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忠。

.」回到承明殿，劉協立刻派人將衛忠給召回來。

「奴婢在。」衛忠小跑著來到劉協前，躬道。

「朕讓你組建的衛如何了？」劉協跪坐在一張團上，看向衛忠。

「按照陛下的吩咐，已經派往各地，負責暗中監察，隻是……」衛忠小心的看了劉協的臉一眼，低聲道：「隻是目前，還未收到效。」

「也難為他們了。」劉協點點頭，畢竟在此之前，也都是一群什麼都不懂的大兵，哪怕劉協耗費就點提升，那也基本上是在武力方麵的優化，這種潛、滲、調查的事，至眼下的衛本不足矣勝任。

可惜，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暫時也隻能這樣。

「你去找些人手。」劉協索著下，看著殿外，思索道：「明日早朝之時，給朕將鳴冤鼓敲起來。」

鳴冤鼓是劉協設立下來的，意在民間若有重大冤的時候，百姓冤無門，可直接敲響鳴冤鼓。

不過自鳴冤鼓架起以來，尚未有人用過，而劉協聽了賈詡的建議，這鳴冤鼓雖然立起，卻也沒準備立刻就用，威懾的意義更大於實際。

衛忠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興之，連忙道：「不知陛下此番，卻是為了何人？」

「司馬防，未必要找他，隻要是司馬家的人，皆可。」劉協索著下思索道。

這次匈奴寇城雖然帶來的損失不可計量，但凡事有弊自然也就有利，去卑雖然還沒有說出司馬防的名字，便被劉協打斷，但劉協相信，去卑當時在城牆上看司馬防的一眼，加上司馬防當時的表現，在場的朝臣應該心裡有底。

但劉協也相信，隻憑這個，若自己要司馬防，肯定會有人跳出來反對，劉協顧忌，司馬防在招匈奴境的本意，恐怕也是為了對付李傕郭汜，卻沒想到自己直接逆襲，將二賊誅殺，致使司馬防這一步棋有點畫蛇添足。

更糟糕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恐怕司馬防本人也沒想到這些匈奴人會不肯離去，塗炭三輔吧。

有過，但本心卻是好的，而且劉協現在雖然要打世家，另一方麵，也要依託世家，引賊侵辦不了司馬防，甚至讓人鳴冤也最多傷司馬家一些利益，不至於給司馬家帶來滅頂之災。

劉協要的是敲山震虎，殺儆猴，而司馬防這時候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正好撞在了劉協的槍眼兒上，隻能算他倒黴了。

「是，奴婢這便去辦。」衛忠聞言，連忙點頭答應一聲，告辭匆匆離去。

……

司馬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匈奴寇城，劉協親自擊鼓助威，這些大臣自然也不好不去，在城牆上站了大半天，此刻本該已經是飢腸轆轆，可是此刻，司馬防回到府中，卻毫提不起半點吃飯的興緻來。

「這該死的胡蠻！」跪坐在書案之前，想到城牆上，劉協臨走前那飽含深意的目，司馬防知道，陛下定然是有所察覺了，隻是……

這事本來也是為了國家著想，誰能想到最後會弄這個樣子。

「父親大人，出了何事？」司馬朗推開房門，來到司馬防前，看著司馬防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疑道。

「唉~」

司馬防看了看自己的長子，苦笑一聲，也沒有瞞，將白天生的事說了一遍。

「我本想讓這些胡蠻回去，誰知這些胡蠻，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司馬防苦笑一聲道。

「這些匈奴人劫掠，此番南下，若沒有弄到足夠的好，怎會輕言放棄，不過陛下今日的表現，卻讓孩兒刮目相看呢。」司馬朗笑了笑，不以為意道：「此事父親雖說有錯，卻也是為了陛下和江山社稷著想，想來陛下當不會為難父親，否則，城樓上為何不讓那去卑說出來？看來陛下是想保父親才對，父親又何必憂愁。」

「你不懂。」司馬防長嘆一聲，搖頭苦笑道：「咱們這位陛下雖然年，但手腕卻頗為高明。」

「這其中，固然有陛下不願讓為父難堪的緣由在裡麵，但更多的，陛下恐怕是想藉此機會威懾士人。」

「哦？」司馬朗驚訝的看向父親，不解其意：「這話如何說？」

「陛下重掌大權之後，便有心整頓吏治，可惜……」司馬防搖了搖頭。

「是那些人吃相太難看了，這關中民生關係到陛下能否重振漢室江山社稷，這些人如此不給陛下麵，已經到陛下的底線。」司馬朗不屑道，隻是話說到這裡，才聳然一驚，駭然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您是說……」

「不錯。」司馬防點了點頭：「陛下恐怕是想藉此機會，震懾世家，而我司馬家，卻是不幸正遇上了此事。」

「父親打算如何做？」司馬朗皺眉道，這對司馬家來說，可不是小事，若陛下真的要借題揮，給司馬家扣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那司馬家就算不死也得傷筋骨了。

「為父正在為此事而煩憂。」司馬防苦笑道。

「此事，關乎我司馬氏興衰。」司馬防著眉心沉思道：「家族香火不能斷絕，若陛下執意要為難我司馬家，恐怕難以保全。」

「父親何必擔憂？」正在兩人說話時，門外突然響起一聲略帶些不羈的笑聲，便見一名十二三歲的年推門而。

「仲達，你怎在此？」司馬防驚訝的看著自己的二子，皺眉道。

「父親見諒，孩兒無意間聽說此事，特來為父親解憂。」年躬道。

「黃口小兒，莫要胡言，此乃關乎家族興衰之大事，你一小兒，能有何辦法？」司馬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二子雖然天資聰穎，但鋒芒太，他正想著是時候將此子送往潁川書院，讓人好好管教一番。

「非也。」司馬懿此刻還是年，正是鋒芒畢的年紀，自然沒有後來的沉穩和忍，聞言搖頭道：「父親焉知孩兒不能助我司馬氏渡此難關？」

「哦？」司馬防皺眉看著司馬懿：「你有何謀，且先道來。」

「既然陛下是想震懾世家，而此番我司馬家避無可避，何不順著陛下的意思，幫助陛下震懾一番世家，若陛下主認罪，將罪責包攬，若陛下仍然步步，自會引來他人狐悲之。」司馬懿侃侃道。

「這……」司馬防皺了皺眉，一時間並未接話，默默地思索起來，司馬懿也不催促，走到司馬朗邊跪坐下來，等著司馬防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