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人我記下了沈殊回來,帶著海東青和解藥。
「丫頭,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回來了。」他這樣告訴顧君訣。
年還穿著之前離開時的那服,染著灰塵,風塵僕僕。
深秋的風微涼,在這四季如春的卞城裡,卻讓人莫名嗅到了一溫暖的味道。
盛京到卞,一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不吃不睡,纔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往返。
沈殊走時明明什麼也沒說。
可他總是這麼及時。
「怎麼,我來晚了嗎?」沈殊見半天不說話,又開口問。
路靈泉也著急。
母親就在裡麵躺著,現在唯一悉病的大夫又半天沒有反應,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差錯,自然焦心。
顧君訣沉默許久,才開口問了句,「路上辛苦嗎?」
沈殊微愣。
然後,笑道:「自然辛苦,怎麼,你想好要怎麼報答我了嗎?」
路靈泉有些猶豫。
說到底,這應該是欠的人,應該自己來還,萬萬沒有麻煩別人的道理。
於是很不解風的開口,「那個……殊殿下的大恩大德,靈泉銘記在心,以後若有機會……」
「好啊,你的這份人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一定還。」顧君訣打斷。
知道沈殊從來不做聖人。
欠了他的,自然該記著。
沈殊詫異今天這麼乾脆。
挑眉笑了笑,沒有說話。
顧君訣取下袋子離開,袋子是綁在海東青腳上的,裡麵裝著要的解藥。
「主子,現在是個什麼況?」暗衛從影裡鑽出來。
他不太懂。
雖然一直知道主子對顧小姐有非分之想,但顧小姐對他的態度也很明確,那就是敢靠近就立即打死。
可這次好像有些不一樣。
「滴水石穿,鐵杵磨針,事實告訴我們,隻要有毅力,凡事都是有可能的。」
暗衛瑟瑟發抖:「……比如,撬東陵太子的牆角?」
沈殊隻淡淡一笑,「其實我本就沒想過要做什麼,因為不管我不手,慕容昭都守不住這個丫頭。」
飛鳥與魚,從來都不是一路的。
其他人都不明白。
他卻很清楚。
蠢丫頭註定是他的。
「屬下不太明白。」
「不明白算了。」沈殊揮手,準備去休息。
奔波幾天,他也累了,畢竟不是鐵打的,至於救人的事,相信顧君訣會理好。
……
顧君訣去給駱珈萱解毒。
路上,正好遇到過來查崗的唐興。
唐興這幾天常來,跟進況的同時,也想確定駱珈萱的況究竟是不是疫病,畢竟此病非同小可,若有錯診,牽連甚廣。
顧君訣也理解。
所以看見唐興,也很淡定。
「唐大叔,你又過來啦。」
「嗯。」唐興點頭,指著手上的布包,「這事都就是解藥了?」
「是的。」
「顧小大夫,我有個不之請,不知道你給病人解毒的時候,我能否在旁協助?我雖不懂歧黃之,但畢竟是個年男子,總能幫得上忙。」
唐興還是不太相信。
畢竟是個小丫頭,哪怕有顧清歡的名聲擔保,也是不敢輕易放鬆戒備的。
顧君訣覺得他這個想法沒什麼問題。
「唐大叔,你也知道自己是個男子,我這是要去為一位婦人治病,你一個大男人杵在旁邊,你覺得合適?而且病人解毒過程痛苦,不便讓你觀。」
「可是……」
「等、等一下,君訣,你說解毒的過程痛苦,意思是娘親還要遭罪嗎?」路靈泉一直跟在旁邊,自然聽得清楚。
顧君訣也不想瞞。
解開手中的布袋子,瞬間窸窣的聲音傳出來,路靈泉和唐興這纔看清,這布袋裡麵所謂的解藥,竟然是條兩指寬的雪白小蛇。
「這……」
「你們沒看錯,這就是我讓人弄回來的解藥,這種蛇是北齊特產,每一條都帶毒,然而雪白的隻有一條,也隻有這條,才能解開駱夫人現在上所中的毒,紅枯骨。」
顧君訣之前沒有提,一是因為這條蛇並不好弄,唯一的一條,要去北齊的皇宮裡才找的到,若弄不到,解釋也沒有必要。
二是這解毒的過程雖然痛苦,但若解藥拿到手,那必然是要給駱夫人用的,不管多大的痛苦,都要熬過去。
「紅枯骨……這個名字……」
「一個神經病取的,不用在意,而且名字並不重要,現在要的是駱夫人的況。」
「你說的對。」
唐興之前也見過駱珈萱,不過他見到的時候,已經是毒筋脈,臉上麵板潰爛得差不多的時候。
容貌之說,他不好評價,但現在的況,也不是能顧忌這麼多的時候,如果解藥下去,駱氏的病還未緩解,那便十有**是疫病了。
他態度很堅持。
「既然如此,那就去問問駱夫人吧,正好今天我行針之後,意識有些清醒,現在應該已經可以說話了。」顧君訣懶得跟他浪費時間。
或者說,各有各的立場。
是站在病人的角度,而唐興則是地方父母,他有他的職責,其他人不好置喙。
他們走到駱珈萱臥房外麵。
路靈泉和顧君訣先進去,問過駱珈萱的況,順便告知解毒的過程和唐興的想法。
「既然縣令大人不放心,那邊讓他看吧,妾相信顧小姐的醫,至於過程……妾也是得住。」
解毒時需先用銀針將毒素上臉部,然後讓毒蛇啃咬,以劇毒毒與臉上毒素相生相剋,從而解毒。
但不能用麻藥。
這種方法聞簡直所未聞。
唐興覺得這是兒戲。
可駱家人信。
他們千裡迢迢的把這麼一個小丫頭從京城請火來,就是信了的醫,願意把命託到手中。
「顧小姐,麻煩你。」
「駱夫人客氣,你放心吧,此法隻是過程痛苦,我敢保證不會出什麼差錯,你隻需忍一忍,熬過一個時辰,便沒事了。」
「好,妾相信顧小姐。」
「娘親……」路靈泉還有些擔心。
駱珈萱雖然虛弱,但意識已經清醒,就讓人搬來一層紗帳,唐興隻是要確定是中毒而不是疫病,隔著這,一樣能看清。
不想讓自己最狼狽的樣子,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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