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聽話你就會我嗎?”
冉多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穆承言這樣的話,也不知道這話到底該不該說,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呵……
就是個白癡,蠢貨。
這麼簡單的問題,這麼明顯的答案,本不必多此一舉的去問他。
穆承言怎會,怎麼可能?
人啊,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分了三六九等,穆承言的自帶高貴,而,骨子里就是低賤的,說他,連自己都想唾棄自己,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幾個大。
他是王,是神啊,是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男人啊。
他們之間的距離何止隔著高山,隔著汪洋,隔著宇宙。
他是可而不可及的人,就算給三輩子,也追不上這輩子的他,怎麼可能得到他?
不到的人,說,就是該死,就是天方夜譚。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冉多多繼續手指,掐得自己指尖都白了,現在,只想離開這兒。
離開這個到都充斥著穆承言視線和迫的地方。
多多,你要聽話,要聽話……
聽話,哈哈哈哈哈……
穆承言的聲音在冉多多腦子里一直盤旋,揮之不去,像是從地獄里傳來的。
站著站著,冉多多的眼淚盡數崩塌,即便是背對著穆承言的。
惡心。
惡心極了。
可卻連反胃的想法都不敢想。
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個出現在眼皮子底下的人了,該早已經習慣了不是嗎?該早已經心死了,不是嗎?
可……
星哥,該怎麼辦?
冉多多子輕輕一晃,覺自己快要暈倒了,好在被剛進門來的屠炎看到扶了一把。
“多……,冉小姐,您沒事吧?”
屠炎跟冉多多以前算是平級,兩人相起來總沒大沒小,連名帶姓的,現如今,冉多多如愿了穆承言的人,即便有再多的不習慣,屠炎也只能管冉多多一聲冉小姐。
疏離又冷淡。
退一步心疼,進一步又不敢。
冉多多一把抓屠炎的胳膊,最近不舒服,指甲許久沒剪了,這一抓,竟是把屠炎的皮都給抓出了痕,留下幾個很深的指印。
“屠炎?”
冉多多抬眼,屠炎的臉是現在唯一張能讓安心的臉。
“嗯,是我。”
“你……”
穆承言還在不遠的地方,他倆在這說話不妥,屠炎便出聲打斷了冉多多的話,“我送您回房休息。”
“我……”
“沒事的,別怕。”
“好。”
近幾個月,穆承言大變,這樣的狀況對于屠炎來說也是屢見不鮮,剛開始的時候他是真心為冉多多開心的,可后來,他又開始不停的心疼,再心疼,疼到窒息,疼到麻木,疼到想要反抗,卻還是不敢反抗。
現在的他,只求冉多多能跟他一樣的麻木,不聽,不看,不想,只要養好,只要好好生下孩子,就能好了。
“走吧。”
“冉多多。”就在冉多多提步前的一秒,穆承言出聲住了,“過來幫我汗。”
汗?
冉多多再一次僵在了原地,一陣天旋地轉。
讓聽,讓看還不夠?
現在,還要讓幫他汗?
是卑微,是低賤,是先喜歡的他,自認沒錯,卻不曾被人如此辱和踐踏。
,早就已經不是自己了。
難道連最后一點的尊嚴都要奪走嗎?
“我,不想……”
冉多多咬著,第一次說出忤逆穆承言意思的話。
便是穆承言要的命,也必須要說。
“你確定?”
“我確定,我不想。”
“多多,我方才就跟你說了,我喜歡乖巧聽話的人,忤逆我的下場你一定不想知道。”
忤逆穆承言的下場……
知道,一直知道。
可就是不想過去,一點也不想。
冉多多下意識的抓屠炎的胳膊,力度比方才還大,又把屠炎的皮摳出幾個印子,說:“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我不想傷了孩子。”
對,還有孩子。
穆承言不喜歡,至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
可下一秒,穆承言卻說:“如果你現在不過來,一分鐘過后,你將失去你的……孩子。”
“你……”冉多多臉上最后一的也褪盡了。
“世界如此之大,想給我生孩子的人何止千千萬萬,想保他,你就得乖乖聽話,哈哈哈哈哈……”
當晚,冉多多被送進了帝都中心醫院,高燒陷昏迷久久不醒,里一直在囈語著什麼誰都聽不清,但能看出這是在恐懼和害怕。
“怎麼弄的?誰把嚇這樣?你怎麼當老公的?不知道孕婦不經嚇?高燒39度3,很容易流產,知道嗎?”
給冉多多瞧病的大夫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罵的當然不是穆承言,而是把冉多多送進醫院的屠炎。
半小時前,屠炎給冉多多送牛的時候發現昏迷不醒,趕忙告訴了穆承言,可穆承言知道后本就不管不問,讓屠炎自己理,屠炎只能自己把人給送進醫院,一守就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冉多多才慢慢轉醒。
早上大夫查房說冉多多太虛,緒力過大,導致嚴重的營養不良,不利于胎兒的長,要麼請心理醫生輔助治療,要麼需要丈夫多多陪伴。
可對于冉多多來說,這兩個建議都是不現實的。
因為本就沒有丈夫,也不需要心理醫生,覺得,只要回去以后多吃一點,寶寶就能恢復健康。
“冉小姐,你真的……”
“屠炎”屠炎剛一開口,冉多多就打斷了他的話,“穆承言不在,你非得這麼跟我說話嗎?冉小姐?這樣的稱呼,太賤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說你賤的意思。”
“那你就不要一遍又一遍的我冉小姐,我不喜歡,我不了。”
看著屠炎沉默的臉,冉多多哭了,幾個月來,第一次崩潰,第一次歇斯底里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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