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是兒顧君訣活過來了。

從自己原來的裡。

大多數人不知道的奇遇，隻知道有驚無險。

但顧君訣覺得奇怪，之前附在公孫婉婉上的日子，好像做夢一樣。

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

死也無法解。

「你娘病著，別去鬧。」黎夜站在房門前，第三次將前來看的顧君訣攔在門外。

「可是漂亮爹爹，我也會醫的，你讓我進去看看，說不定娘親很快就好了呢，這樣一直拖著也罪。」顧君訣氣鼓鼓。

覺得黎夜是故意不讓見娘親。

太可惡了。

跟娘親這麼久沒見麵，應該好好聚聚，還有好多話要跟娘親說。

「傷心過度，憂思疾，需要休息。」

「有病要治，娘親從來都是這麼教我的，漂亮爹爹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見娘親？娘親！娘親我是君訣啊！你的小包過來看你啦」

顧君訣先禮後兵，前半句分散黎夜注意力，然後趁機強闖。

不過還不是黎夜的對手。

沒跑兩步，就被黎夜像拎小一樣拎起來。

顧君訣：……

黎夜：「跑啊，繼續跑。」

顧君訣：「漂亮爹爹你這樣很不好，娘親這麼疼我，要是讓知道你這麼欺負我，一定會罰你的。」

黎夜：「哦，比如。」

顧君訣：「比如，會讓你跪這麼厚這麼厚的榴槤殼殼，還有藤條和荊條，讓你背在上，負荊請罪。」

黎夜想了想，似乎覺得說的有道理，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

顧君訣眼睛一亮。

不等再說些什麼，黎夜已經開口，道：「既然如此，反正都欺負過了，也沒得救了，你說是不是？」

顧君訣：……

就討厭他這一點。

是算計。

也不知道他整天過這麼幹什麼，人生毫無意義。

顧君訣闖門失敗，又沒辦法真的把顧清歡鬧起來，隻有放棄。

被拎出院子，垂頭喪氣的走了。

等小不點走遠之後，黎夜才輕嘆一聲，轉進了主屋。

屋裡。

顧清歡閑的長，正拿著個綉樣比劃研究。

「你手不是還疼麼，折騰這些做什麼，快放下。」黎夜皺眉。

前些天為了給顧君訣毒，導致舊傷複發，這些天傷口都會痛難忍，黎夜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所以哪怕還有很多事需要理，他也都把事放下，主要力用來陪。

「其實沒什麼，都是些陳年舊傷了，過些天就好。你也不用顧忌我，快去理正事吧，對了，楚狂的況怎麼樣？」

顧清歡握住他的手。

手指，在寒冬的季節裡帶著最讓人舒心的暖意。

黎夜心尖一，五指微收，將包裹在自己掌心裡，「他況不太對勁，沒有自我意識，本不認識我們，就像……」

「像個傀儡？」

「嗯。」

「我之前在北齊皇宮看到過有關傀儡的研究，黎夜，我覺得君景的份絕對不簡單，他是個禍患，我們不能放虎歸山。」顧清歡坐直子。

北齊，又是北齊。

帶著顧君訣離開北齊這麼久，可不知道為什麼，「北齊」這兩個字就彷彿附骨之疽，糾纏不休。

為什麼這樣。

明明都已經逃走了，離開那個可以被稱為魔窟的地方。

長大了，無拘無束，天真浪漫。

這纔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模樣。

「阿歡，別怕，我在這裡。」黎夜手抱住顧清歡，讓的靠在自己肩膀上。

「我以為，我已經帶逃走了，黎夜……是我的兒，是我的兒……」顧清歡的眼眶泛紅，裡麵噙著淚。

黎夜嘆氣。

對於的執念，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也沒資格說。

一切罪孽的起源，都是當初他們在樓澤，在遇到姬蒼綾之後產生的一係列巧合又非巧合的命中註定。

錯的是他。

他讓了太多的苦。

「這樣瞞下去也不是辦法，已經起了疑心，總有一天要問的，你也不可能一直裝病，病總有好的一天，如果問起，就告訴吧。」黎夜嘆息，手指輕輕拂過臉側的碎發。

最近瘦了。

諸事紛擾，力不從心。

他之前說憂思疾，其實也不完全是在騙顧君訣，他的小鬼真的很憔悴，因為每天被心底的糾纏，如墜魔障。

「我隻希永遠無憂無慮，像個正常的孩子。」

「阿歡，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人總要長大，更何況是……」

「不管如何，都是我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兒，你明白嗎？」顧清歡收斂神，無比認真的模樣。

像是警告，更像是哀求。

黎夜沉默。

他抱住顧清歡，下顎輕輕靠在額頭上，聲音輕彷彿承諾，「放心，我知道是我們的兒，我會保護的。」

他會保護那個孩子。

可是，他也要保護。

他的小鬼。

他的阿歡。

……

顧君訣沒有見到想見的人，隻能抱著滿腹疑離開。

走回自己房間，看見了端著一碟包子，正準備敲門的沈殊。

「咦，你是來找我的嗎？」顧君訣看著他，心略好。

這次能從虎口逃，還要多虧了沈殊的幫忙，雖然在最後關頭坑了他一次，但事都已經過去了，想來也是無傷大雅。

顧君訣毫無心理負擔。

特別不要臉。

沈殊本來還沒有怎麼原諒的，如今看著生龍活虎又一副臭不要臉的模樣，心裡更是氣不打一來。

這個臭丫頭！

騙他去給配什麼解藥，結果卻是打著跟別人同歸於盡的心思。

事後沒有隻字片語的解釋也就罷了，如今看來更是連那一點點的愧疚都沒有？

哼。

真好。

果然是那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

沈殊心裡不爽，話都不想跟顧君訣多說，隻把盤子往顧君訣手上一放，轉就要走。

「先別急著走啊，我還有事跟你說呢。」顧君訣連忙拉住他，「咱們之前在沼澤林裡分開，你找到若華焉酸沒有？」

沈殊不說話，隻搖頭。

顧君訣皺眉，「你說句話能死？」

「蠢徒弟，你差點害他了殺人犯，沈家小子是脾氣好才沒跟你計較，要是換了我，早掐死你一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