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鮮彷彿韁的野狗,在並不平整的地面上肆意橫流。
林雲霄捂著小腹,慘白的臉蛋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
他的腰子幾乎被那可怕的反震之力轟碎,然而此刻,他的心肝卻是抖得更加厲害。
「雲霄哥哥,你的腰……你的傷勢怎麼樣?」
林可兒花容失,趕忙撲了過來,張地詢問起來。
「不要……」
林雲霄話音未落,一口老噴涌而出。
「剛剛那人……」林可兒想起之前的場景,便不寒而慄。
一切發生在電火石之間,從始至終李末都未曾回頭,彷彿本沒有察覺到林雲霄出手。
可是那原本應該正中后心的銀針如同中邪般,竟然轉了個彎,直接碎了林雲霄的腰子。
這種力量……
林可兒下意識循著地上的跡去,那枚銀針早已碎了七八截。
「息罡,心意自轉!?」
林雲霄忍著劇痛,眼中卻是湧起深深的恐懼。
他聽族中長輩說過,這世上有些妖孽,能夠將息修鍊得通靈如意,遇見危險,無需反應,息罡如甲,任何外力加,如蚊蟲過水,萬息之間,卻不留半點痕跡。
強力自生,反震於人。
這種人寒冬臘月,走在深山,鵝大雪都不能落其分毫。
「這小子……竟然是位高手。」林雲霄心中。
這種境界,至也得是息境七重以上方能領悟。
要知道,他今年也才息境六重而已,在林家他們那一支已經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了。
「雲霄哥哥,你現在……」
「不礙事!」
林雲霄強忍著陣痛,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紅丹藥。
此丹名為【三腎丹】,乃是他從妙仙山的狐貍那裏求來的丹藥,吞服之後,孕養半年,便能於再長出一顆腎臟。
原本,他是想在新婚房之時,給方一個驚喜,現在只能提前服用了。
林雲霄不由苦笑地搖了搖頭,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只剩下一顆腰子。
命中注定……果然是命中注定。
念及於此,林雲霄便將那枚【三腎丹】吞服下去。
他畢竟有著息境六重的底子,從小大的服用的靈藥也不在數,調息片刻,龐大的藥力便將傷口止住。
「我們走。」林雲霄巍巍地站了起來。
「雲霄哥哥,你這樣怎麼能行?」林可兒無比心疼道。
「不要耽誤了大事,這次……」
林雲霄餘掃過櫃枱后的白老闆,未曾多言,示意林可兒攙扶著他離開。
鈴鐺聲響,不大的鋪子恢復了平靜。
「古來是非地,哪有不死人……」
白老闆喃喃輕語,出慵懶的神,一揮手大門,門前的白燈籠卻是亮了起來。
……
黃昏時分,落日西墜。
空落的道上早已沒有了行人,唯有一列車隊停在遠。
「主子,他們來了。」
就在此時,一名負重甲的護衛恭敬道。
話音剛落,一位青年從車架探出來,他劍眉星目,滿面赤紅,周有氣息發,舉手投足皆有威儀。
最特別的是,他的後背著一方大鐵箱,用厚重的鎖鏈纏繞,上面著麻麻的符籙。
「雲飛哥。」
林雲霄見到青年,便趕忙俯請罪。
「怎麼回事?」林雲飛面微沉。
他們這次出來,上擔著天大的干係,原本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誰曾想,林雲霄和林可兒遲遲不面,一直耽擱到現在。
原本,林雲飛正準備發作,可是見到林雲霄的傷勢,瞬間變了臉。
「我們遇見了強賊。」
就在此時,林可兒搶先道。
「強賊?」林雲飛眉頭微皺。
「不錯,雲霄哥哥在雲中坊得了一枚【金蟬蟲】,結果被那強人看上,他半路截道,暗中襲,結果……」
林可兒的悄的臉蛋殘留著餘悸,將真相道了出來。
「如果不是雲霄哥哥以命相救,或許我已經被那強賊給……」
說到此,林可兒已有哽咽之聲,下意識裹了領。
林雲霄看著這位善良的表妹,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激。
「最近果然不太平,居然連我林家的人都敢。」林雲飛面凝重,凌厲的眸子閃過一抹殺機。
林雲霄的腰子毀了乃是小事,可是落了他林家的麵皮,卻是十惡不赦。
也就是他不在場,否則的話,那強賊已經是一了……招蒼蠅的那種。
「算了,此事回頭再說,我們走。」林雲飛沉聲道。
「雲飛哥,難道就讓那強賊……」
林可兒似乎並不想善罷甘休,然而話未說完,林雲飛凌厲的眼神便飆了過來。
「知不知道我們出來是幹什麼的?」
說話間,林雲飛有意無意間提了提背後的鐵箱子,鎖鏈聲鐺鐺響起。
「這顆黃皮老妖的心臟乃是主母花費了巨大代價才求來的,絕對不能有半點閃失。」林雲飛低了聲音道。
這顆心臟來歷不凡,取自九爐妖鬼。
那黃皮老妖道行極其深厚,常年居古墓墳塚,日久年深,不知壞了多捉妖師的命。
此次玄天館出三大高手,尋龍分金,一同下墓,終於將這黃皮老妖斬殺。
林家託了不關係,付出了巨大代價,方才分到了這顆心臟,實在重要得。
這種時候,林雲飛並不想節外生枝。
「我知道了。」林可兒有些委屈地低下了頭。
林雲霄看在眼中,卻是無比心疼。
「我們走。」
林雲飛大手一揮,隊伍整裝出發。
「等等。」
就在此時,林可兒突然住眾人。
林雲飛眉頭一挑,有些不耐地問道:「怎麼回事?」
清冷的道上,一道影緩緩走來,落日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他一邊走,一邊數著手中的銀票,反覆來回地數。
那張面孔落在林可兒的眼中卻是如同洪水猛般,讓不由發出了一聲尖。
「就……就是他……」
寒陣陣,盤旋長空。
此刻,李末也是被那尖利的聲吸引了目。
他緩緩抬頭,剛好與林雲霄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