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無無義顧君訣等人準備好香燭紙錢，去到他們預想的林子，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這裡並沒有出他們以外的人。

「難道是猜錯了，季一他們本就沒有來？」黎司淵猜測。

「哼，我就說這種人都已經可以不顧夫妻誼將茯苓姑姑害死，怎麼還會有臉出現在這裡，他要是敢來，我一定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藍行歌提著小竹籃子，氣得直跺腳。

「得了吧，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隻怕還沒手，就已經讓人給打飛了。」

「黎！司！淵！你說我什麼？你敢看不起我？信不信我不跟你玩了！」

「……」

哎。

那邊兩個小孩吵得厲害，顧君訣沒有參與，盤坐到茯苓墓前，一張小臉早已沒有當初呼呼的樣子。

隻有消瘦和愁緒。

「看來我們來晚了。」沈殊查探墓碑前麵的泥土，發現稀的香灰，雖然理得很乾凈，但還是難免留下痕跡。

「嗯，來晚了，可惜。」顧君訣點頭，目有些淡薄。

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怒焰。

沈殊靜靜看著。

從他認識不過一兩年的景，這個當初聲氣滿臉天真的小丫頭，如今剩下的隻有蒼連的冷戾和殺氣。

彷彿從枯骨叢中來。

這樣的讓他覺得陌生，可又覺得這纔是真正的。

當初的一切，不過是掩飾真實的偽裝，現在的憤怒，的冷靜，的淡漠，纔是那個被藏進骨子裡，真實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寧做他人眼中惡鬼，不當屠夫手下亡魂。

這就是顧君訣。

他的丫頭。

「別急，總還會遇到的，他們跑不掉。」沈殊在邊屈膝，輕聲道。

顧君訣抬眸看他，道：「為什麼這麼確定，他們現在是喪家之犬，不趕快跑，留在這裡做什麼。」

眼中帶著死寂。

沈殊不太喜歡這個眼神，的腦袋，「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隻要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就總有回來的一天，到時候，你就可以手刃仇人，報仇雪恨。」

「……報仇？」顧君訣像是想到什麼，忽然淺淺一笑，「好，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兩人站起來。

正好這時藍行歌他們也吵完。

知道今天抓不到人，幾人索將果盤擺好，上完香轉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不久，幾個人影從竹林深走出，他們步伐很輕，走在地上本沒有聲音。

浮影婀娜姿，走到墓前拿起果子，放在邊咬住，不過沒嚼兩口，就皺著眉吐出來。

「嘖，這麼久沒回來，蓉城的果子還是這麼難吃，屁味兒沒有，一點兒都比不上盛京的漿果甜。」

「既然這麼喜歡，又何必跟著主上奔波勞碌，你大可回到盛京，回到像長風那樣的蠢貨邊去。」季一冷哼。

他站在不遠，眼睛都沒往這邊看一眼。

墓前，立的是塊無字墓碑。

「哎喲，你可真絕，但那是你之前相好，現在躺在這冷冰冰的地裡，怎麼狠心的連看都不看一眼呢，要換了我也一定會傷心的。」浮影挑著眉，水蛇般上去。

溫香玉，讓人心猿意馬。

可季一沒有反應。

他冷冷隻道：「你不會傷心。」

「怎麼不會，人家現在可是你的人，要是哪天也了這座無字墓碑主人的景，那奴家可真真兒會傷心的」

「我說你不會，是因為婊子無，戲子無心。一個無心無之人，又何來傷心一說？」季一終於垂眸看了一眼，眼中滿是惡毒。

浮影臉上的意頃刻土崩瓦解，憤怒亮出峨眉刺，朝他眉心刺過去，毫沒有留，出手就是殺招。

這個距離，季一本沒有躲避的機會。

隻是當峨眉刺欺近眉心，就要將他的頭顱穿的時候，一隻手斜刺裡過來，握住那殺氣凜凜的峨眉刺。

「我的好姑娘，這又是鬧什麼小姐脾氣呢。」君景輕輕拉開，蒼白的臉上略有笑意，顯得充滿邪氣。

「主上。」

「主上你看他啦，這個蠢人總是欺負人家，還總是口出穢言，人家不了，咱們殺了他好不好？」浮影一瞬間改變表，開始撒起來。

要是旁人見了，隻能說將西蜀的變臉戲法學的極好。

君景卻不變聲，彷彿習慣這樣子，「好姑娘，他的腦子還要留著幫我爭天下的，你現在讓他腦袋開了花，我還怎麼用？」

「可他……」

「正如你所說，他就是個蠢人，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君景難得耐，「而且這裡是你鬧著要來的，現在又幹嘛去挑別人的不是呢？」

「我……哼！」

浮影覺得說不過他，乾脆冷哼一聲，收起峨眉刺退到一邊。

季一麵無表。

他至始至終沒有多給那座墓半個眼神，彷彿它的存在跟普通土坯沒有區別。

君景盯著他看了半晌，才笑道：「季先生果然大丈夫，隻有懷大抱負之人，才能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如此見來，先生果真是為我謀下北齊玉座的不二人選。」

「原來主上心裡還有玉座，屬下還以為，主上的魂兒都讓妖勾了去。」季一淡淡道。

君景知道他諷刺自己，倒也沒有生氣，隻是笑道：「確實是個妖，可惜，爪子太利。」

「那主上這是打算放棄了？」

「我原本以為隻要減去的雙翼，拔掉的利爪，就會乖乖服從，可現在看來還需要諸多功夫，我暫時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耗著。

不過沒關係，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反正來日方長，你隻需知道，最後贏得整個戰局的，必然且隻會是我。」

君景張開廣袖，月白長衫迎風而，墨發披散中的眉眼有種睥睨天下的張狂之勢。

「凡是黎夜給不了你的，我都可以給你，我會讓你得到你最想要的，讓你為天下第一謀士，讓這四分五裂的天下在我手中回歸統一。

九百多年前顧氏一族的輝煌，終將由我重新譜寫，而這天下，也隻有我顧玨能擔下這千古一帝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