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卿在老家,教了一個月的書。
族學裏本來有些厭學的孩子,從李意卿教課開始,族學裏的學子很是積極。
這日,李意卿下了學,去了小叔公家。
小叔公見李意卿過來,眼睛閃過一愁意。
李意卿坐下來,許久才開口道:“小叔公,過兩日家裏準備起程去福州。”
盡管早有了心理準備,但小叔公聽到這件事,心中還是很傷。
“此去一別,小叔公怕是難再見你一麵了。”
“小叔公,等福州那裏穩定,我再讓聖上允我告假回家省親。”李意卿是這麽打算的。
位上,隻要正德帝在,後期太子即位,他估著是沒有問題的。
銀錢家中已經不缺,李家的人慢慢出了些有出息的孩子,等後續堂兄他們起來。
他便不用這麽拚搏了,比起權利,小叔公在他心中重要些,倒不是他沒事業心,因為此時位這些對他來說,唾手可得。
但是小叔公越來越老了,若總是在外,到時候見一麵一麵的,他不像現代的時候了,可以不顧自己,不用顧家人,整日在事業上忙碌,他現在有了家人。
“聖上看重你,你也別太過自大了。”
“小叔公,有你看著,意卿總歸都在正確的路上走著。”
李意卿和小叔公談好後,開始和親人道別。
次日一早,李意卿江縣見了一麵於夫子,於夫子頭上早已發白,見李意卿來,心很好。
不過夫子的學堂,比先前的時候熱鬧不,李意卿以為夫子年紀大了,應該是人些才對。
“夫子,怎麽學堂還那麽多學生,管得過來麽?”
“唉,吾兒還未高中進士,便先在學堂收些學子,我年紀大了,偶爾也幫著看一會兒。”
原來是這樣,這次李意卿在書湘學堂待得久的,不過,人終有一別。
第二天到安慶府,拜訪了季家和知府。
之後,便直接從安慶府直接坐船起程去福州。
李意卿和沈舒窈站在甲板上,看向遠玩耍的兒子。
沈舒窈無奈地搖頭,“可算是知道小寶從老家回盛京的時候為什麽那麽黑了。”
這次回老家,小寶比兩年前玩得更瘋,之前他還小,幾位兄長不給他忙活。
現在倒好,上山掏鳥蛋都不說,還下水撈魚,和村裏的孩子兩軍對戰,得虧有人盯著,不然沈舒窈和李意卿都不放心小寶。
小寶不止玩,還帶著弟弟一起玩。
有一天,兩人一泥回來,沈舒窈差點忍不住脾氣,跟村裏的嬸子一樣,拿著樹枝追著打。
不過李長江和吳氏兩人笑嗬嗬的,隻覺得,兩兄弟很像小時候的李意蘭和李意竹。
畢竟兩姐妹以前也一泥回來,被吳氏追著打。
相較於李意卿和沈舒窈這會兒在船上溫和的氣氛,小寶和寶寶兩兄弟一臉抑鬱地在甲板上。
好一會兒走過來,小寶歎息道:“爹,我們什麽時候再回老家啊?”
