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怎麼沒什麼靜了?”
林子的另一邊,兩個蠻國人聽著聲響不變的蟬鳴,有些不著頭腦。
“不知道啊,四哥,要不讓我再用那控心蠱,把那娘們先引出來?”
“你特娘眼瞎啊?沒見著剛才那道士給那娘們捆住了?就算你再用控心蠱,他一樣能按住那娘們,這不是白白浪費靈氣?”
四哥一掌拍上五弟的腦門,低聲罵道。
“那咱總不能在這里干耗著吧?俺還等著回去找大哥要蠱氣,喂俺的本命蠱呢……”
“你急個屁,現在該急的是對面那倆!那娘們見過咱有五個人,肯定怕咱倆把大哥他們喊過來圍剿,跑又跑不,只能來跟咱們打。
咱們手上有我的大力蠱、你的降雷蠱、三哥的蟬鳴蠱、還有大哥給的控心蠱,那娘們又是個累贅,你還怕咱們打不過一個拖著累贅的道士?”
“,四哥,你是不是開竅了?”
“老子不一直這麼聰明?”
“那國師大人為啥讓你養大力蠱?”
五弟可清楚的很。
那大力蠱顧名思義,就是讓其附著在軀亦或是武上,賦予其超乎常人的力量,是本命蠱里最平常不過的族群,沒什麼含金量。
國師大人就是見四哥平常腦子一筋,沒什麼天賦,卻又是使刀的一把好手,戰斗嗅覺極為靈敏,但這幾乎靠的是本能,并沒另外三個哥哥聰明,這才給的他這大力蠱。
自己雖然腦子也不太好使,但架不住天賦高啊,靈臺跟雷氣極為親和,蘊養出了這威力不俗的降雷蠱。
想到這,五弟還不由有些得意。
四哥見對面還沒什麼靜,當下也沒什麼危險,便又拍了五弟腦門一掌:
“那是老子有這個天賦!你小子特麼找削呢是不是?”
“行行行,您說的對。”
如今屬于以不變應萬變,等對面先出招,自己再順勢破解。
四哥認定凡人之軀的顧青山是個累贅,畢竟上的諸多傷口,連帶著背后的那道駭人的刀傷,可是自己親手斬下。
若非那老道士突然攔截,自己哥五個早就聽從國師命令,把這個小娘們活捉回蠻國了,說不準在路上,還能讓懷上他們哥五個的大胖小子。
雖暗道可惜,但如今瞧見自投羅網,也為時不晚。
只待解決了那拖著累贅的道士就好。
就算他懷法,同境界下以一敵二,也勢必會逐漸敗下陣來。
結局雖未發生,但卻已然注定!
想到這,四哥不由了角,獰笑了兩聲。
“四哥,你這臉簡直比俺都要猥瑣——小心!”
五弟正待調侃兩句,卻見潔白麈尾,系著一柄鐵鏟倏地自那遠穿刺而來,連忙大喝一聲。
四哥雖沉浸幻想,卻也并非不曾注意著對面的向,這次見到那麈尾襲來,他自知那是法,大意不得,縱一躍,躍上十尺高空——
卻見他右邊小上,有一只一指長短的圓形黑蟲。
那便是他大力蠱的真。
他高空滯空須臾,瞇眼估量著那麈尾襲來的距離,大喝一聲:
“五弟,東南二十丈!”
“四哥,俺分不清東南西北!”
“去你娘的,右前!”
“中!”
五弟高聲應和,大手一揮,那原本藏在手中的雪白小蟲被他嗖地扔了出去。
“轟隆”一聲,驚雷一閃,漆黑的林間又被照亮一瞬。
江河拉著顧青山的胳膊,帶著一同避過藍雷,又兀地收回那長的麈尾,攬起有致的腰肢,向著兩個蠻國人的方向全力奔去——
四哥堪堪落地,角的笑容卻收斂不住。
果然!
他為了顧及那娘們的安全,不得不出力來保護!
那正合他意!
鋼刀握,四哥也不含糊,隨意與五弟對視一眼,換了個眼,雙便再度發力,整個人的軀宛如炮彈般彈向沖來的江河——
“來得好!”
江河冷笑一聲,右手使勁上拋,把顧青山的子拋至高空。
四哥的小附著大力蠱,這使得他沖過來時,發的力道,至是江河的三倍有余。
如今因為龐大的慣,他只能向著江河沖去。
但這也無妨,這小道士花費時間把那娘們拋到了高空,那自己便沒有時間一同躍上天。
這一刀,揮向那娘們還是這道士,于他而言都無關要!
