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姑姑先是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是敏貴人害的兩位皇子,且當時查到的浣局,也只是擺在明面上迷人的幌子,實際上是親自的手。”
“敏貴人在宮里名聲很好,與何婕妤和寧嬪的關系也都不錯,同兩位小皇子亦是悉,等在兩位小皇子下學的路上,借著親近兩位小皇子的機會,把毒染到兩位小皇子上。”
“至于目的,就是為陷害貴妃娘娘,意圖讓陛下對貴妃娘娘生疑,一點點剔除陛下對貴妃娘娘的信任,如此,們才能找到對付貴妃娘娘的機會。”
信任一旦崩塌,懷疑就會一直蔓延,再也沒有辦法修復。
太后抿,心里很是不悅。
們要爭皇帝的寵,沒問題,但對兩位皇子下手,便是萬死難辭其咎。
看出太后的態度,劉姑姑繼續道:“......敏貴人此舉,不是為幫皇后娘娘和恭王,而是為報復陛下和貴妃娘娘。”
“報復?”太后不解。
劉姑姑解釋道:“據敏貴人代,是怨恨陛下偏心,貴妃娘娘三弟傷,陛下大張旗鼓的嚴查,更是為此賜死淑妃嚴懲晉王,而之前摔沒的孩子,同樣是淑妃所為,最后卻草草了事,敷衍至極,所以,因此恨上陛下和貴妃娘娘。”
聽到劉姑姑這番解釋,太后從腦海的角落里翻撿出這事,頓時冷著臉道:
“好生無理,當初若有證據,豈會不替做主,再說,明明有孕,卻非要藏著掖著,出了事能怪誰?哀家還沒怪護不住自己的孩子呢。”
相比起太后娘娘的不滿,劉姑姑倒是能理解敏貴人的心。
這個世上,不患寡而患不均,眼瞧著自己在陛下心里的位置,連貴妃娘娘的三弟都比不上,可不得生出一腔怨恨。
太后疲憊的了額頭,果然是年紀大了,聽著這些煩心事都覺得累了。
劉姑姑看出太后的倦乏,在心里定了定神,明白有些事逃避也是無用,索咬牙通稟道:“太后娘娘,還有件事奴婢要向您稟報。”
聲音不大,卻攜著莫名的鄭重,仿佛下面的事,嚴重到讓人難以接。
不知道為什麼,太后心口驀地一跳,生起一不好的預。
果然,下一刻就聽劉姑姑道:“......方才奴婢著人出去打聽,咱們老太爺......過世了。”
“砰——”
太后一個踉蹌,擱在榻邊的翡翠手串,被不小心到地上,碧綠的珠子散開滾落一地,在昏暗的房間里。
劉姑姑嚇了一跳,連忙手扶住太后,目擔憂道:“太后娘娘,您沒事吧?”
太后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腦中一片空白,眼前失去線,耳朵聽不見聲音。
從恭王妃口中得知,父親曾有效忠恭王的心思,心里不是不難,但與他的死訊相比,似乎又變得沒有那麼重要。
劉姑姑抓住太后手腕,想以此給支撐和安。
“咱們老太爺年九十有余,是喜喪。”
自年前開始,老太爺有些不好,已經到臥床的地步,但要說他是無疾而終,還是因蘇府的變故而出事,誰也無法說清楚。
劉姑姑沒敢提起,但為大家面上好看,老太爺只能是喜喪。
太后臉眼可見的灰白,對著劉姑姑搖搖頭,而后看向侍吩咐他:“你去,去乾清宮看看,皇帝那邊有沒有靜。”
“是。”侍得到吩咐,當即馬不停蹄的往外跑。
蘇府老太爺過世的消息,已經有人傳回宮中,很快乾清宮那邊傳出陛下口諭,蘇老太爺可以承恩公的爵位下葬,并特恩準蘇府眾人,可延緩半月離開京城。
太后扯了扯角,眼睛看著虛空道:“......好,好,這樣就好。”
......
晚春的早晨,已攜著明的暖意。
東邊的天空灑下緋紅的薄紗,絢爛的朝霞布滿天際,淡青的天幕上,重彩為底,胭脂、藤黃和燦金輝映流溢,得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皇宮各忙碌起來,清掃廊廡的,拭墻壁的,端著水盆的宮婢魚貫而來。
儀元殿中,正殿的榻上還余一溫度,但它的主人卻早已不見,倒是從后殿的位置,傳來輕輕淺淺的說話聲,以及小孩子悅耳清脆的笑鬧聲。
清宴殿旁邊的房間里,長瑞仰著臉坐在榻上,笑瞇瞇的等著貴妃娘娘給他臉,一面小不停的和坐在他對面的六皇子說話。
六皇子一青藍小版的錦,腰間束著銀邊祥云紋腰帶,頭上一頂巧的小玉冠,襯得他小臉紅齒白,說不出的致和貴氣。
“小皇叔,我明天就出宮了,你會不會想我啊?”
六皇子認真想了想,搖頭道:“不會。”
長瑞期待的小臉一垮,不甘心的追問:“為什麼呀,我都會想你的。”
“為什麼要想你,你又不是不進宮了?”六皇子奇怪的問。
他也將要去南書房讀書,到時候看見長瑞的時間,指不定比現在還多。
長瑞眨眨眼睛,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頓時又生龍活虎起來。
江善看得好笑,接過流春遞來的帕子,仔細給長瑞臉,一面笑說道:“你這里是原因,才讓你好生休息,等后面去到南書房,可不能再躲懶,我會讓你小皇叔看著你的。”
說著他小臉:“你要是不好好讀書,就讓你小皇叔告訴你皇祖父。”
“啊?”長瑞驚得呆住,頓時哀嚎道:“不要啊,貴妃娘娘,您就繞我一條小命吧!”
看他這一副天塌的樣子,江善連同周圍的奴婢,齊齊掩笑起來。
里面正說笑著呢,瑞云滿臉喜的快步進來,脆生生的通稟道:“娘娘,您快些出來吧,有傳旨的侍往咱們這邊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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