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兵臨城下大軍出發。

至於那幾位鬧著要辭的老頭子，慕容昭就好像把他們忘了，沒說恩準，也沒說不準，反正就是這麼晾著。

這就很憋屈。

以劉閣老為首的老臣還想說些說些什麼，但慕容昭抬手了自己的太，疲憊道：「今日就到這裡吧，退下。」

張小德向前一步，朗聲道：「退朝！」

夜。

春寒料峭。

一眾鐵騎快馬加鞭，像離弦利箭般奔離盛京，夜如濃墨，深邃不見五指。

馬蹄陣陣，軍隊快馬加鞭，漸漸消失在夜裡。

大軍消失後許久，另隊人影才慢悠悠出現，彷彿暗夜中的鬼魅，踏著幽冥而來。

慕容昭睡在寢宮。

一片寂靜。

不久前還熱鬧著的東宮，現在跟冷宮沒什麼區別。

原太子妃被廢，繼太子妃發瘋自戕，這讓原本門庭若市的東宮一下子了瘟疫之地，人們避之不及。

慕容昭克妻之名甚囂塵上。

而這，也正是他的目的。

他的東宮不需要其他人踏足。

當初天牢大火撲滅，軍在廢墟殘骸中找到了那些人的，仵作一一辨認，那個曾經笑容明麗的，如今隻剩下焦黑枯敗的殘軀。

慕容昭沒有細看，更不敢細想。

每當此時，他總會覺得心如絞痛，難以呼吸。

「小訣……」

他痛苦不堪，可那些藏在心裡的話卻是再不能說出口。

追悔莫及。

人總是這樣，在後悔和憾鑄就的牢籠裡，反覆緬懷著過去，而過去終將為過去，沒有什麼能夠改變曾經。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啊！」

年輕的宮侍從宮殿外麵跑來，慌慌張張，連鞋子跑掉一隻都沒有發覺，隻屁滾尿流的跪到慕容昭麵前。

今晚正好是張小德值夜，聽聞對方嚷嚷，連容還沒來得及聽，就上前一腳把人踹走，「下賤坯子，話都不會說，乾脆拖下去把舌頭割了得了！」

「哎喲喲，小張公公恕罪，小張公公恕罪，奴才……奴纔是有要事稟報！」宮侍在地上打了個滾，又立馬跪起來。

「無礙。」

慕容昭從床上坐起。

天幕沉沉，寒風獵獵。

奇怪的是明明已經是深春季節，半夜的風卻還是冷得像三九的寒冬，而在這無垠的夜裡，藏著的，彷彿是比冰雪之夜都還要冷冽的殺伐。

「說吧，是什麼事。」

「殿……殿下……城外忽然出現一群士兵，說是……說是西蜀大軍的奇襲部隊，如今……如今已是兵臨城下了！」

「什麼？！」慕容昭表現得驚訝，彷彿這個驚天的訊息讓他多麼不可思議。

他站起來，讓張小德為他更。

然而就在他轉的瞬間，原本跪在地上的宮侍忽然發難，手中藏著的匕首破風而來，直直刺向他的背心。

「殿下當心！」張小德尖。

他飛擋在慕容昭前，但是慕容昭比他反應更快，在匕首欺近的瞬間，他反手出藏在床頭的佩劍，直擊而去。

咻。

鋒利的劍刃削鐵如泥，斬斷了宮侍手中的匕首，將他虎口撕裂，穿肩胛，瞬間流如注。

劇烈的痛讓他頭上冷汗佈，汗如雨下。

「混賬！誰派你來的？」

「該死的東西，宮中防衛森嚴，怎麼會讓刺客溜進來，軍那些飯桶真是、真是該死！」張小德與死神肩而過，心中仍有餘悸。

慕容昭不說話。

反倒是那個被重傷的宮侍，在倒地後連連息，最後大笑出聲，「哈……哈哈……你們……你們以為，皇城之中……還是你們想的那樣……固若金湯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東陵的軍……都是飯桶……大人已經率領奇襲部隊包圍皇宮……肅帝……已被生擒！哈哈哈……你們東陵……亡了！」

「什麼？！」

張小德震驚無以復加。

而此時的皇城一片寂靜，本不像是大戰過後的樣子，怎麼可能像他說的那樣，肅帝陛下已被生擒。

這太荒唐了。

皇城的軍就算不如驍騎營和驃騎營的銳，但也不可能輸得這麼無聲無息。

難道，他們從一開始就放棄抵抗了？

「這……還要歸功於孫氏……哦，就是你們那個死了的太子妃…………咳咳……可是個狠角噗……」

宮侍話還沒說完，慕容昭的劍已經刺穿他心口，直接將人了斷。

他麵沉如水。

「殿下，現在該、該怎麼辦？」張小德非常慌張，「對、對了殿下，師父說過，宮裡有一條道是可以直接通向宮外的，要不奴才先護送你出去……」

「本宮若是逃走，皇兄怎麼辦？」

「奴、奴才先送你出去，然後再去救、救陛下。」

「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我兄弟二人，隻怕皇城之外也是危機重重，走吧，更，去外麵看看。」

慕容昭收好佩劍。

對於剛才宮侍口中提到的孫氏，他並不表態。

那個人的手段果然還是比慕容夕高明許多，哪怕死了這麼久，也依然魂不散。

難怪，臨死之前能那麼篤定的說出，要讓整個東陵為陪葬，原來不是大話，是真的能做到。

至於其中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慕容昭懶得去想，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哈哈哈，太子殿下，你看，如今東宮已盡數被我圍住，你就算是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外麵傳來笑聲。

慕容昭出去。

外麵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幾月格外活躍的慕容笠仲。

他作為西蜀這次進東陵的頭號軍師，每次作戰前都將城防布陣，以確保西蜀以最快的速度殺向盛京。

慕容笠仲曾居高位，拜一品，又接過許多城防守衛的布陣圖，所以才能這般聊於心。

沒想到，如今卻了他通敵叛國的倚仗。

「慕容氏，沒想到你還有臉回來。」慕容昭佩劍在腰，並不詫異他的出現。

慕容笠仲見狀冷笑，嗜殘忍，「我為什麼沒有臉回來？是你們，都是你們我的！我隻是回來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還有我的兒！」

「那恐怕要讓你失了，前陣子廢太子妃慕容氏在天牢縱火，現已經……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