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蘇桓風不自然的拉長聲調,俊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阿渡,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想著難得冬獵會,能見一面,便想去看看,沒想到正巧見那個惡毒的姐姐要給明日騎的馬下藥,這才出手相幫了一次,我可不是故意去找的!”
聽著蘇桓風語氣中的含和蓋彌彰,趙長渡越發不悅,皺了眉頭,沉聲道,“深更半夜,孤男寡,何統?”
“我與本就是未婚夫妻,待及笄,我便上門娶回府,這有什麼好避諱的,更何況,今晚沒人看見我們在一起。”蘇桓風奇怪的覷著他不悅的神,“阿渡,你平日從不過問我這些私下里的事兒,今日是怎麼了?”
趙長渡薄微抿,下頜凌厲微繃。
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
只是今日在皇后帳前兇了,又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份……那呆愣的表和委屈的神一直在腦海里回,便想著晚上去找將今日之事說開。
可沒想到他剛到,便看見與蘇桓風站在一起有說有笑,小臉泛紅,說不出的。
尤其兩人相視一笑的場景,格外刺眼,讓他心里很不舒坦,甚至有些憤怒。
意識到自己對顧櫻好似太過關心,他又驀的沉了臉,煩躁的凝著眉宇。
“沒事,只是隨便問問。”
蘇桓風眨眨眼,大起膽子抬手勾上趙長渡的肩膀,“隨便問問,還專門跑一趟我這兒?”
趙長渡冷笑一聲,只覺得自己今夜所作所為確實有些不正常。
不過一個陌生人,又是他好兄弟的未婚妻,如今份大白,他與之間,云泥之別,憑什麼值得他親自走一趟?
想著,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清淡漠,“傍晚的時候不小心與有了點兒誤會,我與男有別,你若見了,記得替我與說聲抱歉。”
蘇桓風見他神稍緩,驚訝的笑道,“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我們東黎戰神,鎮國公世子,阿渡,竟然也會跟子道歉!”
趙長渡面無表,清冷自持,“事有對錯,道歉并不可恥。”
蘇桓風得意的翹起角,忙不迭應諾,“行行行,你且放一百個心,這聲抱歉我會親口告訴我家夫人的。”
一聲夫人,又讓趙長渡心里莫名一躁。
眼底耐告罄,修長眸越發深沉幽邃。
他大袖一揮,轉就走,“走了。”
“阿渡,這就走了?不坐會兒了?我那兒有上好的碧螺春,留下來喝口茶再走啊!”
趙長渡覺得,就蘇桓風這得意的勁兒,他遲早會把他弄死。
……
翌日,天將明未明。
東平伯府的營帳四周人聲攢。
不人面帶懼,都圍在馬廄旁邊,指指點點,“看哪,顧家的馬廄里是不是有個人?”
“還真是,看那一穿著打扮,不像是個普通的丫頭,還是個正經的小姐。”
“旁邊還有字呢……莫不是鬧鬼了吧?”
顧家四周是幾個同樣中等富貴的人家,有昌平伯家,正奉大夫家以及宣威將軍三家,此刻三家一些下人都在此圍觀。
劉氏旁的周媽媽剛伺候劉氏梳洗完,就聽到外面一陣喧鬧。
擰著眉頭走到馬廄外,大老遠的,就看見們大房的嫡姑娘竟然被綁在那馬廄柱子上,耷拉著腦袋,小臉上一片臟污,還昏睡著,沒有醒過來。
更讓人驚恐的是,馬廄另一木柱上,書寫著“冤魂索命”四個大字。
周遭人們議論紛紛。
周媽媽登時手腳都抖了起來,老臉一白,揮開人群沖進去,見自家姑娘渾服都是完好的,稍微松了氣,忙揚聲道,“姑娘!姑娘你怎麼樣?”
顧嘉昏昏沉沉的,鼻端傳來一陣讓人無法忍耐的惡臭。
迷迷糊糊掀開眼簾,看著眼前放大的老臉,渙散的目掃過四周的人群,整個人如墜云端霧里,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哎喲喂,我的姑娘哎!你怎麼還在睡啊!”
顧嘉呆滯的看自己的手腳,以及上某些不堪目的污穢之,喃喃的問,“周媽媽,這是怎麼了?”
周媽媽還算理智沉穩,忙讓人將松了綁,用披風攏著往營帳里送。
又自己留下來給各家的婆子丫鬟們陪著笑,“各位媽媽姑娘,今日的事還請莫要外傳,我家姑娘這是生病魘著了,夢游呢!”
說著,又是抱拳又是行禮的,見大家沒再議論了,開始散開,才敢忐忑不安的回到劉氏帳子里。
劉氏嚇得臉發白,也不顧顧嘉渾惡臭,立刻吩咐幾個心腹的丫鬟去打熱水給顧嘉沐浴。
顧嘉頭發凌不堪,雙目發直,呆呆的坐在榻上,上那子馬尿的味兒直沖鼻腔,刺激得惡心嘔。
劉氏抱了顧嘉便哭,又想著這事兒怕是不好瞞著,登時一陣焦頭爛額,“我的兒啊,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今天的事讓這麼多人看見可如何是好啊!”
顧嘉仍舊是懵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昨晚看到一個鬼影一直跟著,之后就失去了意識。
捂住生疼的腦門兒,晃了晃腦袋,“娘,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我看見了一個鬼影……一直跟著我不放。”
“鬼影?”劉氏嚇得手抖,一張臉也白了,“嘉兒,你可千萬不要胡言語,你祖母是最忌諱這種事兒的,要讓知道你被鬼魂纏上,心里必定會對你有疙瘩。”
帳子里暖和,顧嘉凍了一晚的腦子,此刻也反應過來了。
“一定是有人要害我!”不敢提敏姐姐的名字,激的抱著劉氏的手,涕淚橫流,哭道,“肯定是顧櫻!娘!肯定是顧櫻故意害我!”
除了顧櫻,想不到別人。
劉氏咬了咬牙,心里頓時也被勾起了火氣,沉著臉,“周媽媽,去把顧櫻那個小賤蹄子來!”
如今時辰不早不晚,正是各家姑娘梳妝打扮,準備去獵場大會的時候。
顧櫻與顧霜都已經換好了瀟灑飄逸的勁裝,披大裘結伴往劉氏營帳來請安。
時間掐得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