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烽火狼煙長風苦口婆心。

顧君訣沉默不語。

其實顧清歡和黎夜曾經的那些事，很有人給講過，以前慧還沒生孩子的時候，偶爾會提起一些。

但那些都很很。

顧君訣不懂。

不懂他們之前的那段過往，也不懂他們對東陵的誼，就是很擔心。

擔心娘親有什麼閃失。

「你說，我應該怎麼選？」顧君訣覺得茫然。

這大概是第一次無法自己下決定。

以前，的腦子都是很好的，能在最短的時間計算本得失，然後做出最確的判斷。

就像最完的機。

可現在，猶豫了。

也不知道該怎麼抉擇，所以問沈殊。

沈殊一直很沉默。

他從來不乾涉的任何決斷，甚至有些時候，讓人覺不到他的存在，可每一次，隻要轉頭，他就在那裡。

他一直都在。

從不曾離開過。

「丫頭，你這是要我幫你選嗎？」

沈殊笑了笑，笑容有些淡，卻又掩飾不住歡喜，「若是讓我幫你選，以後你後悔了，豈不是要找我算賬？」

他喜歡這樣子的。

有些焦躁，有些不安，還有些茫然。

這樣的願意依靠自己，願意聽取自己的意見，這甚至比那些所謂的山盟海誓還要讓人高興。

因為這證明，在的心裡，自己至是值得信賴的。

「自然是要找你算賬的，所以你在提意見的時候一定要想清楚，若是選錯了，我跟你沒完。」顧君訣威脅他。

沈殊隻是笑，「怎麼個沒完法？」

「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哦。」

不死不休。

生生世世。

這樣聽起來也算是另類的言定終了。

不知為什麼，沈殊聽完這話，總覺得有些旖旎和浪漫，甚至生出一種同生共死，攜手與共的味道。

「好，那我就幫你選了。」沈殊抬起手落到頭上，眼神寵溺，「去樓澤吧，此去不管千裡萬裡，我都會陪著你。」

他當然不會讓回盛京。

這麼好的機會，當然是離慕容昭越遠越好。

他早說過，他並不高尚。

「好。」

「小姐……」

顧君訣下定決心，長風再怎麼勸都沒有用。

正好黑卿過來。

他把他們來時帶著的藥材和工都收拾整齊，就趕過來。

他看見長風，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緒，問小姐接下來怎麼辦，顧君訣就讓他去找駱家要幾匹快馬。

長風自己是騎馬來的，他們不會管他。

黑卿會騎馬。

沈殊的騎也很好，顧君訣就跟他一起。

也回房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主要是一些，當時走的匆忙，也沒有帶太多換洗的服。

顧君訣回房的時候，正好從衙門回來的路靈泉和駱河。

他們是作為證人，去的衙門。

本來顧君訣是直接參與人，也應該是衙門錄口供，可很懶，而且唐興見識過的醫，對十分信任，就放水了。

現在急匆匆的要走，駱家人都很詫異。

「怎麼了顧小姐，是不是我們招待得不好，或者說有哪個丫鬟小廝冒犯了你，你儘管說，我們會置他們的。」

駱河第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醫。

堂姑的病他不是很瞭解，但是雷家老爺當時確實是斷了氣，最後能夠救回來，都是顧君訣醫好。

可他現在還沒能仔細問問來龍去脈，就要走，他當然不願意。

「不是你們的問題，是我還有急事，必須走了，告辭。」顧君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路靈泉見就要跑走，連忙拉住的袖，「哎，究竟是什麼事？」

「急事，很急。」

當然不可能跟他們說樓澤的事。

「那……我們還能見麵嗎？」

兩人年齡相仿，路靈泉這段時間跟相，現在忽然要分離，自然生出些不捨。

而且顧君訣是有真本事，救人的樣子，自然散發著魅力，這無關男，就是能讓人對心生好。

「你回了盛京，我還能去找你嗎？」

「……當然。」

顧君訣沒說自己不一定會京城了的事，匆忙點了下頭，就帶著東西走了。

還是去找駱柳。

告辭之後，幾人騎上駱家給他們準備的快馬良駒，快速出城。

現在城門口的盤查已經撤了，他們出城的時候毫無阻礙。

隻不過，剛奔出城沒多遠，就看見遠的天邊燃起了烽火，灰黑的煙火衝天直上，灼傷天邊雲彩。

「發生什麼事了？」

顧君訣覺馬停下來，轉頭去看沈殊。

沈殊沒看。

他靜靜的看著烽火燃起的方向，許久沒有說話。

「是南靖的方向。」

長風勒著韁繩，淡淡告訴。

顧君訣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長風繼續道：「小姐不知道嗎，烽火燃起，表示國家有戰事發生，哪個方向，就是哪裡的戰事。」

「……戰事？」

「是啊。」長風皺眉，「天下要了。」

肅帝一死，太子則會繼位，可現在朝廷況憂外患，別的且不說，就連素來與東陵好的南靖都開始發兵侵略，那必將是國之危已。

太子還是年，他坐不穩這個帝位的。

東陵完了。

「沒想到第一個作的會是南靖。」

長風抓著韁繩，踱步到顧君訣邊，「小姐，既然已經決定了離開，我們就快走吧，免得被戰事波及。

至於醫館那邊，我會讓手下的人去疏散的，他們若願意跟著來樓澤就來，若不願意，也可以去其他沒有戰事的國家。

不過現在這種狀況，既然南靖都手了，那西蜀和北幽，一定也是要分一杯羹的，我們還是早走為妙。」

顧君訣不說話。

沈殊的目終於從連綿的烽火狼煙上挪開，微微收手臂，垂首在顧君訣耳邊，「丫頭，你想回去嗎？」

他很懂的心思。

肅帝傷重尚且猶豫，現在東陵腹背敵，就會更加搖。

「你若想回，那我們便回，樓澤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派幾個信得過的人過去，讓他們打探訊息。」

沈殊頓了頓，承諾，「不管是好是壞，都絕不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