先例,莫梓晴也是照著之前的名單寫的,隻一做了改,那就是將誠王改了王。
蘇汐月看到了莫梓晴的改,心下越發覺得莫梓晴懂禮數,會做事。
如今國公府的正經姑爺變了卿絕,這樣的場合自然該宴請卿絕,至於裕城,已經跟取消了婚約,而蘇漫雲也不過是他的一個侍妾,算不上什麽正經親戚,加上跟的尷尬關係,自然是不請。
禮單是沒什麽問題的,蘇汐月又看了下采買單,倒是提出了一些意見。
莫梓晴聽完,眸子瞬間亮起來,看著蘇汐月誇讚道:“還是……汐月你心細,若是沒有你,我怕是要出錯了。”
蘇汐月輕笑:“表嫂莫要自謙,隻是一些細小的改而已,並不影響大局,表嫂已經做的夠好了。”
莫梓晴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是家中的嫡長,從十三歲開始就幫著母親掌家,這些事在家裏原是都做過的,隻是他們商賈之家比不上這國公府,這麽大的壽宴還是第一次辦的,又是剛剛執掌國公府的中饋,就怕出了錯,所以便想著來問問的意見,如今來看自己這趟倒是益匪淺。
兩人一起改好了采買單,莫梓晴收好單子,便起告辭了:“外祖壽宴在即,還有很多事要做,那我就先告辭了。”
“表嫂去忙吧,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蘇汐月也知道有很多事要忙,便沒有留。
“好。”莫梓晴笑著應了,朝蘇汐月福了一禮,便帶著采蓮回去了。
莫梓晴一回去便差人照著賓客名單去發帖了。
剛忙完,蘇玉便來了。
“母親。”莫梓晴忙起相迎。
蘇玉什麽話也沒跟莫梓晴說,直接走到桌前翻看起來。
之前莫梓晴和蘇汐月改的那份采買單正好在桌上。
蘇玉翻看之後,頓時便一臉嫌棄:“這些都是什麽,怎麽比去年的東西減了一半。”
“兒媳算過了,按照往年的賓客名單,這些東西就已經足夠了。”莫梓晴垂眸斂目,躬回道。
一句話立刻將蘇玉給惹了,直接將那采買單往桌上一拍:“你的意思是我們之前買多了?”
莫梓晴心猛地一跳,再次垂眸:“兒媳沒這個意思!”
蘇玉看著這幅低眉順眼的模樣就來氣,不屑地冷嘲道:“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能做什麽事?采買這麽重要的事你定是做不好的,還是我派人去吧,你直接把采買的銀子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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