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親儀式觀禮的人，各項流程也不如在皇城全面，但該有的一樣不。

三月初二，楚青凰帶著鹿鹿下了山，租了城中最好的客棧，次日一早在客棧天字號房里完了對的梳洗打扮，一嫁明艷如火，冠尊貴奢華，看著真是奪目耀眼。

“二嫂今天很。”楚青凰打量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子，“除了年紀小點，其他樣樣都不錯，尤其眼獨到，摔進湖里都能讓二哥給你救上來。”

鹿鹿睜著一雙眸凝視著鏡子里的自己，冠霞帔，覺跟以前素面朝天的自己完全不一樣，像換了個人似的。

“我也覺得自己樣樣都好，人心善，年紀還小，讓他這個老牛吃到了草。”鹿鹿托著腮，像是夢幻人似的，“容戰能娶到我，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楚青凰角一，實在對這個小嫂子服氣了。

蒼云山上的高手今日皆是一青袍，前裹著一紅綢，抬著八人大轎，喜氣洋洋踏著輕盈的步伐過來接親。

楚青凰過窗戶看向長街上熱鬧的場面，淡笑：“雖然在山上舉辦婚禮沒有皇城繁瑣浩大，但能讓蒼云山上這些高手給你抬轎子，也算是古往今來頭一人。”

“錯。”鹿鹿又一次施展那無人能及的異能，“娘親當年親的時候，可比這個風多了，那時從蒼云山一路抬到了大周皇城，不但抬轎子的都是高手，護送的也都是個頂個的高手。”

楚青凰緩緩點頭：“行吧，你是第二個。”

“第二個也夠我吹一輩子。”鹿鹿笑道，“妹妹想不想知道父王和娘親的故事？”

楚青凰眉眼微：“你全都知道？”

鹿鹿沉：“倒也不是全部，過去了太久的事只能依稀看到一點，將來的事也不是樁樁件件都看得那麼清楚的，只能是命中比較重要的一些大事會看得更清楚些，因為瑣碎只是取決于人，大事走向取決于天。”

說著，怕楚青凰聽不懂似的，解釋得更細致些：“比如妹妹今天要吃什麼，穿什麼，跟皇夫大人去哪里玩，參加了什麼宴會活，這些都是自己決定的事，隨時都可能發生變化，我肯定沒辦法看到。我看到的是皇陛下什麼時候登基，什麼時候遇到劫難——這只是打個比方，陛下的劫難已經過去了，這一生不會再有劫難。壽命有多長，這些都是可以看到的。”

楚青凰嗯了一聲：“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需要解釋的太詳細。”

又不是三歲稚兒，還能聽不懂話？

“那父王和娘親的事你想知道嗎？”

楚青凰沉默片刻：“你覺得我應該知道？”

“這個也沒什麼。”鹿鹿抬頭，“反正我們現在沒事可做，就閑聊一下。”

楚青凰嗯了一聲。

“娘親其實做了兩世皇。”

楚青凰微訝：“兩世？”

“是呀。”鹿鹿點頭，“父王跟娘親是經歷過兩世姻緣的人，所以父王對娘親的有一執念在里面，別看娘親現在這麼溫，沒有野心抱負，整個人活得無無求，其實父王兩輩子都是為了娘親而活。”

楚青凰沉默著。

父王對娘親的在乎確實執著得讓很多人不解，畢竟在天下權貴眼中，父王是個強大到隨時可以做天下共主的男子，可他心里，天下共主的至尊之位和流傳千古的史書歌頌，也不及他對妻子的。

作為子，沒人會覺得父母好有什麼不妥，畢竟誰不喜歡一家和睦，夫妻恩，母慈子孝？

況且父王對娘親的并不是文人的風花雪月，浪漫，而是強大的庇護，從最初到現在，三十多年下來，從不會讓娘親有機會面對一點點風險，這種方方面都保護到了極致的布局，絕不是一個沉溺于風花雪月的人可以做到的。

“我很敬佩父王，也喜歡娘親。”鹿鹿眼里帶著憧憬，“他們是這個世上最般配的人。”

楚青凰抬眸，正要說些什麼，外面進來一個子，恭恭敬敬地道：“姑娘，外面的公子傳話，說是吉時到了，讓您即刻起轎。”

按照禮儀，新娘子應該由兄弟背著出門，腳不沾地地坐進轎子里，不過鹿鹿沒有兄弟，也沒有親人。

楚青凰眉頭一挑，征求的建議：“你是想被背著，還是抱著？”

鹿鹿抬眸：“妹妹背我？”

楚青凰點頭：“抱著也可以。”

鹿鹿短暫地害了一下：“那還是抱著吧。”

楚青凰點頭，打橫把抱了起來：“走吧，今天我就是你臨時的娘家人。”

鹿鹿乖乖地靠著肩膀：“能被皇陛下抱一次，我此生無憾。”

“說什麼傻話？”楚青凰輕輕松松抱起這個未來二嫂，“跟二哥白頭偕老，才是讓你此生無憾的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妹妹說的對。”鹿鹿點頭，“不過妹妹和妹夫本就是幸福之人，被妹妹抱著進花轎，我跟容戰以后也會是幸福之人。”

楚青凰把抱進轎子里，長街兩旁圍著看熱鬧的人群，楚青凰抬手招了招，一個手下走過來聽候吩咐。

“轎子抬起來就開始撒喜錢和花生棗子。”楚青凰今日要做一回散財子，“把昨天換來的碎銀子和銅錢全部撒出去，但是一定要維持好秩序，防止踩踏事件，也防止有人欺行霸市，必須杜絕任何一個人因為銀子的事而鬧出不愉快。”

“是。”

轎子被抬起，送親的隊伍開始啟程，沿途有臨時雇來的八個喜娘穿紅挎著花籃子，花籃里放著紅棗花生和銅錢，一邊走一邊撒，場面格外熱鬧。

楚青凰安排了人維持秩序，就算百姓們因為搶拾銀子和花生棗子而引發一些混，也不會造太大的影響。

炮竹聲響，鑼鼓喧天。

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城，往郊外蒼云山方向而去，喜娘在城門外停了下來，楚青凰命人給們發了厚的賞銀，喜娘們心里雖納悶沒有送到新郎家里，卻還是興高采烈地拿著銀子千恩萬謝。

隊伍繼續前行，一直抵達蒼云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