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筠筠跟陸恒之其實也沒什麼好商量的。
早在陸恒之回來前,他們在書信中就已經決定了日后要在哪里生活。
在等待禮部員去邊城,以及他們跟關外部落和談拉扯的那段時日,他在玉城將之前買下的宅子讓人仔仔細細翻新了一遍。
還按照的喜好細細布置了一番。
后院還平整出了一個演武場,等陸辰戰再大一點,就帶他在那里練武。
他們早就已經將未來的生活規劃好,之所以一直沒同大家提,是黃忠庭和趙氏那里還不知該怎麼張口。
陸恒之要去玉城做鎮守將軍,這對很多人而言都在理之中。
但一直以來,鎮守將軍的家眷有些會去邊城,有些會留在京城。
黃筠筠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長大,從小到大周圍都是一團錦繡,罐里長大的去了玉城也許會無法適應那邊的氣候,到了那里就病倒。
之前趙氏就晦的同提過幾次,讓不論日后是什麼況,都要留在京城。
現在陸家已然是京中新貴,只要皇帝不出事,陸家就只會越來越好。
在這樣的府邸生活,日子只有稱心順意,何必去邊城過飛狗跳的日子。
趙氏的想法自然也是黃忠庭的想法,他們一定不會同意黃筠筠去玉城,所以他們二人這段時日就在商量要怎麼能順利出京。
只陸恒之所有的智慧都在行軍打仗上,對這些復雜的人際往來沒有半點天分。
而黃筠筠……行事向來直接,的出讓無需去看任何人臉。
兩個臭皮匠商量了多日,依舊一籌莫展。
所以這麼多天過去,陸恒之沒提日后的打算,黃筠筠也對此事避而不談。
陸景之自然早就看出弟弟的打算,還有黃筠筠的想法,但如何搞定岳丈不在他這個做兄長要負責的范圍。
他樂得在一旁看笑話。
就是皇帝那邊不能耗得太久,不能將皇帝的好脾氣隨意揮霍。
進六月,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正午的火辣辣的曬在上,讓人困懨懨的只想尋個涼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天氣熱,安兒和陸臨之都沒心在花園中到跑,兩人被各自的娘帶回去睡午覺。
顧瑤坐在床邊,看著床上一大一小兩個小家伙,母難以克制的在泛濫。
“夫人。”
秋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放下扇放輕腳步,走到了外面的廳堂中。
“夫人,趙師父剛剛派了人來傳話,說晚上想到府中求見夫人。”
“見我?”
顧瑤微微詫異,趙盛山時常來陸府,府中下人對他的時常出現都有些見怪不怪。
只他每次來,似是都為了喝酒逃避,還沒有這般鄭重的讓人帶話說要見。
“好,我知道了,等趙師父到了就帶他過來吧。”
秋霞出了廳堂,讓人去給門前來傳話之人回話。
賜婚前,趙盛山時常過來,有時來了興致同陸恒之對飲到深夜,就會住在陸府。
現在為了回避不給陸婉華帶去不好的名聲,這段時日他還一次都沒來過陸府。
顧瑤再回到室,已是沒了上床午睡的念頭,慢悠悠的為兩個孩子打扇,心中盤算趙盛山這鄭重其事的是要為了何事。
傍晚時分,他跟著陸景之一前一后進門。
有陸景之在,他不用單獨一人見顧瑤,還自在了幾分。
“我今日為了何事前來想必你們已經猜到了。”
進門喝了一碗茶,他就直接出聲,“母親為何不想讓我和婉娘親后離府,這些我就不直白來說了,你們應該心中都明白。”
顧瑤看了眼陸景之,點頭會看向趙盛山,等著他繼續說明來意。
“現在婚期已定,再有幾日我就會來府中下聘,我和婉娘的親事已經不能再更改。
“我這段時日一直在想等我們親后,在武英侯府里我該如何護住婉娘。
“但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到穩妥的,可以不讓半點委屈的辦法。”
他想過親后,就讓陸婉華在房中裝病不出門,娘雖然刻薄了些,也不至于放下面去苛待一個‘病人’。
只要陸婉華不同苗氏正面相,婆媳間的很多事就都能回避掉。
但一來還是他一廂愿的想法,也許他娘本不在意名聲,二來讓陸婉華一親就裝病,這事傳出去對的名聲也會有損。
不論是被人議論病秧子不吉利,還是被有心人可刻意解讀不孝,不愿在長輩跟前晨昏定省,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所以他思前想后,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親前就搬離武英侯府。
“我不怕擔上罵名,旁人想說我不忠不義不孝我都不在意,但婉娘不行,之前的日子太苦,我不能讓跟了我之后依舊過得辛苦。
“所以我得正大明的住進安寧侯府,讓人挑不出錯,不會將污水潑到上。
“要這樣做,還得求你幫忙。”
趙盛山眼中帶上懇求,若不是想不到更好辦法,他不會一而再的來求陸家人幫忙。
顧瑤聽到此已經明白他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你是想太后送佛送到西?”
“不敢!”
這麼說太過嚴重,他擔不起。
趙盛山有些誠惶誠恐的起擺手,“就是希中秋宴上,太后娘娘能在關心婉娘一下。”
只要太后在正式又滿是朝臣和家眷的宴會上,狀似無意的問上一句,他再適時推上一把,就能在親前順利分家住進自己的侯府。
能自己做一府之主,誰會愿意‘寄人籬下’。
尤其他那個大哥如此一言難盡。
顧瑤微微抿,私心里這件事其實不想再管。
要如何護住陸婉華,這本就是想從趙盛山的表現中看到的。
但他剛剛的這番話也很有道理,他們沒有必要要為了各種考量和想法而讓陸婉華委屈。
“好,我知道了。”
算了,就送佛送到西吧。
誰讓這樁親事從幾年前就看好,現在看到趙盛山如此張陸婉華,總有種自己沒看錯人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