李意卿無奈搖頭,七歲的小寶已經啟蒙讀書,在盛京的時候知禮懂事,一到老家,頑皮得很,而且玩得很開心。
本來他那些兄長都在族學讀書的,每日下學了還帶著兩兄弟去玩。
“看況,爹這一去福州,估計忙得很,如今你也大了,過幾年,跟著你祖父祖母回家也可。”
這次回家見了親人,大家變化了很多,特別是他外家,姥爺家起了一座很氣派的房子。
表哥們也都娶妻生子,孩子都大了,再過兩年,他那些侄子都要親了。
這幾年,姥爺子不是很好,娘很是擔心,萬一有個不好,爹娘肯定要回來的,他有公務在不能盡孝,定還得是小寶他們回來。
小寶和寶寶聞言一喜,兩人對於大瑞村是真的喜歡。
期間船靠岸,又換了船在海上飄了半月,李意卿這才到了福州的碼頭。
李意卿帶著家人下了船,就有人上前來。
“李大人,在下宜春,福州郡守。”
郡守乃正三品員,和李意卿這個運漕司運使同階,但李意卿是何人,大興員無人不知,他不止聖眷在,他立的功勞,晉升的速度,都讓人側目。
“大人日理萬機,怎可勞煩你來接李某。”
若是一般人說這話,還以為是怪氣呢,但是李意卿麵上如常不說,臉上的真意切真實地浮現。
“聖上說,此次李大人是為了大興的興盛而來,讓福州一陣員配合李大人,本來曹運使也要過來,但他突然有事,來不了,還請李大人不要介意。”
李意卿擺手,“哪會介意,公務要。”
兩人寒暄了下,郡守帶著李意卿一行人到漕運司的署後院。
沈舒窈指揮著下人搬行禮,李意卿對著郡守作揖。
郡守見李家人忙碌的模樣,連忙告辭,“就不打擾李大人修整了。”
“等在下修整好,改日再邀大人和諸位同僚上門做客。”
有下人在,後院修整得很快,李意卿他們搬進來,附近的人家也知道。
其實署後院不大,家底厚的員,自個早就買了院子出去住,現在住在署後院的,也是漕運司的員及家眷。
左鄰右舍悄地看了兩眼,倒不是不想上門,畢竟現在住署後院的,李家的地位是最高的了。
但是李家現在搬家,這時候上門,倒是打擾李家。
所以也沒人過來,隻是吩咐下人注意著李家的院子。
等修整好,已經是用晚膳的時辰,一家人用晚膳的時候。
沈舒窈說道:“院子還是小了些,住不開,等這幾日穩定下來,我讓人注意著些,看看福州有沒有合適的院子。”
李長江和吳氏沒意見,小寶和寶寶都還小,沒有資格議論此事。
李意卿更不用說了,荷包裏麵不超過十兩銀子。
“家裏的事,你做主就行。”
沈舒窈聞言,眉眼飛揚,雖然家裏的事都是做主,但這種大事,都喜歡在飯桌上說一聲。WwW.com
以前沈舒窈的禮節是,食不言,寢不語,嫁到李家這些年,倒是習慣了用膳的時候,和家裏人說上幾句話。
次日,李意卿穿朝服,從後院走到漕運司。
路上,上的人對著李意卿行禮。
到了漕運司署,有人走了過來,“李大人,下匡建樹,乃漕運司副使,日後在外司跟著李大人。”
雖然都是漕運司,但外司已經分了出來,外司是李意卿掌管,現在明顯人手不足。
“匡大人不必多禮,外司的員都來了嗎?曹運使在嗎?”
“李大人,外司的員都在署,曹運使有公務出遠門,現在還未回來。”
“勞煩匡大人帶本去和諸位同僚認識認識。”
“是,李大人跟下來。”
兩人走到外司辦公的地方,就見裏麵有兩個人搬著什,一位瘦瘦高高的,一位瞧著隻到那人肩膀。
“祁大人,呂大人,不用忙活了,先過來給李大人見禮。”
屋的兩人把手中的什放下,走到李意卿跟前。
兩人把挽起來的袖放了下來,瘦瘦高高的人溫和開口道:“李大人,在下祁勳,是外司的經曆。”
“李大人,在下呂福,是外司的知事。”
經曆是正七品的員,知事從八品,加上邊上的匡建樹,外司加起來才四位員。
李意卿可是知道,漕運司司主事的員可是有十餘人之多,他這外司,瞧著可真是個桿司令了。
“你們二人搬何?”
“是一些卷軸和賬冊還有辦公用的書案這些,都是司的曹運使臨走之前吩咐的。”
李意卿上前看了下,有不和船隻水運的書籍和遊記。
先前他還猜測曹運使是故意不見他呢,沒想到還心的。
“本想著今日邀諸位同僚上門共飲一杯,但想著等曹大人回來,再擺宴邀請諸位。”
“客氣了李大人,曹大人約莫著再過幾日便回福州了,李大人才剛到福州,不若先修整幾日。”
“行。”
李意卿今日也沒幹什麽事,就和三人整理一下書案和書櫃還有書籍竹簡。
倒是忙碌了一日。
日次,李意卿上值,“匡大人,不知可方便帶本到碼頭,看一下漕運司的船?”
“有何不可?”
匡建樹爽朗得很,也不知是福州靠海的原因,漕運司的員,皮要麽黝黑,要麽是小麥的。
李意卿想,再過些時日,他估計也黑上不,唉,他玉麵郎君的稱號,怕是沒了。
是的,李意卿因為白皙,高修長,長得也俊,盛京的人都他玉麵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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