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下一個就是你隨著一聲怒喝，顧君訣後的門被開啟，雷家的老爺雷擎天現在門後。

他臉蒼白。

是一種沒有的慘白，在暗幽幽的房門影後，顯得有些森詭異。

林氏當場就了。

「鬼……鬼啊！！」

「不是吧，你這膽子也太小了，而且這天還沒黑呢，是人是鬼你都分不清楚？」

顧君訣走出來。

雷擎天跟在後麵。

他剛醒過來，神狀態還不是很好，但勉強可以站穩。

看著林氏，他的眼睛裡像淬了毒，「我……死了？很好，林氏，你很好。」

「老爺……你……你怎麼……」

「林氏，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

「咦，雷老爺，你沒事了？」捕頭看見他，也有些詫異。

活了。

本來死了的人，竟然真的活了。

不可思議！

「既然雷老爺已經沒事了，那這案子就不立，我們也該告辭了。」

捕頭覺得氣氛不對。

他本來還對那個林氏有點興趣，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還是趕的溜好。

「這位爺……且慢……」

「怎麼？」

「我……我這裡……還有一樁殺夫奪產的案子……要告！」雷擎天單手撐在門上，咳得厲害。

捕快頭大。

「這……」

「這事我可以作證，雷老爺不是氣急攻心，也不是其他什麼原因，而是中毒。」顧君訣道。

「是……這個賤婦……這個賤婦聯合了賊人，給我下毒！」

「什麼？！」老婦人驚訝得掉了柺杖。

「老爺……老爺你這是什麼話呀，我……我怎麼會害你呢，我什麼也不知道呀。」

林氏先被嚇著，後來又恢復了理智。

顧君訣是佩服的。

這樣的變臉本領，西蜀的變臉藝人都比不上。

「而且老爺怕是糊塗了吧，這一個小丫頭的話，誰能給作證呢？」林氏目飄忽。

「夫人說的對，是不可信。」

捕頭迎合。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立場。

不過對他來說，或許他本就沒有什麼立場。

「我能。」

唐興從外麵走進來。

他旁站著路靈泉。

路靈泉臉上還帶著麵紗，匆匆而來的樣子，似乎是匆忙去找的唐興。

但不知道是從哪兒找來的人。

「縣太爺？！」

「大人！」

捕頭看見唐興，臉一下子變了。

唐興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目淡淡，掃過院子裡麵的人，最後落到林氏上。

「本可以作證，確是從京城來的明醫，顧神醫之後，宋氏醫的傳人。」

唐興聲音緩慢。

「誰有疑問，大可找本質詢。」

「大人，你這……」

「你閉。」唐興淡淡看他一眼，「你的事，回去再慢慢跟你算。」

唐興這是新上任，縣衙裡的差役兩麵三刀，他早就想置。

隻是沒找到機會。

「大人……大人來的正好……小人……小人有冤！」

雷擎天說著話，忽然抖著跪下。

他子大概是真隻撐不住了。

本來就是中毒昏迷，好不容易救過來，沒有修養，直接就來理林氏的事。

他本沒緩上口氣。

唐興來了，後麵的事就不用顧君訣再出手。

走到沈殊邊。

「怎麼，有問題？」沈殊見臉不對，沉默片刻，才開口問。

顧君訣先沒開口。

後來可能覺得瞞著也沒有意義，而且這些人裡麵，也隻有他可以商量。

「是北齊的毒。」顧君訣沉著臉，「我不明白。這是圖什麼。」

來到這裡之後，遇到的怪事越來越多。

覺得不對勁。

也很擔心。

「我想去一趟樓澤，我已經好久沒聯絡過娘親了。」顧君訣看向，「對了，你帶回來那隻海東青呢，我想給娘親寫封信。」

這裡通訊就是不好，沒有他們那個時代便捷。

「不行，那鳥把蛇帶過來之後，就飛走了。」

海東青有靈。

它隻認自己的主人。

「那沒辦法了。」

「你也別著急，反正這裡的事差不多解決，我陪你去樓澤。」沈殊看著，表很認真。

顧君訣看他，「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想泡我？」

「……泡？」

「或者，睡？」

沈殊：………………

「你一個小丫頭，整天腦子裡整天想的都是什麼東西？」

他真是要服了。

幸好他們說話，旁邊沒有外人，不然這蠢丫頭還有什麼清譽可言。

「我不是很在乎這些。」

「那也不行。」

「行吧。」

顧君訣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整準備與他商量去樓澤的事，還沒開口，就聽見不遠傳來一聲輕笑。

循聲去。

看見一個人。

一個故人。

季一。

跟上次比起來，季一的模樣變了很多，或者說他的氣質變了。

雖然還是一件青的長衫，可是原本上的那文人氣質消失的無影無蹤，反而顯得有些頹廢沉。

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

戾氣。

死寂。

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甚至有些不敢認。

「季……一大叔？」

「小姐，許久不見了。」季一躲在城牆上，靜靜地跟打招呼。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個語氣，有些灰敗。

「季一大叔！這麼久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茯苓姨姨有多擔心你！」

顧君訣有些激。

有多久沒看見他了？

久到差點忘了時間。

不過相較於的態度，季一就顯得有些冷漠。

哦。

冷冰冰的一個字。

跟他的眼睛一樣，「小小姐還真是有閒逸緻，黎夜和顧清歡都已經死了，你還有心跟別的男人談說。」

他的話像死神的長刀，輕易抵在顧君訣的咽。

他說什麼？

他說，誰死了？

「黎夜和顧清歡都死了，下一個就是你。」他抬手，丟下來什麼東西。

是一個布包。

布包滾落地上，出來裡麵的東西。

手刀。

斷掉的手刀。

那是娘親帶著的東西，這套手刀似乎對有非凡的意義，哪怕後來了廢鐵，也總是帶著。

可現在，它們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

「小姐若是不信，就自己去樓澤看看吧，你也別急，下一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