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已經下午四點多了,薛亞言也快要下班了,於是凌游就來到了省醫院。
大醫院的景都是大同小異,無論什麼時候,總是人山人海的,場面完全不輸給大型商場的人數,只不過醫院裏的人,都願把錢花在商場,也沒有人想把自己的汗錢花在這裏,但偏偏諷刺的是,繳費窗口的隊伍,依舊排的老長,有多人此刻包里裝著的,是自己一生的積蓄,但馬上為了自己或者家人的健康,當排到自己的時候,就要拱手他人了。
凌游乘電梯上了大樓的七樓,來到薛亞言辦公室卻沒見到人,於是就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接通,那頭的薛亞言就急切的說道:「老凌我在急診呢,忙完聯繫你。」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凌游被搞得有些發懵,什麼況,自己還一句話沒說呢。
但他聽對方的語氣很急,難免有些擔憂,想著自己左右在他辦公室等著也是等著,不如去看看。
江寧省醫院他來過幾次,大概也都知道位置,所以很快就到了急診大樓,剛上到二樓,就聽見走廊里吵吵嚷嚷的,仔細一看,一群醫患家屬將幾名穿白大褂的醫生圍在了中間,薛亞言也正在其中,耐心的和這些人解釋著什麼,看到這個形,凌游不皺眉,於是便快步走了過去。
剛走近便聽清了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聽一個瘦高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大聲喊著:「你們都是些什麼醫生,我兒子送來這麼久了,就給這麼晾著,快半個小時了,你們醫院安得什麼心?」
而這時一名急診醫生解釋道:「我們現在醫生實在有限,剛剛又送來兩伙車禍的患者,據從重理的原則,就先讓您兒子等一等,你們別著急嘛。」
而另一個壯漢家屬一臉的絡腮鬍子,吵吵嚷嚷的罵道:「他娘的,從重理,那就不講先來後到了?我侄子的胳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醫院我都給你們砸了,信不信?」
說到這,凌游才側目看了過去,角落的長椅上確實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一個人的懷裏嚎啕大哭著,左臂無力的耷拉在椅子上,而那名人應該就是孩子的母親,此時也心疼的掉著眼淚。
這時那名醫生急的滿頭大汗,在急診總是會有這樣的況發生,可今天這個小男孩的家屬來的太多了,而且各個兇神惡煞,連解釋都不聽,於是就焦急的說道:「這樣吧,先帶孩子先去拍個片子。」
「拍片子,等片子出來黃花菜都涼了,現在就治。」那壯漢怒目圓睜的對著那名醫生吼道。
那醫生高不高,又很瘦小,哪經得起這樣的嚇唬,說話都有些哆嗦了:「那...那...那你想怎麼樣嘛?不拍x片,我也不清楚孩子的詳細況,沒辦法治啊。」
那孩子的父親也不是善茬:「要你們醫生是幹嘛吃的?不拍儀就不能治病了是嗎?現在就治。」
凌游看著現場的況,簡直嘈雜極了,這邊小孩的家屬將醫生們都圍住了,而那邊還有好幾個車禍的患者,重癥的已經送進了手室,而輕癥的卻在臨時病床上疼的嗷嗷。
小孩的家屬太多了,而醫院的保安就那麼幾名,本制止不住現在的況,簡直有些失控,薛亞言見這個形,對著外圍的保安喊道:「報警,快先報警。」
而此話不說還好,剛一出口,小孩的家屬瞬間急了:「報警?就是報警你們也得把我家小孩治好。」
「的,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是誰,信不信把你打折了。」那壯漢也恐嚇道。
凌游此刻也覺得這些家屬也真的有些無理取鬧了,你們把醫生圍起來,誰給你家小孩看病呢,顧著耍自己的威風了,反而本末倒置,忘了自己來醫院是幹嘛的啦。
但也趁著這時,沒有人理會一旁長椅上的孩子,於是凌游就走了過去。
「您好,我也是一名大夫,能和我說說,孩子是怎麼的傷嗎?」凌遊走到人和小孩的邊,對小孩媽媽詢問道。
小孩媽媽聞言停住了哭泣,但臉上還掛著幾顆清淚,與那幾人不同,媽媽肯定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孩子,見有大夫問病,也沒什麼多想的,於是回答道:「在家裏玩的時候,從二樓掉了下來,手臂磕到了一樓的茶幾上,大夫,這是骨折了嗎?」
凌游聽完,又看了看小孩的皮上,確實除了胳膊以外,還有幾淤青,顯然是摔的,家裏如果是別墅或者複式洋房的話,有的欄桿安裝的低,或者欄桿之間隙較大的話,是會發生小孩子掉落的危險。
凌游又問道:「我方便一下孩子的胳膊嗎?」
小孩媽媽有些遲疑了:「他現在不讓別人他胳膊,應該特別疼。」
凌游表誠摯的盯著小孩媽媽的眼睛說道:「我會輕一些,不然我也不清楚孩子究竟傷勢怎樣啊。」
小孩媽媽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看著凌游點了點頭:「那你注意一點。」
凌游得到小孩媽媽的允許后,便把手放到了小孩的胳膊上,一一的輕輕著骨頭的位置,可就要結束的時候,小孩子卻突然大喊了一聲:「啊......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