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後,大家就紛紛提出了告辭,凌游兄妹又向他們鞠躬致謝,以示回禮,杜衡和麥曉東也與常文錦和凌游又主寒暄一番后就駛離了雲崗村。
常文錦和秦艽要離去的時候,秦艽注視著凌游良久,凌游朝揮了揮手:「到了告訴我一聲,替我問秦好。」
然後又對常文錦說道:「常阿姨,以後歡迎您常來江寧,常來雲崗村。」
常文錦笑著點了點頭:「好!你不忙的時候就到長原,去家裏坐坐。」
當車消失在凌游的視線后,凌昀從後拍了他一下:「哥!還看呢,秦姐姐都走遠了。」
凌游轉過彈了一下凌昀的額頭:「胡說什麼呢。」
凌昀笑嘻嘻的跟著他一道朝正堂走:「我才沒胡說呢,你們倆的眼神,騙不了我。」
此時三七堂就剩下了祖孫四人,魏書說道:「眨眼的景,都三年了,可還是不能習慣那個老傢伙不在。」
說著看了一眼診椅上的孫雅嫻,只見孫雅嫻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眼神放空的直直盯著那張診桌。
凌遊說道:「在我看來,死亡不是結束,忘才是,今天這麼多人來祭奠我爺爺,有此證明,他還活著,活在很多人的心裏。」
事實如此,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一個人在死之後,當世人還能想到他,還能思念他的時候,那這個人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上就有在得以延續,而當世人對他無人問津時,甚至連他的名字都忘時,那這個人與這個世界,才是真正的失去了聯繫。
第二天一早,孫雅嫻與幾人告別後上了自己的車,魏書與的司機一遍遍的囑咐慢些開。
孫雅嫻笑罵道:「快閃開吧,你再嘮叨一會我就不用回家了。」
幾個老人雖說經常吵架拌,可這一輩子就這麼吵吵鬧鬧的走過來,又誰也放心不下誰,說吵鬧是假的,想和對方多說說話才是真的,就如凌廣白過世的時候,兩位老人一度悲傷到昏厥,嚇壞了眾人,孫雅嫻更是一病不起消瘦了一大圈。
等走了之後,凌游也開車和凌昀魏書三人回了余市,將他們各自送回之後,已經到了中午。
凌游沒顧得上吃飯,直接便朝錦春市出發了。
到了錦春市后,凌游撥通了辛然的電話問他們在什麼地方,可辛然卻在電話里急火火的說道:「出事了,果廠的老闆嚴秋實服毒了。」
「什麼?」凌游大意外,因為上次經過他和辛然的分析,果廠污染河道的事很蹊蹺,按理說如果真的不是嚴秋實做的,只要調查清楚也就能還他清白了,他沒有理由服毒啊。
於是凌游趕忙問道:「人現在怎麼樣?」
辛然說道:「所幸發現的早,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凌游問道:「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
「錦春市第二人民醫院。」兩人掛斷電話后,凌游便一路飛馳朝醫院趕去。
當來到醫院手室前的時候,只見辛然坐在門外,凌游上前問道:「醫生怎麼說?」
辛然搖了搖頭:「醫生說況不是很好,喝的是烈農藥。」
說罷又看向凌遊說道:「昨天我們還對他進行了問話,按照嚴秋實的說法,他們果廠確實從來沒有加工過檸檬,而且他也拿出了每次清污的運輸憑證,現在可以說他的嫌疑並不大,反而像是另有其人,有預謀的栽贓他。」
凌游在走廊里踱了幾步問道:「污水的採樣化驗報告出來了嗎?」
辛然說道:「盧科長已經將採樣帶迴環保廳做化驗了,相信今天就能出結果。」
凌游自語道:「按照這麼來說,嚴秋實沒道理自盡啊。」
辛然站了起來:「怪就怪在這,現在警方也已經介了,看來這件事,不像單純的污染問題這麼簡單。」
就在這時,手室的門打開了,一名護士急步走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長椅上坐著的幾個人,包括凌游和辛然都走了上去,那幾個人說道:「這是我們老闆,他家屬都在外地,本地沒有家屬。」
護士急聲說道:「現在病人病危,得家屬簽字,有沒有誰能聯繫上家屬或者能在通知書籤字的。」
工人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在這上面簽字。
然後一名工人說道:「好好好!我現在聯繫。」
這時凌游上前問道:「麻煩問一下,現在病人是什麼況。」
護士看了凌游一眼:「現在農藥已經開始破壞臟,等待手結果吧。」
然後又看著凌游問道:「你是患者什麼人?」
凌游看著護士手裏的病危通知書:「麻煩你們先搶救,我們現在聯繫病人家屬。」
護士說道:「家屬不簽字,手沒辦法繼續,如果手期間出現問題,誰來負責?」
辛然這時怒聲道:「不簽字就不救人了嗎,責任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啊?」
護士對辛然的態度很不滿:「這裏是醫院,麻煩你肅靜。而且這是規定,你朝我喊也沒有用,儘快聯繫家屬吧。」
說罷口罩上的眼睛又朝辛然翻了個白眼,就轉又走進了手室。
辛然一拳砸在牆上罵道:「姥姥!」
凌游就是學醫的,在醫院也工作過,他對於這樣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也是為什麼他離開醫院系統的原因,也是為什麼他想要為的目的,因為很多時候,醫生和護士也沒有錯,錯的是制度、是規矩、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醫患關係。可錯誤的東西,就要被人改變,而改變他的人,一定要有捨得一剮的大無畏神,而這種神,凌游剛好有。
辛然平靜了一下抬頭說道:「怎麼辦?如果嚴秋實救不回來,可就真自盡了。」
凌游想了片刻后說道:「你給組裏領導打電話,讓組裏聯繫錦春市的領導,看看能不能市裏代為簽字,先保住人命。」
辛然點了點頭就拿出手機去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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