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聞言道:“天晚了,夫君早點歇息,明日一早還要給祖母請安。”
說完便吩咐蘅蕪打水拆妝,再不理會江行簡。
了個釘子他亦不好再提,便不甚高興的離開了正房。
卸了妝又拆了發,宋挽倚在大紅蟒紋墊子上微微出神。
“喵嗚……”
金虎從地上跳了上來,好似能覺到的心一般,不住歪頭蹭著宋挽。茸茸的大腦袋在宋挽掌心翻來覆去的磨蹭,時不時還會用溫熱的小鼻尖輕點的掌心。
“可是羹吃完了?還是想我陪著你玩玩?”
金虎極有靈,好像能聽懂宋挽的話一般又喵嗚喵嗚的輕聲喊了兩聲。陪伴多年,們也算有些默契,宋挽了那嘟嘟的貓爪爪,將它抱進懷中。金虎哼唧著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呼呼睡去。
宋挽笑著以指尖梳理它的發,靜靜聽著呼嚕呼嚕聲。
心頭煩隨著一聲聲咕噥消失,宋挽看著窗上擺放的一排木雕,隨手拿起一個遞到蘅蕪手中:“丟了吧。”
蘅蕪驚訝:“小姐,您往日最珍……”
“給我。”
蘅芷從蘅蕪手中接過那木雕,很是利落的跑了出去,隨手丟進花壇中。
看著了一個的木雕,宋挽心中微有些痛,隻是著金虎在懷中傳來的溫暖,又莫名安心。
翌日一早,早早起由著蘅芷姐妹更梳發,正上著妝,院外來了個麵和善的婆子求見。
“好媽媽,您這麽早就過來了?”
那婆子笑道:“繡房裏有大的尺寸,老奴想著大往日素多,豔的裳卻沒有幾件,便讓丫頭們連夜趕了幾套出來,且老太太同夫人讓我們開了庫房,拿最好的布匹給大挑選。”
蘅芷接過裳鞋,又讓蘅蕪從屋中拿了幾吊錢出來:“辛苦您老,這您拿著給繡房的姑娘們添些茶水,買些瓜果祭祭脾胃。”
那婆子笑著拿了錢,留下幾匹宋挽選好的布料,這才離開。因著理這點子事,主仆幾人出門便耽擱了片刻,到院中時,江行簡已等在那裏。
“夫君久等了。”
宋挽微福,走到江行簡後半步的位置停下:“夫君先行。”
江行簡抿,對這種有禮到疏離的態度頗有微詞,隻是時間已不早,總沒有讓長輩等的道理,便未曾談及其他。
晨昏定省是侯府每個晚輩必做的功課,若遇上江老夫人留飯便會耽擱到巳時後。
林葭玥在繡煙閣等了許久都未見二人回來,本就有些吃味,待在院中見到江行簡同宋挽一起回來,那副男人俊秀瀟灑,人溫婉豔的畫麵,更是讓泛酸不已。
“行簡哥哥。”
二人剛過了垂花門,林葭玥便高聲喊了起來。
懷素抬頭看一眼,無奈歎息。
“行簡哥哥,今日你可有什麽事?若無事帶玥兒去上京逛逛如何?”
在侯府一天便覺得要悶死了,且邊跟著個懷素提點這不行那不讓的,實在煩心。
江行簡剛掙林葭玥手臂,宋挽就已經回了主院。他按了按眉心,朝懷素遞去個眼神。
“姑娘若是無事,不如奴婢陪您在府中轉轉。”
“怎麽,我不能出去?”
懷素道:“後宅子確實不好出去拋頭麵,且也有規矩婦人無故不窺中門,這先人傳下的禮數實不可破。”
林葭玥臉一僵,冷笑道:“難不整個侯府的眷,都不能出院子不?”
“若無大事確是如此。”
“行簡哥哥……”
林葭玥抿看向江行簡:“你真不能陪玥兒出去逛逛?若玥兒就想今日出去呢?”
江行簡未曾答話,懷素道:“林姑娘想出府也不是不行,隻是侯府宅規矩多,老太太同夫人是萬容不下心思活絡的,為了侯府其他眷著想,林姑娘若是出去怕是不好再進宅了。”
“嗬。”林葭玥冷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說侯府規矩多,可怎主子未開口你一個下人便先說話了?”
懷素道:“是奴婢逾矩。”
說完,便退到江行簡後不再說話。
林葭玥卻是未曾看出有什麽悔過的模樣。
江行簡不悅道:“懷素原是老太太屋裏的,自老太太房中出來的,份自不比其他下人。”
按說懷素是江行簡伺候的丫鬟,原也該抬姨娘。隻是府中突變,江行簡離開時這份未過了明路,如今倒是不好提起。
若計較起來,林葭玥還應當喊一聲姐姐。但懷素速來事穩妥,也無意同林葭玥拈酸吃醋便一直不曾言語。
見林葭玥咬著一副了委屈的模樣,江行簡道:“既你在侯府住不慣,不如我在外頭買個宅子給你。”
“我不要。”
若離開了侯府豈不真外室了?
林葭玥紅著眼:“行簡哥哥不想要那火藥方子了嗎?”
江行簡看一眼,不再提及買外宅一事。
今日這鬧劇便算揭過去。
江行簡離開上京六年自是許多事要理,代懷素繼續教林葭玥侯府規矩後,便外出訪友去了。
懷素知不待見自己,便喊了寫意靈韻兩個丫頭來。
“今日夫人尋我有事,你二人陪著林姑娘,照顧仔細了。”
二人點頭,懷素便到絳香院尋江母去了。
“走了一個倒來了兩個監視的。”
林葭玥心中煩躁,隨尋了個地方便坐下,寫意想要提點卻被靈韻拉住。
二人是江行簡邊的二等丫鬟,這兩日本就忙得很,如今還要看著一個時時闖禍的林葭玥自然心生不滿。
靈韻見院子裏也沒有其他人,便懶怠起來,躲進假山裏乘涼。寫意讓看好對方,自己也忙別的去了。
在抄手遊廊裏坐了大半日,林葭玥才覺得心裏舒服一些,正準備回房喝點水解解暑,就見遊廊搖搖晃晃走來一隻大胖橘貓。
那橘貓胖得腮幫溜圓,配上一對兒大眼睛顯得異常可。
林葭玥看著金虎心中一喜,忙上前把它抱進懷裏,正想帶回房中呢,就見靈韻從假山裏衝了出來。
“林姑娘,這是大養了多年的寵兒,整日抱在懷裏的那種,您可千萬小心,莫抓疼了他。”
才緩好的心瞬間又冷了下去,林葭玥沉著臉道:“怎麽養的我就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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