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仙山?”
江河重復了一遍對方的話。
那英俊男子有些不耐煩了,他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修行者不知道萬仙山的存在的。
遙想數百年前,天庭未立之時,萬仙山雖位列三山六宗其一,卻于世外飄渺出塵,尋常修士不了解也屬正常。
但如今修仙近乎要了平常之事,天庭管轄著這偌大的生靈洲,無論強盛或是式微,只要稱得上是個宗門,都當匯報天庭,記錄在冊。
萬仙山自然也便浮出水面。
但凡人不知道也就罷了,眼下這小道士已然道,竟還是這般孤陋寡聞麼?
他單手一揮,便隨那枝葉中的空飛而下,落在了江河與顧青山的邊,道:
“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江河兩次避而不談,讓他失去了耐心,語氣都變得不善起來。
但他后的曼妙子,察覺出他的不耐煩,便拽了拽他的袖道:
“師兄,何必這麼大氣。我們彼此都是陌生人,他有些警惕也是應當的。”
子說話糯糯地,聲音也很輕,江河順著聲音瞥去瞧了一眼,果真是個看起來弱的姑娘。
“看什麼看?”但這個小作被當場逮住了。
江河沒回話,于眼前牽引些許混沌之氣,觀察著二人的修為量——
只待打量片刻,他便嘆了口氣。
難頂!
眼前這兩位仙山弟子,其修為境界,遠超人三境。
倘若起了沖突,自己顯然不可能是對手。
思量片刻,他也便回答:
“道友莫怪,我方才只是在想些事。我師出寒門,便住在那不遠高山上的道觀里。
我邊這位顧姑娘,是不遠那鯉國的國公之,于邊關攜帶戰報歸京途中,被這些蠻國人暗算。我師父恰巧路過,便將救下帶回觀里,待其傷養好后,便遣我送這位顧姑娘回家。
不巧,這蠻國人手里,有能追蹤他人氣息的蠱蟲,在我們二人下山后便追殺上來,要將這位姑娘帶回去,故而起了沖突。
他們手中有著能降下驚雷的蠱蟲,或許便是那雷聲,吸引了二位。”
這其實沒什麼瞞的必要,江河只需介紹清楚自己的來歷即可。
看這兩位仙山弟子,像是正道出,待自己答疑解后,知道這里沒什麼他們所需要的,應當也就離開了吧?
“蠱麼……原來如此。可看這死尸狀貌,似是雷擊所致,又是為何?”
江河早已想好了回答,道:“用降雷蠱的那人被我糾纏不休,用蠱時不巧失誤,連帶著他與另一個人一同劈死了。一個化了飛灰,一個了這副樣子。”
“好殘忍……”那孩喃喃道。
英俊男子轉向后的孩,溫和寬:
“蘇師妹,修士斗法,與同門切磋不同,就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你初次下山,到不適也是正常的。”
“我曉得了……”
男子嘆了口氣:“不過,既是修士斗法,便與那邪教無關。看來抓那邪教孽黨,沒我們想象的容易。”
“沒關系的。”
蘇師妹仍然聲音糯糯地,
“本就是我想來瞧瞧的,勞煩師兄載我,浪費了師兄時間,實在抱歉。”
“哪有哪有。我本也覺得這雷聲來的奇怪,不似尋常雷法所致,這這才有了探查之心。只不過是師妹你先提及罷了,不是師妹你的錯,你沒有耽誤我的時間。”
這二位是一對麼?
江河微微瞇起眼,看著那英俊男子著急忙慌解釋,蘇師妹低聲不斷自責的樣子,約間有了個猜想。
但看著男子哄勸起了師妹,他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多留的必要,便道:
“倘若二位道友若是沒什麼其它要問的了,我便先帶這位顧姑娘離開了。”
“嗯,沒你們什麼事了。”
面對江河,那男子倒也沒擺出什麼高人一等的姿態,他也有所回應,只是比較冷漠。
江河也不在意,就要拉著顧青山先溜。
但他還沒走兩步,便聽到那蘇師妹又開口了:
“師兄,這個人好可憐,就連死都沒個容之。我們將他埋起來吧,也好讓他的靈魂有個歸宿。”
“???”
江河聽的出來,那蘇師妹說的是四哥。
這本已讓他到驚訝,卻沒想到,接著便聽見男子的回答:
“師妹說的有道理,就這麼落在荒野里,死也沒個安生,保不齊還會孕出尸氣,化為活僵。”
更讓他驚訝的是,那男子竟把主意打在了自己上:
“喂,小道士,等等。這人是你殺的吧,快過來將他埋了,免得生出什麼死氣,再造什麼禍患。”
江河扭過頭,卻見那男子并沒有看向自己,反而含脈脈地與那蘇師妹對視,頓時愣住了。
什麼意思?
你要承蒙師妹青睞,這蘇師妹想要滿足的道德安,到頭來你讓我來干活麼?
顧青山聽那男子讓江河辦事,有些不樂意了:
“那蠻子追殺我們,便是要殺害我們的兇手。這世上哪有給兇手收尸的道理?”
