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車廂中，姜妃瞪著亮閃閃的眸子，盯著李清閑。

“看我做什麼？”李清閑好奇問。

姜妃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簾，低聲道:“救命之恩，定當相報。”

“不是有天尊令嗎？”李清閑道。

“天尊令是酬勞，救命是救命。”姜妃有氣無力，聲音越發纖細。

李清閑笑道:“好，我等你報恩的那一天。”

姜妃無奈道:“你這人，臉皮好厚的。”

見姜妃第一次流出小兒儀態，李清閑莞爾一笑。

“怎麼樣了？”李清閑問。

姜妃猶豫片刻，最終老老實實道:“即便有符咒法護，也傷的不輕。但你分潤給我一些神霄天雷，助我劍晉升，因禍得福，不久之后，便可五氣圓滿、四相共生，有三品。”

李清閑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你還要報第二次恩？”

“你……”姜妃驚呆了，世上竟有如此厚無恥之人？

看到姜妃的呆樣，李清閑笑得越發開心。

“我……我傳你《神霄總綱》助你品怎麼算？”姜妃忍不住討價還價。

“我品了？顧著救你，忘看了。”

李清閑這才回過味來，仔細查看。

車廂被遮擋，原本只靠近車窗的位置有亮，但現在只覺一片明亮，猶如白晝。

李清閑低頭查看，兩腳漲疼，鞋尖甚至被撐出腳趾的廓。

壯的雙讓長繃。

李清閑揪開領向里面一看，笑了。

鼓脹，腹分明。

馬甲線還行，湊合用。

“品的作用這麼大？”李清閑右臂高舉彎曲，出大老鼠般的肱二頭，輕輕了。

邦邦。

姜妃無奈看著李清閑，真沒見過這麼活蹦跳的家伙，之前別說師兄弟，哪怕是皇子龍孫，在自己面前也是文質彬彬。

姜妃本不想說話，但想想連《神霄總綱》都傳了，以后很可能要請師父收門，自己多了個小師弟，突然有些高興。

自己還沒教過小師弟。

姜妃耐心解釋道:“我修煉功，不會長高，同門派有修煉功的，一旦晉升中品，都是七尺出頭。你們的掌衛使足足一丈多高，更高的都有，比如那個三品魔修。有些修煉常識，不知你知不知。比如，武修下丹田，文修中丹田，道修上丹田。”

“修道會不會耽誤我修命？”

“命修與道修同源，同修上丹田，即靈臺。命不擅直接戰斗，為了補齊短板，命師往往兼修道自保。另外，偶有命師得贈正氣劍，不過之又。”姜妃像個小老師，直小膛，一本正經授課。

李清閑道:“我倒是聽說過，不知道對不對。一品大儒可贈正氣劍種判人善惡，若大大惡劍，則經脈盡毀。記得當年有史被買通誣告名相古半愚，古半愚只一句‘可敢我贈劍’便得那史啞口無言。若非惡之輩的讀書人，劍則文氣大升。若非文修，一旦劍，則開中丹田，并可驅使這把正氣劍。不過，因為是贈劍，只能使用一次，用完消散，中丹田閉合。”

“是這樣。非讀書人除非為幫人改詩的詩夫子，否則無法長期保留劍種。周伯伯一直想為你找一枚正氣劍種，可惜上三品大儒本就稀，一品更，至今難尋。”姜妃道。

“周叔有心了。一品大儒贈正氣劍種，何其難也。”李清閑慨道。

姜妃道:“你現在意守靈臺。便可觀，那里模模糊糊一片，氣流涌，那便是法力。下一步你凝練雷火真珠，不過，你要正式拜天霄派，才能教你凝練之法。”

李清閑沉默一會兒，小聲問:“什麼意守靈臺？”

姜妃呆了一小下，無奈道:“用大俗話說，就是想著你眉心，覺意念停留在那里，像是‘看’，但不是用眼睛，是用頭腦，用意念，這就觀。”

“好。”

姜妃像教導弟子一樣盡心盡責，安道:“初次意守靈臺極難，需要齋戒沐浴，盤膝而坐。一般來說，數個時辰才能完全定，我好一些，只花了……”

姜妃突然停下，呆呆地看著李清閑。

李清閑只是隨便坐著，眉心微亮，面生玉。

“騙人的……”姜妃懵了，不相信意守靈臺一學就會。

李清閑意守靈臺，“看”著雷龍火印，沉默良久。

說好模糊一片氣流涌呢？說好要凝結雷火真珠呢？一出場就是雷龍火印，這要怎麼修煉？

不一會兒，李清閑退出靈臺，沉思片刻，決定還是相信姜妃，問:“妃姐，我的靈臺，似乎有點不一樣。”

姜妃眸子一閃，奇道:“難道你是命修或道修天才？有何異象？”

李清閑含混道:“里面有一方模模糊糊的大印。”

姜妃沉片刻，道:“你天賦平平，各派不收，但顯現靈臺異象，怕是跟神霄天雷有關。”

“就不能是我天縱奇才？”李清閑很不服氣。

姜妃默默看了李清閑一眼，緩緩問:“誰連道門小派都進不去？”

“那個紫水晶神霄雷種？道門有記載？”李清閑自然轉換話題。

“傳聞得此雷種者，得上天眷顧，乃一世之雄，你……上天也可能有意外的……”姜妃認真沉思。

“妃姐，夜衛的報不準，我從小聰明伶俐，只是沒有名師而已。你看我，十五歲得神霄雷種，立地十品，將來必然高居青云！”李清閑道。

姜妃看著李清閑，目充滿憐惜，道:“神霄雷種加，你天賦但凡好一點，至立地七品。”

李清閑沉默片刻，問:“你剛才說，你用多久意守靈臺功？”

兩人四目相視，李清閑一臉認真，姜妃雙眼閃亮。

姜妃小小的腦袋隨著子向右側一扭，細聲細語道:“我乏了。”

李清閑心滿意足道:“明白我的天賦就好。”

馬車突然一，外面的周恨道:“馬車重新架好，我親自駕車。魔陣在邊緣還有殘余，通過對時候怕是有些顛簸。”

“謝謝小周叔。”李清閑看了一眼姜妃。

姜妃一不，白的頸子仿佛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