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學教學計劃里公佈的有效課程有數百門,這些課程面對的學生群與難易程度各不相同。
有的課程只針對特定種族,比如《族紋章學》《狼人圖騰學》;這類課程除了相應的種族外,只有一些好獨特的巫師才會去研究。
有的課程專業非常強,比如《概率論與卜算解析》《維度躍遷的泛函分析》;在第一大學,只有註冊巫師級別以上的研究員才有機會接這些艱深的理論。
有的課程無需任何基礎,比如《魔法的哲學》《法書保養學》;這些課程甚至白丁都可以很輕鬆的聽懂大部分容,只是在理解程度上會有細微差別。
還有一些課程則需要學員擁有一定的基礎。
比如《符籙學》。
符籙學是一門應用很廣泛的基礎學科。
如果說天文是巫師們的文字,那麼符籙學就是巫師們總結的公式。
巫師們很早就發現,一些固定的魔紋與圖案組合會引發特殊的魔法效果。經過一代代巫師不懈的努力與研究,他們將這些可以組合進行了不斷的優化、固化,最終傳承下來,形了符籙。
每一枚符籙都蘊含著巫師的智慧。
由符籙學所引申的高級課程不僅包括天文、魔紋、陣法、煉金等諸多學科;甚至還影響著維度派、思在流等不同的巫師學派別。
可以說,符籙學不好,無法稱為一個合格的巫師。
鄭清從灰的布袋裏拿出自己的文房四寶:背硯、松文墨、紫毫筆、黃符紙。
他用筆輕輕掃了掃背上盤著的小蛇,小蛇不耐煩的張吐出一灘清水。
清水漫進硯池。
鄭清拿起墨石,沾著小蛇的口水,按順時針方向穩穩的磨出一暈墨。
墨有些晃。
他停下手,抓住紫毫筆,開始深呼吸。
對鄭清而言,考試並不是一個陌生的辭彙。
從小到大,月考、年考、會考、中考、高考,三天一小考,旬月一大考,他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次考試了。
但是巫師的考試他還從來沒有真正面對過。
夢境中那場莫名其妙的考試,過於虛幻,總讓他有種不真實的覺。
從接到錄取通知書,到他忐忑不安的睡在301宿舍的六柱床上,這種不踏實的覺始終伴隨左右。似乎眼前看到的一切,經歷的一切,都缺某些必要的支撐,如鏡花水月,浮生大夢。
直到剛才聽到『考試』兩個字,他才有種恍然的覺。
心底的不安來自於未知。
即使已經有許多人為他做了充分的解釋,鄭清仍舊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被錄取,不知道學校為何會錄取他,更不知道自己未來應該怎麼做。
不論是面試托馬斯,還是老生尼古拉斯;又或者蕭笑、李萌等人;在其他人面前,鄭清心底的不安總會被各種新鮮抑住。
而即將到來的這場考試,則用一種暴而悉的方式將他的不安釋放出來。
會不會考不過!
鄭清抓住手中的披白紫毫,指節攥的發白。
能行嗎?
真的不是學校搞錯了麼?
萬一試捲髮下來后,自己連字都不認識,最後張白卷,會不會被學校遣退?
學校送人回家還是坐飛機嗎?
還會把人從天上丟下去嗎?
糟糟的念頭彷彿走馬燈,在他腦海里轉個不休。
張的氣氛瀰漫著教室上空。
許多人都飛快的翻著課本,蠕,試圖在試卷落手之前掙扎一下。
「都靠你了!」
「拜託!」
周圍的小夥伴們拍著鄭清的肩膀,一副『你就是定海神針』的表。
鄭清板著臉,將面前的紙硯擺放的整整齊齊,竭力掩飾自己的不安。
「大家不要張,這只是個底小測試。」
講臺上的章講師似乎覺察到教室里濃郁的不安氣氛,粲然一笑:
「這次測試是對你們現在的符籙基礎做一個簡單的梳理,方便我確立合適的大綱,對後續課程進行規劃。」
「還有就是分班。同學們的進度與水平不一致,教授的容也會有差異。我已經向學校提出申請,你們的符籙課將會重新回歸小班模式。屆時不同程度的同學將會被分配進相應班級。」
「底考試不會影響你們的期末考評。當然,表現優異的同學會獲得我許可權的獎勵學分。」
講臺上,章老師一邊從坤包中出一沓試卷,一邊安陷沉默的同學們。
然後用手中藍法書的書脊敲了敲那沓試卷。
一陣微風拂過,試卷彷彿一隻只白的羽,輕颺在空中,向學生們的座位上飄去。
「正式開考前,我還是再強調一遍。」
「嚴作弊!」
「違反考試紀律會被逐出課堂。」
「這種行為對你們沒有一好,希大家注意。」
鄭清環顧四周,深吸一口氣。
遠的劉菲菲、蔣玉、唐頓等人已經開始揮毫潑墨,筆疾書。
前的辛胖子正低著頭打量試卷,他右手舉在耳邊,短的手指間靈活的轉著一鉛筆。
張季信在旁邊咔吧咔吧的板著指節,裏喃喃自語,一副快要瘋掉的樣子。
而蕭笑也終於收起了那本黑的殼筆記本。
「符籙學是非常注重基礎的科目,大家在大學之前學習的程度不同,所以會導致學習的進度有快有慢,因此我們需要底,看看大家能夠接什麼程度的授課,這樣方便為大家制定合適的學習計劃。」
講臺上,章老師仍在不急不緩的做考前宣導,輕的聲音在靜謐的教室里異常清晰。
鄭清剛剛覺察到這位老師的聲音很好聽。
他抬起頭,一張飄來的白紙遮住了他的視線。
試卷已經傳到最後一排了。
他接過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遠,章講師的吳儂語離他似乎越來越遠:
「考試績不會公佈,但會影響你的課程安排,所以大家能寫多寫多。」
「要知道,符籙學是許多學科的基礎。一個優秀的符籙基礎能讓你在大學生涯中比別人更好的魔法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