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翌日，呂家就收到了趙郁檀在早晨醒過來的消息。呂頌梨聽過便罷，見天氣晴朗，決定拉著娘出門逛街。

近日來，因為趙家的攪和，爹娘的神都很繃。

想帶娘出門散一散，本想將爹也一并帶上的，但爹一聽出門逛街，連忙罷手，說他要在家休息，順便好好陪陪他那兩只寶貝黃鸝鳥兒。

呂頌梨能理解男同志對陪同志逛街避之不及的心理，也不勉強。

一開始蔣氏并不太想出門，近日關于他們閨和趙郁檀兩人的流言蜚語很多，呂府的人出門經常被人指指點點，縱然不甚在意，但也想來個眼不見為凈。

“阿娘，你就放心吧，今天保證沒幾個人還敢對咱指指點點。”呂頌梨保證。

出來之后，蔣氏確實沒有明顯覺到先前那種抑的氛圍了，對呂頌梨點點頭，“確實好多了。”

“是吧。”就知道會這樣。昨兒個趙府自刀了一下，再經過昨天長安府衙役抓人一事，連老百姓們都靜音了，之前關于們落水后的流言蜚語再無人提及，今日的長安城可清凈多了。

蔣氏心一好，便有了逛街的心思。

連逛了三條街，各種老字號以及熱鬧的新店都逛了，兩人給自己給家人都添置了不東西。

蔣氏最后在錦繡閣給呂頌梨訂做了一條來年春天穿的百花曳地方盡興了，們從錦繡閣出來后，看到不遠的三味軒，打算過去歇歇腳順便吃點東西。

就在這時，們所在的這條街盡頭傳來一陣聲，其中還伴隨著幾聲驚以及馬蹄嘶鳴聲。

“讓開！”

“孩子，我的孩子，救命啊！”

“趴下，快趴下！”

“我的李子！壞了，全壞了！”

“別踩，我的饅頭喂！”

有人當街縱馬？意識到這點，呂頌梨連忙拉著娘靠邊站著。

們剛站定，就看到一人一騎從街尾疾馳而來。

呂頌梨盯著那一人一騎，這人夠囂張，當街縱馬，造街道這麼混也毫不減馬速，這是完全不拿普通老百姓當一回事啊。

像是察覺的目，那人直直朝看來，來人看到的臉像是認出了什麼，眼睛微微瞇起，眼中寒閃爍。

“這不是趙四郎嗎？”蔣氏擰眉低喃。

呂頌梨挑眉，趙四郎趙彬，趙郁檀的弟弟？

就在這時，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邁著小短橫穿街道，沖著對面一個擔著籮筐的瘦小男子沖去，“爹！”

看到這一幕，男子驚駭絕，“孩子，別過來！”

看到這一幕的其他人，心里也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完了。馬兒距離孩子近在咫尺，就兩個位的距離，眨眼的功夫，這孩子怕是要葬馬蹄之下。

千鈞一發之際，三味軒二樓突然飛下來一人，一腳直接將馬上的趙四郎踢飛，然后借著反作用力一個翻滾然后穩穩地騎在馬上。馬匹驚，嘶鳴著向前，卻在下一瞬被他拉著韁繩，馬兒吃疼，昂首間高高地揚起前蹄。

就在這時，另一個男人沖出來，將馬蹄下嚇傻了的孩子一抱一滾，孩子順利離了險境。隨后，他將懷里的孩子給他爹。

呂頌梨眼神好，一下子就認出控馬的人是秦晟，救人的是秦珩，兄弟二人配合無間，才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那孩子從馬蹄下搶救出來。

“是平西侯世子和秦小爺！”有人認出了秦家兄弟的份，平西侯世子秦珩他們不，但是秦晟經常在長安城面，好打抱不平，認識他的人還是多的。

而且秦家世代為將，守護大黎邊境，深百姓尊敬和擁戴。

人群中發出強烈的歡呼聲。

被秦晟一腳踹下馬的趙彬沉著一張臉朝他走來，右手拿著馬鞭指著他質問，“秦晟，你是何意？”

秦晟可不怕他，“你當街縱馬，險些傷了人命，還好意思質問他人？”

趙彬掃視一圈，輕蔑地道，“我有急公務在，且一路高聲喝令閑人回避……”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他高喊幾聲已經盡了責任了，避不避得開那是你們的命了。

周圍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你馬兒騎得那麼快，以為喊幾聲就行了？大家伙本反應不過來！

這些人的眼神讓他很不爽，他當下一甩馬鞭，想震懾一下這些平頭百姓。

不料他的鞭子剛甩開，就被人抓住了，趙彬扯都扯不，他眼神不善地看向秦晟，“秦晟，你信不信，我回頭治你一個妨礙公務之罪？”

呂頌梨在旁邊看了替他捉急，秦晟是不是有點傻啊，和他理論什麼，破他的份啊！

算了，這題會，來！

“趙彬，你最好有十萬火急的公務，不然，你這一路縱馬，造的損失，引發的民怨，就不知道你們趙家和你上峰兜不兜得住！”落井下石，拱火什麼的，最在行了。對待敵人嘛，有機會就要搞，往死里搞。

呂頌梨把趙彬的份一破，老百姓們瞬間有了反應。

“趙彬，趙家，是不是鴻臚寺卿趙大人那個趙家？”

“應該是的吧。”

“聽著好耳啊。他家大小姐是不是前幾天賞花掉湖里被好姐妹的未婚夫救了然后死纏著那個趙家？”

“對對對，他們是同一個趙家啊，是親姐弟嗎？”

“應該是親姐弟，一個一個囂張，蛇鼠一窩。”

“難怪了。”

這些竊竊私語，讓趙彬聽著大火惱火。

趙彬轉，如鷹隼一般的眼睛循聲看了過去，目準地落在呂頌梨上，眼神冰冷，“呂頌梨，你-很-好。”

“我當然很好。”呂頌梨不怕他，迎上他的目，還要往前面走兩步。

就賭了，賭他的公務沒有他所說的急，賭他純粹是拿著錄令箭，心中憋氣，想把這氣撒在平頭老百姓頭上。

“呂頌梨，這名字也耳。”

“當然耳了，和趙大小姐一起落水的啊。”

“爹是不是史，很壞的那個？”

“壞史？他干什麼了？”

“王海清王青天之前丟了帽就是他參的。”

“可是，大貪鄒?被捕，也是他收集證據弄倒臺的。”

說著說著，老百姓自己都糊涂了，這呂史，好也彈劾，壞也彈劾，那他自己到底是個好還是壞啊？

在古代，灌輸給老百姓的認知里，都是非黑即白的，不是好人就是壞人，沒有灰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