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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天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成熟

「呼~」

睡夢中的呂布豁然驚醒,刺眼的線從窗外照進來,呂布微微瞇起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我還活著?

呂布有些不敢相信的抬了抬手,卻發現胳膊有些重,低頭看去,正看到妻嚴氏正坐在床邊,抱著他的手臂已然酣然睡,眼角,還帶著一已經乾涸的淚痕。

手臂很麻,但呂布卻不願意驚醒妻,隻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在那一段不知是虛幻還是真實的夢境之中,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妻死在自己麵前,此刻再度看到妻子,呂布不想去管這是夢境還是真實,他隻想好好這一刻的溫馨,管他什麼霸業,沒有什麼,能比與妻兒在一起更令他安心。

夢境中幾年的時,此時再度清醒過來,看著眼前悉而又陌生的景,讓呂布有種恍如隔世之,若是夢的話,希永遠也莫要醒來。

手輕輕地妻的臉頰,呂布心中如是想到。

「夫君,你醒了?」似乎是被呂布的作驚到,嚴氏悠悠的醒來,正對上呂布那一雙眼眸,沒了以往的霸道,有的,隻是無盡的溫,連忙起,想要幫呂布洗漱,卻被呂布手攔住,將拉進自己懷裡。

「跟某說說,為夫不在長安這段時間,長安發生的事。」呂布以罕有溫的語氣,對嚴氏說道。

……

承明殿中,隨著呂布的驚醒,劉協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帶著幾分疲憊。

呂布能力太高,夢境傳承對他是沒有用的,但別忘了,夢境傳承的作用,可不僅隻是傳承能力,劉協還可以控製夢境,但這需要劉協自己來縱,很耗神的,若非劉協知道另一個版本的呂布的結局,他還真難以在一夜之間,令呂布在夢中過完另外一段悲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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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效果如何,劉協不知道,希有用吧。

……

「如此說來,陛下不但於我家有恩,更於靈雎……」呂布的臥房之中,聽著妻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點一滴的說完,呂布有些發怔,良久才狠狠地拍了拍大,一副懊惱的樣子。

「夫君何以如此?」嚴氏不解的看向呂布。

「夫人有所不知。」呂布苦笑著將甄家的事說了一遍,那甄宓是呂布獻給劉協的,當時可沒想過自己的兒會跟陛下有了誼,若早知如此,就算不殺甄家,也不能把他們給帶過來,如今,呂布有種坑兒的覺。

嚴氏聞言,不笑了:「夫君何必憂慮,陛下乃天子,一國之君,日後有三宮六院,難道夫君還能阻止陛下納妃不?」

「夫人不懂。」呂布有些苦惱道:「據說那甄宓有儀天下之相,而且……」

想了想,呂布嘆息道:「甄家累世豪門,家世顯赫,嫁於陛下,必然為後,就算陛下再喜歡靈雎,禮法上來說,靈雎也隻能為妃。」

嚴氏聞言,也不有些擔憂,雖然如今還未真有什麼實際名分,但陛下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而靈雎每次與陛下相見之後,也是笑容最多的時候,作為過來人,嚴氏哪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這件事隻要呂布不反對,基本上兒嫁皇家,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此刻,倒有些擔憂靈雎日後會不會吃虧。

「那夫君覺得,此事該如何是好?」嚴氏終究是個婦道人家,此刻也沒了主意,有些求助的看向呂布,這可是他們唯一的骨,自然不想了委屈。

「如何是好?」呂布安著拍了拍嚴氏,站起來,舒爽的了個懶腰:「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辦法,便為夫,來為他撐腰,隻要為夫在朝中地位足夠穩定,沒人敢輕視於,日後若是宮,便好好服侍陛下便可,我看陛下,也不像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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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便依夫君。」嚴氏點點頭,也覺得呂布說的在理,東漢以來,外戚專權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遠的有梁冀,近的有何進,雖然嚴氏沒想過要做到梁冀那種地步,但孃家底子厚實一些,對兒來說,總是有些好的。

推開窗戶,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腦海中,卻是回想著夢中的景,再想想自己的兒可能宮,呂布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什麼皇圖霸業,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將軍,將來或許會為國丈也說不定,與自己一乾兄弟醉臥沙場,總好過將來真如那夢境一般家破人亡,眾叛親離。

嚴氏疑的看著呂布的背影,總覺,自己的夫君似乎有些變了,但哪裡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早飯的時候,呂布將張遼、魏續等人都攆走,自己與嚴氏、貂蟬還有呂靈雎吃了一頓溫馨的早餐之後,便在妻妾的服侍下,換上了已經很久沒有穿過的朝服,往皇宮方向走去。

