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神豹尾,與鳥、魚鰓、黃蜂並稱“四大帥”。
分管山林百、蒼天飛鳥、湖海游魚、薄翼甲蟲這四類亡靈。
前爲華夏上古方所載“歲神”,常與歲神黃幡相對,和弔客、喪門同爲兇神。
《協紀辨方書》有載:“豹尾者,其所在之方,不宜嫁娶、納奴-婢、進六畜及興造。犯之者破財,損小口。”
正所謂虎賁之象、先鋒之將,所照之民,皆應避忌。
紀年也是頭一次見到這位出手。
雖同列“十大帥”,可其威勢,卻是要矮七爺、八爺不止一頭。
這倒也不難理解。
雖說要把地府當集團看,七爺、八爺只在小組長、車間主任這一級別,可這二位同時也是“公司形象代言人”,在華夏百姓,乃至整個華夏文化輻圈的百姓心中,都是【死亡】二字的象徵。
單就知名度而言,諸天神佛也未有幾位能與祂二神相媲,可謂“最接地氣”的神。
若非意義特別,無法爲“廣泛信仰”,天賦、上限未必輸給土地爺。
可即使如此,其在“新手階段”,也絕對是無可比擬的“神牌”。
“豹帥”能只比這二位矮幾頭,已是藍品四星階段麟角般的絕強存在。
甫一出現,便以絕強氣場,引來黑雲蓋。
風陣陣,周遭黑的山林潛藏萬千魂。
缺鼻子的、眼睛的、四肢不全的、耳朵豁口的、一皮被水粘連到一起的……
一個個弓著背,聲淒厲,直人後頸發冷,領鑽寒風。
只一個照面,就將謝龍場震退。
“有勞豹爺了。”
任王弓著背。
他敢與自己所造唐大爺、紅袍妖僧嬉笑怒罵、大開玩笑,卻不敢對這位有毫不敬之舉,作神滿含敬畏。
“嗯——”
豹帥以鼻音應了聲。
任王能將祂請來,就證明祂對這位年輕人很是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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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雖爲兇神,卻也是華夏神,很有面,自不會像《神奇寶貝》裡的前期老噴那樣,不服不忿。
華夏神不負九州孩。
只是……
“哼……”
轉頭瞄了眼紀年,豹帥不冷哼一聲,顯然對紀年將祂分給手下一事有些不忿。
雖就規則而論,紀年仍算祂半個卡師,可了人就是了人,很大程度已現心中地位。
“嗬……”
不知何時出現的八爺清了清嗓子,模仿自家小弟的發聲方式,與豹帥“聊了兩句”,意思是這臭狗祂罩的,給點面子。
七爺則沒有“言語”,仍是一派和氣、滿臉笑意,只持幡往那一,文雅瘦削,卻要比魁偉霸氣的義弟更威儀。
見到這兩位“老神”,豹帥眼裡也多了幾分笑意,隨即轉過頭去,看也不看某“渣男”,也算給故人一個面子。
“七爺!”
