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齊陵回京，一戎裝沉著穩重，鋒銳殺伐之氣盡皆斂，讓人到了一種如山岳般的安全。

踏進大殿，他單膝跪地：“臣齊陵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皇夫大人，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楚青凰坐在龍椅上，目沉定，“待在邊關數年，這氣勢果然不一樣了。”

齊陵起，面對滿朝文武的打量也徑自淡定從容：“多謝陛下夸贊。承蒙陛下重厚，臣才有今日之功勛，臣該謝陛下賞識。”

朝中大臣頗為慨。

他們此時才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皇陛下以前做長公主時，后院里的幾位侍君除了貌之外，每個人的本事好像也都不錯。

溫湛和沈重錦了朝，在朝中混得風生水起。

湛紅羽擁有未卜先知之能。

齊陵領著大將軍之職，駐守邊關，開疆拓土，使得西齊疆域擴大不說，并讓西齊從此不必再北疆威脅。

如今個個都是獨擋一面的厲害人。

于是他們忍不住懷疑，究竟是皇陛下有識人之明，當初故意利用“風.流好.”的假象蒙蔽世人，實則把這些有能力的人早早安排到了自己邊，還是果然應了那句天降神，得上天庇佑，連隨手強搶府的侍君都是有能之士？

這些念頭閃過腦海之后，大臣們忍不住又想到這幾位的父親也實在是幸運之人，養出了這麼優秀的兒子，而且還都是庶子。

眾臣再想到自己家中庶子，不由暗自嘀咕，或許他們回去之后也該敲打敲打家中嫡子，讓兄弟和睦相，若以后嫡子資質平庸，說不定也能靠著庶子撐著門面。

比如溫大人，哪怕嫡子像個草包，還連番闖禍，皇陛下都能看到溫湛的面子上，對溫家嫡子從輕發落，連溫大人都沒怎麼到牽連。

大殿寬闊，朝臣眾多。

楚青凰坐在龍椅上，聽著大臣們又開始發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古怪地沉默片刻，命令道：“稍后去書房議事。”

齊陵領命：“臣遵旨。”

“今日有件事順便跟各位卿宣布一下。”楚青凰目環視大殿，用平靜的聲音扔下了一記驚雷，“去年的頭名狀元漆月是個兒，也是我朝有史以來第一任狀元，朕會把放在邊做，并從下一次科舉開始，西齊將允許有學識、心懷大志的子參加科考，正大明地仕為。”

什麼？

滿朝文武大驚，隨即面面相覷，漆月是個子？

這……

“朕在此提醒諸位卿，科舉是從天下各地一層層憑真才實學考進來的學子，各鄉、各州、各城但凡有子心甘愿參加科考，任何員不得以任何理由加以阻攔干涉，若有人從中作梗，發現一例，直接以欺君和擾科考兩重罪名置！誰敢以試法，朕決不輕饒！”

大臣們還來不及抗議，雷霆旨意已經頒下，大臣們只得跪下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抵達書房，見禮之后，楚青凰命齊陵坐下說話。

元寶命人奉了茶水，齊陵隨手了披風坐在一旁，稍稍放松下來，把邊關布防做了簡單的陳述。

楚青凰和扶蒼都安靜地聽他說完，就著綿州和北疆界的城池作了一番調整任命，該議的正事議完之后，楚青凰道：“你要親？”

齊陵點頭：“是。”

“人沒帶回來？”

齊陵眉心微皺：“不好，不了長途跋涉顛簸的辛苦，此番臣之所以趕回來請求陛下賜婚，就是因為太弱，總是以不愿意拖累臣為由拒絕臣的求娶，臣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楚青凰皺眉：“弱？”

“是。”齊陵有些發愁，“幾乎常年以湯藥為伍。”

“你一個大將軍，怎麼會想到娶這樣的子為妻？”

“就是遇上了，然后就喜歡上了。”齊陵苦笑，“臣喜歡，奈何的也太弱，當地人都‘病仙子’，喜歡的人很多，但敢娶的沒幾個。”

楚青凰沉片刻：“你考慮清楚了？”

“臣考慮得很清楚。”齊陵語氣很認真，“是個善良子，除了子弱，沒別的病。”

“行吧。”楚青凰緩緩點頭，“朕會給你一道賜婚圣旨，以及庫有些珍稀的藥材你有用得著的，也帶一些回去，給補補子。元寶，這件事你跟陳總管說一聲。”

“奴才記下了。”

楚青凰問道：“當地可有名醫？”

齊陵搖頭。

邊關之地不如其他富庶城池，醫湛的大夫不是沒有，但大多以外傷藥、傷藥、風寒一類為主。

“朕寫封信給楚陵川，讓他空去一趟，看能不能給調理一下。”楚青凰道，“朕沒見到的面，不知到底是什麼況，只能讓陵川過去對癥下藥了。”

齊陵站起，跪下行了個禮：“謝陛下恩典。”

“你替朕保家衛國，守護邊關，朕做一點也是應該的。”楚青凰起，“走吧，一起吃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