未央宮前,他見到了不麵孔。

「楊太傅,許久未曾見過,近來可好?」已經知道了楊彪高升的事,呂布朝著楊彪微微抱了抱拳。

楊彪看向呂布,頷首道:「半載未見,溫侯如今之威名,卻是更勝往昔。」

可不是,這一次呂布回朝,可是帶著匈奴單於的人頭回來的,不管呂布上有多惡名,隻此一條功績,便足矣讓許多人閉上

「太傅這誇人的話,一點兒沒變。」呂布哈哈一笑,若是以前,他會將這話當真,但現在嗎,看著這些世家,卻已經沒有了以往那種敬畏之,這些人臉上永遠帶著一層麵,不定什麼時候背後給你來上一刀,讓你痛徹心扉。

「?」楊彪皺眉看向呂布:「敢問溫侯,此番回朝,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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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陛下如何安排,布如今也別無所求,隻求能夠為我大漢開疆拓土,助陛下掃清寰宇,能夠名留青史自是再好不過。」呂布笑道。

「呃……」幾名與楊彪聚在一起的老臣聞言有些不屑的看了呂布一眼,就你,還名留青史?當真不自量力。

不過這話,也不好當麵說,楊彪打了個哈哈,將這話帶過去,畢竟是舊識,昔日王允把持朝政那些天,雙方也有過一段月期,此刻寒暄幾句,倒也不至於冷場,直到衛忠出來宣佈早朝開始,呂布才告別了眾人,當先朝。

「文先公,怎覺這呂布,與往日有些不同了?」丁沖湊到楊彪邊,低聲詢問道。

「是有些不同。」楊彪看著呂布高大的背影,皺了皺眉,若是以前的呂布,他們這些人捧上幾句,定會張狂到沒邊兒,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但此刻,再麵對呂布的時候,卻讓楊彪有種麵對場老油子的覺,說了半天,雖然依舊張狂,但卻本沒套出什麼實際的東西,呂布一直在避重就輕。

若是以前的呂布,勇則勇矣,但楊彪不怎麼放在心上,但現在的呂布,楊彪突然覺,這朝堂之上,群將之中,恐怕將要出現一個能夠跟他分庭抗禮的大將了。

以往無論是朱雋還是樊稠,論地位,論名聲,都要比楊彪、司馬防、丁沖這些人矮上一截,至於徐晃這些新晉將領,還不夠資格跟他們這些老臣對峙,而老將皇甫嵩,雖然是大將,卻是站在世家這邊的,哪怕劉協如何重視武將,這種潛規則卻是沒辦法輕易打破的。

尤其是無論是樊稠、朱雋,還是劉協提拔起來的徐晃、方盛乃至後來加的黃忠,趙雲,沒有一個武將有足夠的威為這幫武將的一麵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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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呂布來了,無論是西涼諸將,還是新晉將領,不管是否心服這位天下第一武將,但在名義上,呂布的威名足矣為眾將之首,便是皇甫嵩、朱雋也難以掩蓋其鋒芒,而且如今更比之以往難纏了許多,而且無論爵還是威,已經足夠與他們這些老臣分庭抗禮,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尤其是如今的呂布,看起來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能被他們輕易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時候,所帶來的威脅,要遠比他份所帶來的威脅更加嚴重。

想著這些,眾人也相繼進了大殿,劉協已經坐在龍椅上。

眾人參拜之後,劉協微笑著看向滿朝文武道:「有人說,這大漢將亡,又是天災,又是諸侯割據,漢室氣數已盡,但朕想說,大漢未亡,今後的大漢會越來越強盛,今日朝政先放在一邊,朕想跟諸位分一件喜事,呂布。」

「喏!」呂布點點頭,一揮手,早已等在大殿之外的魏續捧著一方錦盒進來。

劉協微笑著看向眾人道:「告訴諸位公卿,這盒中為何?」

「此乃匈奴單於,於夫羅首級,乃末將親率將士,追擊數百裡將其斬於馬下。」呂布躬道。

群臣之中,有人早已知道了這個訊息,此前黃忠已經說過,呂布要去追擊匈奴單於,隻是當匈奴單於的人頭送到眼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撥出聲。

「區區匈奴,膽敢犯我疆境,要挾我大漢和親。」劉協揮了揮手,示意魏續將錦盒開啟:「以下犯上,當誅,所以,匈奴人,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不過隻是滅亡匈奴,還不至於要朕在早朝之上專門來說,朕今日,召集群臣,卻是為歡迎呂將軍德勝凱旋,重歸朝廷,溫侯之勇,想必諸位卿家都知道些,如今他重歸朝廷,也代表著,我朝廷之勢將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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