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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小王妃》 第四百九十七章 可疑之處

春景的臉瞬間就慘白一片。

紅柳,怎麼會不記得?

綠鶯紅柳春景秋珠,們四個,曾經是整個平國公府裡最讓人羨慕的四朵姐妹花。

然而,紅柳卻起了不該起的心思,見二房阮二老爺那只有一個病懨懨的嫡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到時候若是能生下兒子,定然是整個二房實際的主人。即便再不濟,生個兒,那也是二房裡頭的獨一份啊……

紅柳想去爬阮二老爺的牀。

只是這樁事紅柳還沒功,就讓阮三爺給撞破了。

老夫人大怒,丫鬟想當爺的姨娘,這無可厚非,但丫鬟卻想用一些下作手段,通過給主子下藥來爬牀,這就是其心可誅了。

哪怕是最慈寬和的老夫人,也沒法忍紅柳這般,這等於是背主了。

於是平國公老夫人直接讓人打了紅柳十板子,把人趕出了平國公府。

說句良心話,十板子加逐出府門,這可以說是很輕的懲戒了。

只是紅柳是個沒福分的,出府後沒多久,就被哥哥嫂嫂又提腳賣了換了銀子。這次大概是沒了好運氣再遇到一次老夫人那般和藹的主子。到了新主家,依舊是想爬老爺的牀,被當家主母直接讓人給子,在大庭廣衆之下活活打板子打死了。

紅柳的境遇,當年的那些丫鬟們,一直引以爲戒。

眼下綠鶯突然又提起紅柳,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春景的心臟都快跳出嚨了。

不對,不可能。什麼也沒做!只是見安姑娘這個客人落水,跑去通知了三爺而已……

本就不算背叛主子!

春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面上扯出一個笑來:“好端端的,綠鶯你提紅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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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鶯仔細看了看春景那看上去沒什麼,實際卻張到手腳都僵直了的模樣。

心裡頭嘆了口氣。

同爲芙蕖堂的大丫鬟這麼多年,方纔的提醒,也算是盡了這份誼了。

這樁事,跟春景真的沒什麼關係。

綠鶯直接去了阮楚宵養傷的房間那兒。

阮楚宵自打從安如意的房間裡頭回來,不知怎地,意志就有些消沉,急的伺候的小廝團團轉,又不敢擾了主子,別提多難了。

綠鶯這般過來,就像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小廝差點就給綠鶯跪了。

小廝殷勤的替綠鶯打著簾子,引了綠鶯進去,滿是笑的恭維道:“綠鶯姑娘一來,屋子裡都亮堂了不。”

這其實有些不太中聽了。

畢竟屋子裡頭還躺著個主子呢。

綠鶯也沒跟這些不通文墨的小廝們一般計較。落落大方的向阮楚宵行了禮:“奴婢見過三爺。”

阮楚宵躺在牀上,眼皮也沒擡一下:“是祖母讓你過來的?”

綠鶯輕聲道:“是奴婢自己有事想問一下三爺。”

阮楚宵知道綠鶯是芙蕖堂最爲得臉的大丫鬟,是個極爲妥帖的,說有事,那定然不是什麼小事。

阮楚宵微微擡眼:“什麼事?”

綠鶯微微咬了咬下脣:“敢問三爺,您當時去救安姑娘,是有人報信還是偶遇?”

阮楚宵並非是個笨的,他見綠鶯突然問起了這個,眼神微微一瞇,又想起那詭異的明明是方菡娘,救上來卻變了安如意的事,眸子又沉了幾分。

他凝聲道:“何至於有此問?”

眼下無憑無據,不能僅憑著春景的失常,就判定有問題,綠鶯便沒有說,只道:“有幾點疑問,奴婢還不敢肯定,不能說出來毀人名譽,還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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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楚宵常去芙蕖堂,跟綠鶯也算打過不道了。他知道綠鶯的爲人,若不妥帖,定然是不會開口的。雖然自己作爲主子可以威,但這樣有什麼意思?

阮楚宵垂下眼眸,淡聲道:“是春景過來同我道,安姑娘落水了……這又如何?”

綠鶯渾一震,果然是春景去報的信!

春景跟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牽連?!

綠鶯不敢相信。

阮楚宵見綠鶯這幅模樣,心知這定然是春景出了什麼不妥的地方。

他心中一,綠鶯向來是個的,不然也不會當了祖母心腹這麼多年。他心中那個疑,何不直接告訴,說不定有什麼意外結果呢?

