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見劉琦沒有立刻回答,試探道:“你拒絕了本相的兒,還要本相的好意嗎?”
劉琦說道:“董相,我是擔心。”
董卓問道:“擔心什麼?”
劉琦解釋道:“荀爽擔任司空,是三公之一。再加上荀爽當世大儒,其影響力遠超其他的士人。要拜荀爽為師,恐怕有很大的難度。”
董卓沉聲道:“荀爽答不答應的事,你不用管。本相就問你,愿不愿意?”
“愿意!”
劉琦不假思索回答。
董卓很滿意的點頭,捋須道:“等著,本相替你安排。”
董卓是個說干就干的人,立刻安排人去通知荀爽。沒過多長的時間,一個年逾六十,胡須花白,材清瘦,滿臉褶子的老者進。
老者便是荀爽。
他穿黑的袍,頭戴進賢冠,神嚴肅,不茍言笑。縱然面對董卓,荀爽也沒有一的懼怕,不卑不的行禮道:“見過董相!”
董卓出一抹笑容,微笑道:“荀公,本相麾下的典軍校尉劉琦,才華卓越,可惜沒有名師教導。本相打算讓他拜你為師,你意下如何?”
荀爽看了劉琦一眼,眼中帶著濃濃的嫌惡,神不喜。
董卓是野蠻武夫,帶兵朝后,還廢立皇帝,狗膽包天,讓人憎惡。恰是因為厭惡和鄙夷董卓,當初董卓任命他擔任平原相,荀爽直接拒絕。
董卓派人威脅,無奈之下,荀爽才答應了上任。
在赴任的路上,荀爽又接到董卓提拔的任命,朝擔任祿勛。荀爽改變路線往朝中去,剛到任職三天,又被提拔為司空。
這手段和征辟蔡邕是一樣的。
董卓征辟,蔡邕一開始也不愿意,被董卓威脅后不得不朝赴任,跟著就被火速提拔,短短時間歷任侍史、治書侍史、尚書,又升任郡太守,留任侍中。
荀爽是混跡場的人,懂得董卓的手段,就是故意施恩。
可是,他依舊不滿。
在這樣的前提下,劉琦作為蔡邕未來的婿,卻和董卓攪和在一起,讓荀爽很不滿。他大袖一拂,斷然道:“老夫年老衰,力不濟,無法教導劉琦,請董相另擇人選。”
董卓微笑道:“依本相看,荀公的很好,完全能教導劉琦。”
荀爽搖頭道:“教不了。”
董卓見荀爽不配合,臉頓時垮下來。他看向劉琦,恰在這時候,劉琦主說道:“董相,在下份卑微,也不堪造就,的確不配做荀公的弟子。”
董卓滿臉的橫了。
覺得丟了臉面。
他信誓旦旦的要安排劉琦拜師,卻被荀爽拒絕,臉面往哪里擱?
董卓好言好語不行,臉上的笑容去,手摁在腰間的劍柄上,沉聲道:“荀爽,莫非本相已經失勢,說話不起作用了嗎?”
荀爽依舊沒有同意,說道:“董相,老夫的確是年老衰,不堪重負。”
鏗鏘!
董卓拔劍出鞘了。
鋒利的劍尖,對準荀爽的膛,董卓擲地有聲道:“老匹夫,你認為本相的寶劍不鋒利嗎?亦或者,你認為本相不敢滅你的三族嗎?給你臉面,你還不要臉。今天必須答應,否則,你就留在相府。”
劉琦心思迅速的轉。
董卓的安排,等于讓他進一步被荀爽厭惡,同時也讓他進一步綁在董卓的上。只是,劉琦有自己的打算,他有把握能化解和荀爽的誤會。
荀爽卻是無比的憤怒。
他直膛,因為呼吸急促而膛起伏。當初他拒絕出仕,董卓是這麼威脅的,現在董卓又再一次威脅。
一而再,再而三。
實在是可惡!
匹夫!
荀爽心頭大罵了一句,目又再次看向劉琦,眼神更是厭惡。他和蔡邕都是大儒,也都認識,如今荀爽覺得蔡邕簡直瞎了眼,竟然選劉琦為婿。
尤其劉琦是漢室宗親。
枉為劉姓子弟。
荀爽瞪了劉琦一眼后,心中略作思考就下了決定,他惹不起董卓,那就采取敷衍的策略,開口道:“董相,劉琦這個弟子我收下了。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告辭了。”
董卓說道:“拜師的事,必須廣邀士人見證。屆時,本相親自去你的府上道賀。”
刷!
荀爽臉微變。
董卓這匹夫,一如既往的讓人惡心,偏偏沒辦法,他無奈點頭道:“老夫知道了,會選擇時間安排。”
“告辭!”
荀爽行禮后大踏步的離去。
董卓朝劉琦投去得意的神,微笑道:“劉琦,快去送一送你的老師。本相這里沒事兒了,你負責把荀公送回家中去。”
“喏!”
劉琦向董卓行禮后,就迅速跟上荀爽,大步的往外走。
荀爽走出相府,又沿著街道走了一段路才停下,看著宇軒昂的劉琦,眼神冷漠,毫不客氣的道:“劉琦,你好歹是漢室宗親,是劉姓脈,卻為虎作倀,讓人失。”
“董卓讓老夫收你為徒,老夫是迫于無奈才答應的。可是,你我之間在外面,老夫絕不承認此事。老夫一輩子食的是漢祿,不會助紂為。”
劉琦神平靜,從容道:“荀公,兩天前我在龍門山到文若兄,相談甚歡。”
一句相談甚歡,荀爽眼神一凜。
他的侄兒是什麼人,他非常清楚,絕對是忠于大漢的人,不可能和董卓的人攪和在一起。
荀爽看劉琦的眼神多了一抹審視。
劉琦稍微低聲音,進一步道:“當時,我和文若兄談到局勢,他說不愿意留下,要出去尋覓匡扶漢室的人。我的回答不一樣,我說匡扶漢室不在于怎麼說,要看怎麼做,更要腳踏實地,務實求真的做事。”
刷!
荀爽神再度變化。
他看劉琦的眼神,多了一抹意外。劉琦的話,讓他有了一些猜測。再聯想到,蔡邕和劉表都是忠于皇帝的人,蔡邕的婿,劉表的兒子,應該不差。
荀爽想到這里,又抬頭看了不遠的相府,吩咐道:“隨老夫去荀家。”
“喏!”
劉琦拱手回答。
他臉上多了一抹笑容,大步跟上荀爽,就來到附近停靠的馬車上,乘坐馬車朝荀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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