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徐大學士拿到了信后,立即求見帝。
彼時,帝正在花園里和后宮的妃子們賞秋。
原本帝今年準備了一個秋獵,林冉從嶺南一封信過來,他也琢磨著開海的事,就沒有心秋獵了。
秋獵去不了,只能帶著皇后和幾個喜歡的妃子在花園賞秋。
李福:“陛下,徐大學士求見。”
帝看了李福一眼:“何事?”
李福將徐季客勞他遞上來的東西給帝。
帝看了眼那封信,詫異地看了李福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這字跡很啊?
李福沖著帝微微點頭。
帝的目停在那封信上幾息,嘀咕了聲:“那丫頭搞什麼鬼?”
慢悠悠打開了那封信,只幾息之間,帝周隨意慵懶的氣息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帝看完信立即起離開,只留下一群或驚訝或無措的后妃們。
皇后看了眼帝離去的背影,笑著對剩下的人道:“陛下朝務繁忙。”
又道:“這園子里的風景不錯,那新上貢的花也很,諸位不妨多賞賞。本宮還有事務要理,就先走一步。”
帝離開后宮后,一邊吩咐李福去喚人:“將工部尚書、工部侍郎還有都水司郎中傳來。”
都水司隸屬于工部,掌管河防、橋造、船造等事務。
許尚書等人被匆忙傳勤政殿,帶著一頭霧水和滿的惶恐。
來到勤政殿門口,見李福親自站在門口。
許尚書了頭上因為趕路而沁出細的汗珠,“敢問公公,可知陛下傳喚是為何事?”
李福只做了輕微提點:“早前,陛下收到嶺南的來信。”
“嶺南?”
李福微微點頭,躬做了個請的作:“諸位大人,陛下在殿等候。”
許尚書等人立馬調整緒,跟著李福進了勤政殿。
許尚書心里松了口氣,嶺南的事啊......
還好,還好,他還以為是他們工部哪里出了錯呢,可把他嚇死了。
又在心里狠狠地把林冉鞭笞了一頓,這丫頭有什麼事也不知道通知一聲,差點沒把他嚇得去見祖宗。
帝正在龍案前研究林冉畫的那幅圖紙。
許尚書等人行禮,帝也只隨意地道了句平,然后將三個人召近:“你們三個過來,看看這圖紙如何?”
三個人只覺得驚駭不已,許尚書快速地抬頭了下額頭:“陛下?”
帝只不耐地抬頭瞪了許尚書一眼:“你上來,趕上來,別耽誤時間。”
工部三人組:“......”
工部侍郎和都水司郎中對視一眼,看了眼站在他們前頭的許尚書,只見許尚書艱難地邁開步子,還不敢走太慢。
兩個人跟著許尚書的步伐。
帝到三人靠近,忙招招手:“你們來看,這艘船能否造出來?”
嗯?
許尚書寬袖下的手用力握了握,修建干凈的指甲扎在手掌心,微微的刺痛讓他明白自己沒有聽錯。
許尚書砰砰跳的心臟總算能跳慢些了,因此他長脖子,看向那副放在帝龍案正中間的圖紙。
許尚書看了一小會兒,心里的境已經大變:“敢問陛下,此圖紙是何人所作?”
帝輕輕吐出兩個字:“林冉。”
許尚書一愣,看著那副圖紙神復雜如便般,爾后慨了聲:“林知府何該是我們工部的人才對,去嶺南真的是屈才了。”
說完了后又反應過來,去嶺南是帝的安排,他這麼說完全是在質疑帝,趕忙請罪。
許尚書在心里狠狠地打了自己兩掌。
實在是這副圖紙給他早晨的震驚太大,才讓他在帝面前說出這種找死的話。
帝也沒有跟許尚書計較,而是附和道:“確實是屈才了啊~~~你說,朕下次把林冉扔到東北去,能不能再激發某個沒有被發現的才能?”
許尚書驀然無語。
帝繼續道:“不行,那丫頭正想到跑呢,朕把扔到東北去,可不如了的意?”
帝和許尚書的對話,工部侍郎和都水司郎中都不上話,兩個人的眼珠子黏在那副圖紙上下不來了。
只觀兩個人的表,都是被那副圖紙震驚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帝等了一會兒才發問:“你們覺得......這船能否造出來?可否.....用于做戰艦?”
工部侍郎的心間狠狠了下,半闔下眼瞼,越發躬下子。
三個人看著那張圖紙沉思片刻,許尚書才道:“陛下,這上面所寫,這船用鐵力木制造。
據臣所知,嶺南地區的鐵力木并不多。”
戰船,可不是一艘,那是要一個船隊。
工部侍郎也道:“陛下,林知府所言的蕉麻,這一在我大似乎也沒有聽說過。”
香蕉倒是有,不過和林冉說的不一樣。
“且......”工部侍郎頓了一下再次開口:“陛下,這林知府提出的水隔艙和多孔舵,只是一個設想,并不能保證造出來的船,有林知府所言的那種效果。”
都水司郎中暗暗點頭。
帝沉默了一下:“正是設想,所以我們才要去試驗。”
林冉說過,不去試驗,所有的設想終歸是設想。
人們不能從設想中驗證這個設想是否正確,該如何改正,要麼一錯再錯,要麼一舉功。
三人聽得帝這麼說,快速地對視一眼。
工部侍郎默默開口:“陛下,若按此船的規模,這一艘船的造價不菲。”
許尚書也猶疑開口:“陛下,林知府言,鐵力木和蕉麻可以在呂宋島、暹羅國等地購買。”
帝淡淡地嗯了聲。
把被他放在一旁的另外一張小圖紙拿了出來:“所以,林知府建議,咱們可以先做一艘試一試。”
四個人站在龍案前,看著那一張比第一張小了一半的圖紙,用于造船的木料被杉木替代,繩索也是現有的普通繩索替代。
許尚書看著這兩張圖紙,心道林冉不止把帝的心思的死死的,造船這事,是勢在必行吧?
許尚書暗道林冉這貨就會給朝廷找事。
開海的事還沒有商議好呢,就給弄了艘船出來。
看陛下這勁兒頭,對這艘船怕是滿意的不得了。
而需要造船的材料只有海外島國上有。
這海究竟開不開,還需要朝廷商議?
帝忽然嗤笑了聲:“他們說的沒有錯,林冉這廝,確實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