那大力蠱在四哥突襲來的時間里,自他小迅速爬向了他的鋼刀,一刀下去,亦是尋常三倍的力道。
他不信眼前這道士能接得住,因為——
“五弟!”
他高喝一聲,但不等五弟應聲,那一直跟著江河的雪白小蟲,早已在五弟的驅使下高高躍起,而那小蟲的目標,正是被江河拋在空中的顧青山!
顧青山是個凡人,哪怕能在空中扭轉子,也不可能于空中移形換位。
那這降雷蠱,若是把驚雷引到了顧青山的上,必然是落得死灰的局面。
所以江河一定會保護。
可若是保護,就勢必要用那柄法,延長麈尾去庇佑。
如此一來,自己只待找到那缺口,一刀劈上去。
眼前這小子,失去麈尾庇護,定然沒有承自己這一刀的可能!
他們五兄弟,乃是有著親聯系的五人,又在常年的合作之中建立了極為合拍的默契。
只需一個眼神,他和五弟便知道對方想做什麼、能做什麼。
這亦是他們的優勢!
果然,江河如他所預料的,用麈尾去庇護了顧青山——
雖然四哥不太明白,江河為什麼是將那麈尾扔了出去,但這更讓他到了心安。
就連這神乎其神的法你都拋去了,你個同境界的,又當如何抵擋我這三倍力量的一刀——
“去死吧!”
四哥暴喝一聲,手中的鋼刀,反著那同時落在顧青山頭頂的雷,它讓這速度極快的一刀,恍惚間閃爍起湛藍的虛影。
流掃過,宛如疾雷般迅猛的長刀,劃出一道平利落的弧線——
而江河避無可避!
得手了!
四哥角咧出了一抹獰笑。
可接著,他整個人卻傻傻的愣住了。
只聽“咣當”一聲,他那三倍力道的鋼刀,竟在一瞬頓在了半空!
“什麼!?”
他雙目圓睜,卻見那鋼刀正是落在了江河的手臂上,是沒砍進去半分。
甚至都無法及到江河的皮!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江河的力道便在須臾之間反震,四哥的整個軀,竟是生生被二者相撞的力道給震退兩步。
“四哥!”五弟驚道,卻也不忘再拍一掌,讓驚雷落下。
只可惜,有麈尾的保護,那驚雷本無法落在顧青山的上。
“怎麼可能!?”
這邊的四哥龐然大驚,但江河又怎可能與他解釋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反震兩步后,小又驟然發力,越過四哥,疾奔向那留在原地的五弟。
兩個蠻國人,皆是驚訝的發現,江河的速度,暴漲了一大截。
他的形極快,遠比四哥方才的沖刺要快。
一路上,甚至還有閑暇的機會,去一下那懸浮在空中,麈尾擴散,庇蔭著顧青山的拂塵!
可——究竟發生了什麼!?
四哥雖疑,但他也很清楚,在戰場上猶猶豫豫,因左猜右盼而耽誤了戰機,可是大忌,便連忙提醒道:
“五弟!小心!”
那小道士明顯是沖著五弟去的!
畢竟有降雷蠱在,他們就注定是優勢。
而且五弟掌握著最為重要的一樣事——
大哥的控心蠱!
這是能控制那娘們行的關鍵!
他說完,便又要提刀跟上江河的步伐,阻撓江河的奔行。
但他才剛剛轉,一柄詭異至極的‘長槍’,卻忽然掃過他的眼前。
四哥見狀,不明所以,連忙舉刀格擋。
可寬闊雪白的槍頭,卻準的過了他鋼刀的刀,并未強行落在四哥的鋼刀上——
那槍頭掃來的意思已然明顯。
它只是阻撓四哥的腳步,而并非掃中四哥的腦袋。
四哥見長槍掃過,并未沾,愣是沒搞明白對方在做什麼。
他把刀微微下,這才看清那使槍之人的模樣,恍然大悟。
那持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襲深藍納的顧青山!
手中的長槍也并非是什麼真正的‘槍’,不過是讓那麈尾深長,又將那縷尾線盡數包裹住原先的那把鐵鏟罷了。
四哥見自己的腳步因這莫名其妙的一槍突然停頓,又多看了一眼來者何人,隨即反應過來大事不妙。
眼前這娘皮,只是在阻撓自己的腳步。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五弟!
而此時,江河離五弟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