雖說顧青山蓬頭垢面的,姿也要比那蘇師妹出眾不,但那男子仍是沒有多看一眼,只淡淡道:
“這是我們修行界的事,你一個凡人又懂什麼。”
“我——”
顧青山還要說什麼,江河卻拽住了的手腕,又沖搖了搖頭。
眼前這兩個弟子雖行事奇葩,但境界確實不是江河能夠比擬的。
他們是真正正苗紅的宗門子弟,目前看來,不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把你當回事,那便沒必要跟他們起什麼沖突。
江河點頭道:“道友說的是,倒是我心大意了。”
隨后,便從顧青山手中拿過鐵鏟,走向四哥邊,開始刨坑。
先前有過一次經歷,而今挖起墳來也算駕輕就。
顧青山有些不忿,但也明白江河不愿與這二人起什麼沖突,終究沒再說什麼。
兩位仙山弟子,瞧見江河手中外附拂塵的鐵鏟,也并未到多麼驚奇,似乎法于他們而言已是司空見慣。
只是那蘇師妹略掃視了一眼焦黑的四哥,疑道:
“小道士,這人上的靈丹怎麼不見了?是不是在你手中?”
江河邊挖墳邊應聲:“對。”
“你說這人使的是蠱蟲,那他靈臺中應當皆是蠱氣才是。你說你出道觀,那修的應當是正經靈氣,他的靈丹自然于你無用。
他又境界平平,那靈丹你就算是拿出去賣,也賣不到幾個價錢,不如將靈丹一并埋了。靈丹與一同化古,興許能讓他在來世,仍然有修道長生的可能。你便讓他死個全尸,好生安息吧。”
“???”
江河很想懟一句‘你管的真寬’,但那話是卡在了嚨里,遲遲不發。
好半晌,他才問:“請問,他是否安息與道友有甚關系麼?”
“這人與我自是沒什麼關系。”
蘇師妹說話的聲音越來愈小,
“但人活一世,終歸是不容易的,更別提他本還有著長生的資格。無論他生前做了什麼,死后便也與那無關了,就好生讓他安息吧。”
“我殺了他,這靈丹自然歸我所有。不論我是否需要它,它如今都是我的品。道友此番要求,豈不是慷我之慨,安之你心?”
江河完全不能理解這姑娘哪來這麼大的善心。
你要是真覺得這四哥死的可憐,要麼就親手埋了他,要麼就用什麼法火化、超度了他,你擱這跟我扯什麼犢子呢?
自己不辦事,還要求別人按你的心意來,你哪來這麼大臉面呢?
這話江河沒說出來。
因為打不過他們。
但那英俊男子有些聽不下去了:
“小道士,什麼慷你之慨?若依你所言,那我現在搶了你這靈丹,這靈丹也便歸屬于我。既歸屬于我,我便要求你把這靈丹同這死尸一起埋了,你能有什麼意見?”
這話多有些威脅的意思了。
“師兄,莫要因我與人起了沖突。”
蘇師妹見狀,連忙拉住男子袖,又匆匆看向江河,
“小道士,你快些將靈丹放下吧,師兄道行高深,你是敵不過的。”
那男子狠狠瞪了江河一眼。
江河深呼吸一口氣:
“行,你們有理,我順從你們。”
從袖中把四哥的靈丹掏了出來,隨后踹了一腳旁的四哥,給他踹下埋好的坑中,又隨著尸一同落地,將靈丹一塊扔了進去。
那男子見江河還算老實,就沒再咄咄人,轉而對蘇師妹道:
“師妹,這人已經土為安,我們也就不必在此多作逗留了,且先早些回去與師兄會和吧。”
蘇師妹點頭應聲,但思忖一番以后,又多沖江河多囑咐了一句:
“小道士,雖然這人興許先前是要殺你不錯,但他既慘死在與你的爭斗之中,你們的恩怨也當一筆勾銷了。
正所謂,得饒人且饒人,還你日后為人世時,多生些善心、為他人考慮些。否則這般自私,日后興許有誤歧途的風險。”
您管得真寬啊。
江河笑道:“多謝道友,教了。”
見江河還算老實,那蘇師妹便覺得,是自己說教起了作用,心中一滿足油然而生。
有些雀躍地踏上師兄的飛劍,還和師兄小聲道:“師兄,我這算不算又幫助了一個人?”
“自然。”
蘇師妹開心,那男子自然也便開心,順著對方的意思接著話茬。
他們也沒等江河徹底把四哥的尸埋干凈,就又踩著飛劍穿梭庇蔭的空,破風而去。
江河聽著他們走遠了,也不含糊,把那四哥又從土坑里挖出來丟在一邊,把靈丹揣進袖中,才又走向顧青山。
“這兩個人怎地如此不講理?”
饒是顧青山,此時心里也尤為憤懣,
“那蠻子要殺我們,我們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仁善,竟還要讓我們給他個安息?”
那蘇師妹的話被盡數聽在耳朵里,但怎麼琢磨也沒想明白,這件事到底與那蘇師妹有什麼關系。
“沒事,頂多多費點事、花些時間而已。”
江河寬道,
“這個世界上,這種慷他人之慨的大善人還麼?”
“可我還是有些生氣。”
“正常,我也不開心的。”
江河看著頭頂那變得靜謐的空,仍有皎潔月從中穿過,分外宜人,
“歸結底,還是因為我太弱了啊,倘若我修為再高深些,他們興許也不會對我們是這個態度。”
江河自己還算看得開,對方也并未因這些小事大打出手,除了浪費了點時間之外,他們也沒損失什麼。
不過……那邪教又是什麼?和網文里的‘魔教’是一個概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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