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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天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風起

早朝一如既往的進行,隨著八條河道的開通,長安在農業這一塊已經不必擔心旱年會帶來的糧食力,對於朝廷的未來,包括劉協在的大多數人,都是抱著比較樂觀的態度,不過眼下,這份樂觀並沒有讓劉協失去理智,那終究是未來的事,眼下的朝廷,還在缺糧的窘境,除非劉協肯狠心裁兵,否則的話,在秋收之前,朝廷甚至無法展開一次萬人規模的正規戰鬥。

昨夜一夜未睡好,劉協的神在早朝的時候依舊有些萎靡,解決了一些政務之後,便宣佈了退朝。

鍾繇跟楊彪等人告別之後,想了想,沒有立即回府,而是帶著幾名護衛,往楊彪的府邸走去。

李儒的份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但眼下,若要將李儒的份捅出去,陛下那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需要做兩手準備,就算自己因為陛下發難到詰難,也可以請楊彪聯合眾臣把自己給撈出來,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話,長安他卻是沒辦法再待下去了。

隻希,陛下經此一事,能夠看清楚世家於這天下的重要,莫要逆勢而行!

「元常先生!」正行間,幾道影攔住了鍾繇的去路,鍾繇抬頭看去,微微一怔,皺眉道:「不知夏侯將軍因何要攔我去路?」

夏侯蘭一戎裝,手握銀槍,在他後,還有八名虎賁衛,腰間掛著鐐銬,手持棒,間,將鍾繇以及他的兩名家將圍在了中間,這副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偶遇。

「非是末將阻攔,隻是有些事,想請元常先生去往衙門一趟。」夏侯蘭抱槍而立,目卻是落在鍾繇後,一名瘦的漢子上。

「司馬防?」鍾繇眉頭微蹙,提到府衙,在這長安城裡,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司馬防,隻是很快鍾繇便發覺不對,這夏侯蘭可是劉協親自提拔的將領之一,莫說司馬防,便是樊稠、朱雋都調不這些人,黃忠、趙雲、太史慈、甘寧、魏延、夏侯蘭以及當初長安大比之上的另外六名將領,如今間已經自一團,乃是名副其實的皇黨,也就是說,陛下已經察覺,並十分果斷的要對自己出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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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繇微微瞇起眼睛,心中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之過急了,同時也小看了劉協的反應速度。

想到之前劉協在朝堂上沒有表現出半點異樣,此時剛剛下朝,卻是立刻發難,鍾繇就不有些心寒。

「去了府衙,元常先生自然便會知道。」夏侯蘭目瞥了一眼左右,兩名虎賁衛直接上前,想要將鍾繇帶走。

「放肆!」鍾繇後,家將鐘山怒喝一聲,一把拔出環首刀朝著一名虎賁衛當頭便砍,沒有毫猶豫。

「哼!」夏侯蘭目一寒,手中銀槍一晃,須臾間,後發先至,已經點在了鐘山的環首刀之上。

隻聽叮的一聲脆響,鐘山握刀的手臂一,虎口發麻,環首刀幾乎手而飛,劈向那名虎賁衛的刀鋒也被夏侯蘭一擊點偏,然後銀槍猶如靈蛇般繞開了鍾繇,直接將剛想出手的另一名家將的兵擊飛。

皺了皺眉,倏然收回銀槍,看向兩名家將,夏侯蘭的目逐漸變得冷冽起來:「元常先生還請莫要自誤!」

周圍八名虎賁衛此刻已經拉開了架勢,將鍾繇一行人團團圍住。

鍾繇皺眉看著夏侯蘭,揮了揮手,示意鐘山等人不用再出手,雖然雙方人數差不多,但夏侯蘭可是長安大比,從近萬人中殺出來的,自己這些家將加起來,都未必是夏侯蘭的對手,鍾繇雖非武將,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可否容我回趟家中,代一番?」鍾繇看向夏侯蘭,微笑道。

「怕是不。」夏侯蘭一拱手道:「上有令,見到元常先生之後,即刻請先生往府衙去,不得有任何耽擱。」

「也好。」鍾繇扭頭看向鐘山,淡然道:「去將此事,告知太傅。」

「喏!」鐘山答應了一聲,狠狠地瞪了夏侯蘭一眼,轉離去,周圍虎賁衛見夏侯蘭沒有發話,也沒有再阻攔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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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常先生,請吧。」夏侯蘭手一引。

「還未恭賀將軍升任典軍校尉之職。」鍾繇點點頭,跟在夏侯蘭後,一邊微笑著說道,看起來,倒不像是押解,反倒是兩個好友在閑聊一般,當然,如果後麵跟著的八名虎賁衛不是一臉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手的樣子的話,周圍行人說不定就信了。