阮楚宵是個殺伐果斷的,起了念頭,微微考慮一番後便直接開了口:“有樁奇事,倒是也正好同你說一說。”

綠鶯渾一凜。

變得有些凝重,向阮楚宵行禮:“三爺請講。”

阮楚宵垂著眼,似是有些漫不經心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這樁事掛在心上,終究不太舒服罷了。”他頓了頓,見綠鶯表鄭重,心裡頭倒是很滿意,沉著的繼續道,“之前我在屋子裡,春景跑來同我說,安姑娘落水了。我想著總是表兄妹一場,便過去一看。誰知道池子裡頭沉浮的本不是安如意,而是……”

阮楚宵頓了頓,終是沒把方菡孃的名字說出來。

他囫圇的以“旁人”代替過,又飛快道,“我救了那個旁人後,便暈倒了,誰知醒來後,你們都告訴我,我救的是安如意。眼下看來,我確實是救了,但爲何,當時我竟然把安如意當了旁人?”

綠鶯有些駭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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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三爺是習武的,目如炬,又同安如意相,定然不會有什麼“認錯人”一說;然而詭異的是,認錯人的況真的出現了。

那麼也就是說,有什麼在影響著三爺的認知,讓他的判斷產生了錯誤?

綠鶯許久沒有說話。

半晌,纔開了口:“三爺,您救安姑娘時,許多丫鬟婆子都在場,所以,您救的人定然是安姑娘沒錯。至於您爲什麼把安姑娘當了旁人救了上來……奴婢駑鈍,倒是想不明白了。”

阮楚宵聽了也不失,他本來就沒指這個丫鬟能給他解

他淡淡的點了點頭,便讓綠鶯下去。

誰知,向來妥帖聽話的綠鶯,卻寸步未

臉上,滿滿都是掙扎跟猶豫。

阮楚宵心中一,也不催促綠鶯。

他知道,像綠鶯這樣的妥帖丫鬟,會想明白的。

果不其然,過了半晌,綠鶯才垂著頭低聲道:“只是有一點,很是可疑。”

阮楚宵道:“你講。”

綠鶯微微咬了咬下脣,這才道:“是春景……爲何安姑娘落水,先跑來找三爺?”

只是簡短一句話,阮楚宵的眼神卻是一亮。

是了,雖說當時他隔得那冰湖很近,但出了事,首先應該是找人救人,而春景,不去找那些強力壯靠近冰湖的小廝婆子,而是直接跑來告知了他……

即便是要回稟主子,春景難道不該回稟的是老夫人嗎?!

要是怕老夫人擔心,那也該是同大丫鬟綠鶯商議啊,就這般貿貿然跑來找了他——

若是後頭沒出那樁奇事,這事也就罷了,畢竟雖然說不太過去,也不算什麼問題。

但偏偏後頭出了那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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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他,把安如意認作了方菡娘。

偏偏是他,淮水伯府眼下哭著鬧著要把安如意嫁給他,安如意甚至以死相……

這一串訊息在阮楚宵腦子裡略過。

阮楚宵眼眸越發深沉了。

……

綠鶯回到芙蕖堂時,天有些晚了。

春景不知是不是心虛,一直在茶水間門口張,看見綠鶯臉如常的獨自一人回來,竟是一副鬆了好大一口氣的模樣。

綠鶯心裡頭越發難過。

面上卻是依舊如往常般。

小丫鬟嘰嘰喳喳的迎了上去,逢迎綠鶯道:“綠鶯姐姐,老夫人不自覺的問了您好幾次,才發現今兒下午您是歇班的……”

綠鶯朝著小丫鬟點了點頭,掀了簾子,在外間裡過了過寒氣,這才朝老夫人的室行去。

平國公老夫人見著綠鶯倒是高興的很,招呼著過去,說起了方菡娘嫁妝的事:“……今兒見謹王爺過來談小定的事,我倒想起一件舊來。之前我小定那會兒,老國公爺送了我一塊白玉雕的大雁,我記得一直收在庫房裡。你可知道放在哪裡了?”

綠鶯掌管著平國公老夫人私庫的鑰匙,每年都再清點一遍老夫人的私庫。只稍作一想,便回憶起來,笑道:“奴婢記得呢,那白玉大雁一直放在金楠木匣子裡頭。就放在丙號箱子裡收著呢。”

平國公老夫人便滿意的點了點頭,囑咐道:“回頭把這白玉大雁也給菡兒添到嫁妝上去。”

綠鶯脆生生的應了。

平國公老夫人便想起樁什麼事,屏退了左右伺候的丫鬟,就留下綠鶯一個,笑瞇瞇的讓綠鶯再近前一些:“……說起來,之前就同你說過,等菡兒親的時候,你跟過去做個房裡的管事娘子……”

綠鶯向來都是溫笑著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驚惶失的神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有些惶惶然:“老夫人,是奴婢哪裡出錯了嗎?”

向來端莊穩重的綠鶯,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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