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這本書有什麼問題嗎？”李清閑問。

姜妃纖纖玉手按在書上，食指輕點幾下，看了李清閑一眼，眸子閃，問:“除了這本，你都讀過什麼正式道書？”

“就這一本。”李清閑道。

“怪不得……”姜妃陷沉思。

“怎麼了？”

姜妃淡聲道:“你能吸收神霄雷種，是因為有雷祖寶誥與神霄總綱，你要練雷法，自然也需要其他。此書適合道法深者閱讀，而你，對道法一無所知。”

“比如？”

“可會開壇？”

李清閑搖頭。

“可會上奏天表？”

李清閑搖頭。

“可會選神？”

李清閑搖頭。

“可會謝祭？”

李清閑道:“這個我好像聽說過，就是答謝神靈的，之前什麼打醮之類的，后來全部改祭。”

“這些，只是基礎。上古時代，傳度森嚴，需賜下雷霆版誥、需得神威鐵券、需先造印等等此類種種，極盡繁瑣。現如今傳承殘缺，簡化許多。”

“我大概明白自己為什麼學不會了……”李清閑沒想到學個雷法這麼復雜。

姜妃道:“此類道儀，各派不同。我也只會天霄一門完整道儀，其余道儀也知道，但沒用過，用出來怕走樣，對你修行不利。”

“然后呢？”李清閑問。

“你要想跟我學習雷法，有兩條道路。一條是拜天霄派，為正式弟子，不過需要經過嚴格長期的考核，你還要辭掉夜衛，隨我回天霄山。”

“下一條路。”李清閑果斷道。

“你有，而天霄派與朝廷有契約，你可為弟子。除卻天霄派的本大道以及至高雷法，一切都可以教給你。”

“弟子這個我知道，我好像更適合這條路，只需要朝廷冊封，外加你們天霄派同意就可以。”李清閑道。

姜妃小小的下輕點，道:“不過，伱要想清楚。走弟子這條路，以后永遠不能加各大道門，一旦弟子份被朝廷剝奪，天霄派會將你除名。”姜妃道。

李清閑道:“這個我知道，但只要我能弄到各大門派的籍，是不是能照樣學習？”

姜妃愣了一下，細聲細語道:“話是這麼說，可……不太好吧？”

“那我懂了，我不信朝廷沒有至高雷法。”李清閑放下心。

姜妃無奈地看了李清閑一眼。

姜妃直小子，道:“有周伯伯作保，過幾天，你便可獲得天霄派弟子的份。不過……你有神霄雷種，當三代弟子委屈了，神都這里也沒有好的二代弟子教你。”

“你不是姜掌門親傳的二代弟子嗎？”李清閑問。

“可我不收弟子。”姜妃道。

“沒事，我不嫌棄，”李清閑一本正經道，“你放心，我真要拜你為師，一定好好學習，一日為師，終為父。”

姜妃微亮的眸子盯著李清閑，覺得他沒安好心，重復道:“我不收弟子！”

“那怎麼辦？”

“師父與周伯伯有舊，周伯伯推薦的話，師父怕是愿意收你這個弟子。那就這樣，我代師父收你為天霄派弟子。”姜妃道。

李清閑有些憾，但很快振起來，起作揖道:“師弟李清閑，見過妃師姐。”

“你認識周伯伯定下的校場嗎？”姜妃問。

“不認識，但我會問，我們走。”

李清閑出門就問侍衛，在侍衛的帶領下，兩人進甲八號小校場。

校場四周兩丈高的黑墻遮擋，高墻頂端符咒若若現，圍一個邊長約十丈的正方形場地。

地面是踏得結結實實的土，場中各擺放著不同的假人，稻草的、木頭的、生鐵的、符咒的應有盡有。

姜妃四觀看了一眼，輕輕點頭。

“開始？”李清閑問。

姜妃點了一下頭，走到校場檢閱用小高臺前，右手虛抓，憑空抓出一個黑雷擊木刻紅字圣牌，宛若祠堂里放的祖牌。

圣牌之上，刻著“高上神霄玉清真王長生大帝統天元圣天尊”之名。

姜妃道:“按理說，弟子應該拜‘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他乃‘高上神霄玉清真王長生大帝統天元圣天尊’之化，只不過你負神霄雷種，位格甚高，所以與天霄派嫡傳一起拜‘高上神霄玉清真王長生大帝統天元圣天尊’。接下來，我傳你‘南極寶誥’，你如上次誦‘雷祖寶誥’一般。”

“是。”李清閑心想著名字可真夠長的。

姜妃傳了南極寶誥。

“至心皈命禮。高上神霄府，凝神煥照宮……”李清閑心中默念三遍，只覺雷龍火印愈加熾熱。

姜妃又道:“此地沒有法壇，但禮不可廢。”

姜妃說著，右手一揮，一座白玉質地的三層玉臺出現在高臺之上，尺許長寬，三寸高，并將那長生大帝圣牌置放其上。

“我開壇授法，你面對長生大帝圣牌盤坐好，心不可有妄念。”

“好。”

李清閑找了一個恰當的位置坐好。

“我第一次開壇授法，錯了算你運氣差。”

在李清閑無奈的目下，姜妃先是念誦凈咒，凈口咒、凈咒、凈手咒、凈劍咒等，然后念誦安土神咒、凈天地等咒。

而后，取出四面黃旗，分別在小校場東南西北下。

李清閑覺周圍氣息流變化，好像多了一種額外的力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靈氣。

接著，姜妃依次拿出兩面黑字黃幡、一只雕九鶴銅爐、一對蓮花燭臺、兩只青瓷花瓶、一只山型青銅三清法鈴、一對云紋玉如意、一方雷火文印、十二支眾帝五雷令牌……

林林總總，數不清的祭法擺滿前方高臺，一些東西李清閑本就不認識。

最后姜妃取出一紅長木條，遞過來。

李清閑接過一看，著木條像極了員上朝用的笏板，其上有八卦圖、天霄印文、星斗星相以及不認識的符文。

姜妃走到李清閑與圣牌之間，三者一線，徐徐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李清閑向前方去，的背影亭亭玉立，宛如水中荷花。

當伏下拜的時候，子被白子包裹，長發向兩側散開，好似出一只青的小桃子，圓鼓鼓的。

李清閑急忙將視線遠離那顆被白裹住的小桃子。

“食也，非禮勿視，不看就是了……”李清閑心中不斷驅除雜念。

姜妃口中念誦禱文，李清閑在心中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