「那不是元常先生嗎?怎的這是被抓了?」隨著招賢令發出,可不隻是寒門士子湧長安,不自問才學之士,都響應了朝廷的號召,這段日子,長安城中可是聚集了不士子,此刻沿街酒樓之上,兩名士子正在酒樓之中喝酒,正好將之前的一幕看在眼中,其中一人驚疑不定的道。

鍾繇乃天下名士,曾執掌潁川書院,世家的圈子就那麼大,以鍾繇的名氣,在這個圈子裡,不認識他的人可真不多。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扔下酒席,從酒樓上下來,攔在夏侯蘭等人前。

「元常先生莫慌!」兩人攔住夏侯蘭,目冷冽的看向夏侯蘭道:「爾乃何人?安敢欺辱名士?」

「典軍校尉,夏侯蘭,奉命執行公務,兩位……」夏侯蘭看了看兩人,隻覺臉生,沒有任何印象,皺了皺眉道:「可是要妨礙朝廷公務?」

「這……」兩人聞言不一窒,這罪名他們可擔不起,其中一人皺眉道:「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這位將軍何不跟元常先生將話說開?」

「某乃奉命行事,至於這其中是否有誤會,與某無關,兩位若無要事,還請讓開!」夏侯蘭將銀槍往地上一頓,冷聲道:「莫要耽誤了本將時辰。」

兩人見狀,也隻能無奈退開,看著夏侯蘭一行人押解著鍾繇離開。

另一邊,鐘山帶著一群家將,也不回府,直奔楊彪府邸,然而這些人還未抵達楊彪府邸,便被另一群人截住,隻是截住他們的人,並非差,而是一群衫襤褸的閑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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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鐘山之前被夏侯蘭一擊迫退,眼看著家主被人帶走而無能為力,心中早已憋了一團邪火,此刻見這群青皮閑漢攔路,為首之人他也認識,此刻卻是想要向他討錢,夏侯蘭他惹不起,此刻麵對一群青皮,哪還有什麼好臉

「喲~」那青皮頭子聞言,斜眼撇著鐘山,滿是麻子的臉上出令人憎惡的笑容:「我劉麻子在這長安待了也有些年頭兒了,雖然算不上什麼人,但在這長安城裡,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鍾爺上次差差小人辦事,這事兒小人也給您辦了,您看是不是將答應的酬勞給我們結一下?」

「某不想說第二次,立刻給我滾!」鐘山森然的看向劉麻子,心中卻是突然生出了幾分警惕,往日裡,這些青皮無賴雖然橫,卻也有些眼,麵對他們這種世家家將,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躲還來不及,今天卻直接撞了上來,事頗為反常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事報知給楊太傅,鐘山此刻也不想節外生枝,看著劉麻子等一幫青皮死皮賴臉的樣子,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扔在地上。

「鍾爺就是霸氣。」劉麻子從地上撿起錢袋,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目不懷好意的看向鐘山:「鍾爺這般著急,是要去哪?」

「與你無關,既然拿了錢,還不快滾!」鐘山冷哼道。

「嘿,鍾爺讓咱們滾,原本滾就是了,可是老子今天心不好,鍾爺這話,讓我麻子很不聽吶!」劉麻子一腳踩在沿街的石墩上麵,看著鐘山壞笑道:「張口就滾,嘿,鍾爺還真不拿咱們當人看呢,今日,我劉麻子話就撂這兒,從老子下滾過去,這事就算一筆勾銷了,否則,今天這路,我們是攔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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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山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厲聲喝道:「你在找死!」

「是啊,我就是找死,卻不知道鍾爺有沒有這個膽子,在這天子腳下給我劉麻子來一刀?」劉麻子往前探了探脖子,嘿然笑道。

泥人也有三分火,更別說鐘山乃鍾繇心腹,鍾家家將之首,莫說一個青皮,以往走在街道上,便是那些士子見了自己都得行禮,何曾過這般刁難,鐘山怒喝一聲,抬腳踹在劉麻子的肚子上,直接將劉麻子踹的吐倒飛。

「來人吶,殺人啦!」劉麻子痛苦的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一群青皮圍上來,卻被鐘山等人一頓拳打了滾地葫蘆,劉麻子見狀,頓時扯開嗓子大吼起來。

鐘山麵一變,就知道要遭。

還未等他做出反應,周圍突然衝出來至四五十名虎賁衛,將一行人團團圍住,為首一名瘦男子目在眾人臉上掃過。

看到此人出現,鐘山心底頓時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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