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為夫一表人才與此同時。

蓉城。

顧清歡手邊一盞白茶，也沒有喝，隻是指尖輕點。

窗外夕落下。

「以前總聽說西蜀多山地，最近來看，果然是不一樣的風景。」顧清歡忽然嘆，「天下就是大，要是有閑餘的時間可以多走走，也不錯。」

「你要是喜歡，以後為夫陪你看便是。」黎夜坐在邊，手上把玩青蔥般的手指。

顧清歡聽見他說這話就煩，於是把手出來，斜眼睨著他道：「來了夜帝陛下，多年前你陪我去一趟樓澤，就娶了樓澤的公主，現在是還想娶遍天下人？」

「夫人慎言，為夫可沒有娶過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黎夜聽說這個話題，就知道大事不好，連忙舉起三手指，「為夫對天發誓。」

「哦？」

「千真萬確。」

「若這樣，那你這樓澤夜帝的份是怎麼來的？」

「自然是樓澤先皇見為夫一表人才，雄韜偉略，義薄雲天，將皇位禪讓給我的，這事整個樓澤都知道，你也知道的。」

樓澤這檔爛攤子，黎夜是沒跟解釋，偏像是抓到了把柄，有事無事就要拿出來說道說道。

他能怎麼辦？

他很無奈。

可是自己的媳婦，除了哄著還有什麼其他辦法，對於他來說，天塌下來也隻能自己著。

「夫人，咱們不提這事行嗎？」

「行啊，反正口說無憑，我也懶得聽你胡扯。」

「……」

「話說回來，大戰快要開始了，陛下，您還吃得消嗎？」顧清歡像忽然想到什麼，笑容裡帶著些戲謔。

黎夜手把抱懷裡，有力的手臂攬著的腰，「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把這些魑魅魍魎放在眼裡，唯一能讓我頭疼的……」

隻有你。

黎夜抱著懷裡的人，鼻息從耳邊掠過，帶著微熱的溫度。

要是放以前，顧清歡臉早紅了，可這麼多年過去，早就悉這男人的套路，麵不改的把他推開。

黎夜無奈，隻有笑著把把鬆開了些。

不過手是鬆了，但沒有放開。

「前路滿地荊棘，還請夫人與我攜手共赴。」

「得了吧，好事想不到我，壞事總要扯上我，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想坑我？」顧清歡推開他，「我怕是上輩子欠你的。」

「夫人冤枉，這麼多年，我除了遇見你，也沒見過什麼好事。」

「滾蛋，在樓澤那幾年你過得不好嗎，溫香玉，錦玉食，可比跟我這個更年期的大媽呆著舒服多了，行了，別廢話，快讓人把東西收拾收拾，我們也該回去了。」

黎夜現在一聽顧清歡說樓澤，就覺得頭大。

於是趕讓人去收拾行裝，儘快出發。

……

顧君訣他們回來時，看見的就是護衛丫鬟們忙裡忙外，熱火朝天的場景。

「這是怎麼了？」顧君訣詫異，隨便抓了個丫鬟來問，才知道他們要準備回盛京了。

盛京。

想到那個人現在應該是左擁右抱，齊人之福，顧君訣就有些時過境遷的慨。

原以為自己再聽到這個詞會有什麼反應，但事實是這些天接連而來的變故和衝擊已經讓心靜若死水，曾經那小孩子玩鬧般的，對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影響力。

再說，是什麼。

季一曾經那麼茯苓，最後不也因各為其主，將殺害。

娘親和漂亮爹爹的故事那麼多人傳誦，可如今也隻是若即若離。

何為恨？

虛空圓滿，不過都是些癡妄。

「小訣，你會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司淵哥哥你在逗我嗎，我不跟著你們回去，難道一個人留在西蜀當孤兒？」

「……哦，這麼說起來，國子監的休假差不多也該結束了，今年應該有不新生學。」黎司淵似乎想到什麼。

「新生學，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藍行歌湊過來，正好聽到最後一句。

黎司淵看向，道：「你不知道？今年開始薛先生就不會再在國子監授課了，他現在是太子太傅，要一心輔佐太子殿下。」

「哦。」

「而且……」

「對了胖球，你不是喜歡吃嗎，我聽說西蜀有很多類土特產，等收拾完了，我們就去外麵逛逛，順便買些特產回去。」

藍行歌沒給黎司淵繼續說話的機會。

似乎對他說的並不興趣，轉頭抱住了顧君訣的手。

寵來得太突然，原本正在發愣的顧君訣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被藍行歌又拉又拖，拽回房間。

「們……這是怎麼？」黎司淵被丟在原地，一臉懵。

「司淵兄，我其實一直有個疑，你說黎先生和顧神醫都是聰慧睿智之人，怎麼你就沒繼承到半分呢？」

「……」

什麼意思？

他剛才說錯什麼嗎？

黎司淵看著麵前的好兄弟，腦子裡緩慢打出一個問號，不過還沒等他把心裡的疑問出來，沈殊就已經拍拍他的肩，走了。

原本同行的四人，頃刻間散了個遍，隻留下黎司淵獨自在風中自我反省。

顧君訣跟藍行歌回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吩咐丫鬟帶上車去，就出去買土特產。

下午，所有人出發。

白飄飄是臨到出發前才被人發現，從屋子裡拎出來的。

他不知道今日又搭錯哪筋，抱著酒壺喝得個酩酊大醉，被人帶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的。

顧君訣看都沒看，隻低嗤一句為老不尊，就轉上馬車。

沈殊嘆氣，扶他到自己車上。

沿途堆著積雪。

不過隨著春日漸進，積雪開始融化，吹在臉上的風不再像之前那般刺骨寒涼。

楊柳拂堤，草長鶯飛。

越是往東行，春日的景象就越發明顯。

顧君訣曾經私下找過沈殊，因為這次到西蜀是要幫他找葯，但發生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最後也顧不上這件。

沈殊隻讓別多想。

因為現在，找不找葯都沒有意義。

極沼之林的那次，他就明白，自己已經徹底沒救了，哪怕是仙丹靈藥，也救不了一個已經被煉蠱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