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影抬了下眼,看他,顯然是不想重復。
張庸瞪著眼,腦袋上的針一一晃,難以置信:“喬同學,你沒跟我老頭子開玩笑吧?”
喬影回了句:“我又不是喬靈靈。”
許知意深吸口氣,試圖消化這個答復,卻怎麼也平復不下心,問出口的那一刻,他設想過最短的時間,一個月,這是從小到大被捧在天才環中的他能接和承的。
然而……
十幾二十分鐘?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許知意不去看喬影的腦袋,仿佛在看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里面都裝了什麼東西。
如果是之前,許知意說什麼也不會信。
可他親眼見到了喬影是怎麼一氣呵輕松愜意地寫出那四大黑板的解題步驟的。
“看出什麼了嗎?”許知禮憨憨地問大哥。
他數學一般,對數學也不興趣,但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這大哥和外公有多厲害,自然也就知道論壇上那道題有多難。
許知意回神,目從喬影的腦袋上往下移了移:“你說,數學不是你的強項?”
喬影看他,沒說話,意思很明顯了。
許知意沒再說話。
張庸看著喬影,震撼過后,忽然搖頭嘆氣起來,一臉的惋惜和痛心疾首。
許知禮莫名,問:“外公,你好好的怎麼又嘆氣又搖頭的?”
張庸瞪他一眼:“我氣你沒用。”
真是的,不能拉喬影去數學系就算了,拉進他張家當外孫媳婦也不行,一點機會不給。
許知意:“我能問你幾個問題,流一下嗎?不、是請教。”許知意十分謙虛。
喬影:“你問,我聽聽。”
只要不是聊閑,只廢口水說些沒意義的,喬影還是愿意理人,愿意說話的。
一番請教下來許知意是徹底無話可說了。
張庸一旁聽得一樣認真,連醫學院的院長到了也顧不上招呼,晾了在一邊。
吃完飯,
喬影離開時,許知意是跟著一起走的。
許知禮也想跟著去,讓張庸住了。
“小禮,你是不是喜歡喬同學?”
許知禮一下紅了臉,磕磕:“喬同學很優秀,人也熱心,開學那天還幫了我……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
張庸:“不是當外公的打擊你,想些有可能的吧,你大哥或許還有點機會。”
兩人好歹因為數學還能有點共同話題。
十月底了,
天氣持續悶熱著,
喬影坐在學校咖啡店里打發時間。
霍承東找了過來,進門就咋咋呼呼:“影姐,我要完蛋了,救命啊……”
喬影敲著鍵盤頭也沒抬:“完唄。”
霍承東:“咱好歹一起賭上尊嚴過外國崽子、心的,不能不管哥們死活啊。”
喬影:“關我屁事。”
霍承東:“影姐你咋突然這麼冷漠,前幾天還幫我游戲全部通關的。”
喬影:“那是我自己想玩。”
霍承東:“……”
霍承東嘰嘰歪歪、哼哼唧唧吵了喬影十幾分鐘。喬影看了看外面的大太,轉頭看向要死要活大難臨頭的霍承東。
忍著脾氣:“說事。”
霍承東:“我把我姐好不容易帶回來的外國金牌講師氣走了,我姐提刀滿學校找我呢,你給我想個辦法吧?”
“那就給砍兩刀,又不會死。”喬影難得大發慈悲:“砍完過來我給你兩針。”
霍承東:“……”
“你給我出個靠譜的主意,你這次要能救我狗命,以后小弟我命就是你的了。”
喬影嫌累贅。
喬影:“拿錢再把人砸回來不就行。”
“人已經坐上回國飛機了,傲氣得很,給錢都不要。早知道把他打一頓綁回來了。”
“再找一個。”
“說得容易。”
喬影:“……”
霍承東:“影姐你別不理我,說話啊。”
喬影沉了口氣:“你哪個系的?”
霍承東:“法學系。”
喬影敲鍵盤的手停住,而后抬眼看向霍承東,這貨法學系的?
霍承東:“我不像知法懂法的人嗎?”
喬影:“法學系,非法飆車、賭錢、聚眾斗毆,還想故意傷害、威脅綁架。”
你自己說呢?
霍承東:“反正我以后又不干這行。”
喬影:“你怎麼考上的?”
霍承東:“走后門進來的,分不夠,就法學系有位置,還能加張課桌收留我。”
“主要是我姐就在京大讀的法學系,畢業后留校任教,家里把我塞法學系就是想讓管著我。”
“過完年出差去國外那破學校進修,前兩天帶著那什麼破金牌講師剛回來。”
喬影:“簡單,找程靳言,他夠資格給你們講課。”
聽到程靳言的名,霍承東眼睛下意識睜大了一圈,隨即一臉無語:“影姐你鬧呢。”
霍承東:“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喬影看他。
霍承東更無語了:“我要能把程靳言找來我還能來找你嘛?”
“要能把程靳言找來,我姐還費那力氣找那什麼國外的破講師做什麼。”
“不過影姐你可以啊,你居然還知道程靳言。”
喬影:“找他來講個課很難?”
程靳言雖然架子大,但心好的話,還是有商量余地,會給霍家這個面子也不一定。
“呦,聽你這語氣,好像你能找來,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不知天高地厚,敢大言不慚。”蘇清語踩著小高跟踱步過來。
喬影看一眼,冷聲道:“管好你那張。”
蘇清語:“你本來就是鄉下來的,我說錯了嗎?”
霍承東:“怎麼哪都有你?閑出屁了是不是?你自己沒話聊嗎?別人話做什麼?”
蘇清語:“你、”
霍承東:“你你你你什麼,我你大爺。”
霍承東心正不爽,蘇清語非往槍口撞。
蘇清語氣死了,卻不敢懟,上回敢和霍承東剛,是仗著自己堂姐要和秦三爺訂婚來的底氣,可沒想到這才幾天,這事居然就吹了。
一開始是秦寒越的母親暗示他們,雖然沒明說,但大家心知肚明秦家有聯姻這意思。
結果大堂姐連秦寒越的面都沒見上,這事就不了了之了。秦寒越的母親也不再提這事。
大堂姐現在整天在家里哭。
要讓霍承東知道,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笑話。
蘇清語咬牙,暗暗瞪霍承東一眼:“我不跟你說。”
轉頭繼續找喬影的不痛快,道:“怎麼不繼續裝了?裝不下去了?沒世面還裝世面,找程靳言來講課不難你倒是找一個我看看?就你這鄉下來的,估計也就聽說了一個程靳言的名字吧,知道人家什麼份地位嗎?”
喬影秀眉微蹙了下。
霍承東剛要罵人,
喬影道:“我要找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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