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易季一挾持茯苓，浮影也跟在他後，無形間著親。

按理說整個宅子周圍都經過嚴佈控，除了長風他們，還有從西蜀借來的人手，層層包圍，按理說應該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但事實是他們不僅來了，手上還有籌碼。

「是你。」

顧清歡抬頭，眼神冰冷陌生。

看起來並不吃驚。

對於季一的出現，好像早就知曉，淡薄的目中隻著種漠然的失，「季先生的謀算每次都讓我大開眼界。」

「大小姐過獎了。」季一沉著臉，看起來也不像曾經那樣開朗，整個人上籠罩著沉，「我也不跟大小姐兜圈子，請放了主上，我會將還給你們。」

「季一你是不是瘋了！是茯苓，是你妻子！」長風上前半步，滿眼震驚。

他想不到曾經的同僚會變這樣。

但他更想不到的是，浮影在他邊，眼睛裡出顯而易見的誼。

他們關係不一般。

這個事實刺痛著長風。

而更讓他焦急的是茯苓上流出來的，這樣的出量早已超出了正常人可以承的範疇，在這樣下去茯苓隻有死路一條。

「你說的對，是我的妻子。」季一點頭，「曾經是。」

「你……」

「效忠主上之後，我已與這個人劃清界限，如今為了主上的恩義，就算獻上我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更何況這個無關要的人。」

「你、你真是……瘋了！」

「閑話就不用多說了。」季一用力，抵在茯苓咽的匕首又深了些，「放人。」

隨著他的作，茯苓傷口也沒有流出太多鮮。

顧清歡握拳頭，黎夜則按住的肩膀，大概是安不要衝。

「快死了。」

黎夜開口，淡淡陳述。

他們似乎對這樣的季一不陌生。

季一知道他想說什麼，道：「是啊，快死了，所以留給你們考慮的時間不多了，相爺，你們想好了嗎？」

「用個無關要的丫鬟換這顆毒瘤，你覺得可能？」黎夜神自若，疏離態度讓人不清他在想什麼。

季一擅長謀劃。

但黎夜是他算計中最大的變數。

他能猜到顧清歡的反應，能猜到長風等一眾人的反應和顧慮，卻唯獨猜不中黎夜的。

「相爺是想拖延時間嗎，我提醒一句，可拖不了太久。」季一沉聲。

他手心出汗，握著匕首的手變得有些膩。

鋒利的匕首再度深傷口，換來的也隻是昏迷中人迷迷糊糊的悶哼。

「黎夜！」

顧清歡很急。

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茯苓死，何況是在季一手下。

但也知道君景不能放。

就像黎夜說的，這顆毒瘤，不管是長在樓澤以西的版圖還是落在樓澤以東的國土，都是構危害的源頭。

經過這麼多次鋒，險些把兒都搭進去，好不容易纔抓住他，又怎麼能輕易放手。

所以顧清歡隻是了黎夜，除此之外，再沒說其他。

因為不知該如何開口。

「什麼啊，搞了半天你這原主子也都是些薄人，我看還是不要浪費口舌，直接手搶吧。」浮影挑眉。

聲音一如既往甜勾人。

不過現在卻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季一巋然不，道：「我隻是給大小姐和相爺一個選擇的機會，不要總留下憾，當然，人生無常，有的人死了，再也彌補不回來。」

他這句話是說當年東陵大，淑太妃趁虛而讓死士抓走醫館眾人做人質，並且殺害了王家母子。

薄荷因此痛失所，茯苓也毀容多年。

都說那件事是茯苓的心結噩夢，但對顧清歡又何嘗不是。

心裡有愧。

自己恩怨牽扯到到別人，害人命，毀人姻緣。

所以薄荷後來出嫁，歡歡喜喜，送了千金厚重的嫁妝，薄荷卻再沒有跟們有過聯絡。

有些人相遇是緣。

分開，是命。

這些一直都是顧清歡的心結，哪怕這麼多年過去，還心懷愧疚。

季一這麼說，就是想讓搖。

他算計了很多，把其中的利害關係和腸百轉都算在了其中，但唯一算錯的，是茯苓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小……姐……」

失昏迷的人悠悠轉醒，臉依舊蒼白如紙，雙眼無。

聲音乾沙啞，不知是不是傷到了聲帶。

「茯苓，你別擔心，我馬上來救你！」顧清歡咬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黎夜沒有說話。

他放在肩上的手輕輕拍了拍，是安，也是做決定。

季一鬆了口氣，朗聲道：「既然小姐和相爺都已經決定好了，那就請給主上鬆綁，至於這個人，等我們離開蓉城後，自會放離去。」

「現在失過多本不能挪，我們既然答應換人，就不會出爾反爾，你快把人放了，別害命！」顧清歡眼中斂著怒氣。

「小姐和相爺向來是重諾之人，但有些人不是。」季一轉頭看向目已經足以殺人的長風，「莽夫愚昧，我怕他們會壞了事。」

「你不要欺人太甚，可是你妻子！」

「我知道，我也說過，那是曾經。」

「你……」

「現在麻煩長統領為我們準備幾匹快馬，哦還有，楚將軍應該也在宅子裡，煩請各位連他一併放行。」季一有條不紊的說著自己的條件。

顧清歡沒有說話。

長風氣得不行，怒氣衝天。

「一換三，你的如意算盤倒打得響。」黎夜冷笑。

季一點頭，「相爺過獎，所以相爺是否願意跟我做這個劃算的買賣呢？」

這場易中吃虧的是顧清歡他們，而他則可以說穩賺不賠，所以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很劃算的買賣。

黎夜不聲，揮揮手，示意人去辦事。

局勢逆轉。

周圍的人看得十分不可思議。

顧君訣不知上一代恩怨，但空氣中那種憋屈的氣氛明顯影響著。

不願意放了君景。

正如娘親所說，這種毒瘤，死不足惜。

殘骨的藥效還沒過去，旁人的注意力又都在正被鬆綁的君景上，季一和浮影都是三腳貓功夫，如果現在出手……

「小……姐……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