恩神一至,陳源登時滿臉喜悅。
無常於其他人而言,是應“死亡”二字,可卻爲他帶來了無限生機。
這位“七爺”,在他心裡,甚至比“伯樂”年哥還要親近幾分。
“呼。”
七爺略一拱手,引風,笑容和煦,讓人如沐春風。
陳源則是一副見了偶像的樣子,表現得比紀年給他知識時還要興。
“七爺、八爺。”
任王依舊滿臉恭敬,顯然深知這二位與自家“豹爺”的關係。
不知是何原因,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二位爺,卻總覺有些發瘮。
見到這悉的小夥子,八爺那張冷的臉上難得出笑意,愈發瘮人。
“先幹正事。”
紀年轉頭向幾人,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這謝龍場雖有紫品,又得天榜村百年供奉,可不知是何原因,氣場並不盛烈,也就是藍品四星的中游水準,勉強抵得上【鬼王巡行】時的三星山詭。
若非周紫翻涌,又有文氣加,紀年真以爲自己找錯了“人”。
“有勞豹爺。”
任王又請了句。
豹帥聞言輕輕頷首,與其了下拳頭。
而後便握著兩枚八棱黃銅錘,上下翻騰,駕雲橫衝,數不盡的魂糾纏著引冷風,魂森幽,雙眸腥。
謝龍場顯然也是頭一次見到這般架勢,倉促間,只將寬大袖袍一揮,驟起濃厚黃雲,鋪天蓋地來。
“黃雀。”
家裡開著連鎖寵店的許純良迅速作出判斷。
豹帥略微皺眉,這是祂兄弟鳥的職能範圍。
可這不代表祂不會。
“呵。”
豹帥冷笑一聲,也是有意在紀年面前炫技,好讓“渣男”知道,“拋棄”自己是何等錯誤之舉。
只見祂吼一聲,正值晨熹微,長空黑雲滾滾,大日似至未至,天邊現一顆棱角尖銳的怪星。
天地間驟然翻涌,灰白方正的石板路面,深深烙印“忌”二字,筆鋒含殺機、濃烈氣撲鼻。
由此形一小型領域。
直謝龍場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兇神降臨,皆應避忌。
陳源、程南橘等人下意識後退,都有些驚懼這滾滾兇威。
紀年也對豹帥的強勢很是滿意。
“阿全,做得不錯,你沒有辜負這份知識。”
紀年輕笑著鼓勵道。
任王撓了撓頭,一米九幾的大漢這時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都要謝年哥給我機會。我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牌還能這樣造。”
“再接再厲。”
紀年隨口誇了句,也沒有細聊這個話題。
轉頭就見豹帥舞雙錘,朝謝龍場猛捶。
每一擊都力道充沛,好似能將空間擊碎。
只一個照面,就使得四面八方都是蜘蛛網一樣的裂痕。
紀年旁,八爺環抱雙臂,青而發黑的食指微,轉頭看了眼自家卡師。
紀年沒有答話,也沒有點頭,只一個眼神,長久形的默契,便讓八爺瞬間get到了他的意思。
只見祂雙膝微屈,驟然發力,地足有幾寸深的厚重石板只一瞬間,就被踏得支離破碎,滾滾黑雲亦在其後聚攏爲猙獰鬼。
魁偉神軀便好似離弦之箭,裹挾著十足的力量,引得音不斷。
而祂只將鎖鏈一卷,便如拳套般籠蓋鐵拳,鎖鏈末端鉤刀、配重錘,直竄出指間,更添幾分殺伐。
“轟!”
面對這數不盡的黃雀,八爺只迎面一記重拳,便將其盡數“擊碎”。
只聽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碾碎之音,所對鳥魂皆化爲“齏”,裹雲。
謝龍場見狀一挑劍眉,擡手一翻,木細桿的狼毫筆自現,待濃墨蘊開,驟然一揮,喚出墨虎邪鬼。
八爺與豹帥對視一眼,眼裡都有笑意浮現,電火石間,各自扭轉腰,只將兩臂叉,置於前,朝這一羣墨鬼狠狠撞去。
這墨鬼周便如瀝青般粘膩,又似泥沼難以擺。
八爺和豹帥上一秒纔將墨陣破開,下一刻,便有墨海洶涌而來。
無限深黑,好似電影裡的共生,粘連著纏繞兩位帥的周。
“啊?”
陳源等人見狀都有些發懵。
即使是對自家豹爺有著十足自信的任王,這時都有些發虛,有些擔心這二位是帥不過三秒。
對此,紀年與七爺只是稍顯無奈地一笑。
——這倆還玩上了。
果然,這邊一見謝龍場角含笑,兩位神便輕描淡寫地將墨海震開,又以英雄出場的姿態,火箭般直衝雲天,單拳砸地墜來。
謝龍場哪見過這架勢,只一剎那的愣神,便被兩位帥敏銳捕捉。
於是,拳來錘飛,諸邪避退。
實力可稱紫品四星之恥的謝龍場被八爺單手扣在滿小廣告的廟牆上。
僅一牆之隔,便是以祂爲藍本,神聖莊嚴、頗氣場的雕像。
以現今殘缺不全的靈智判斷,那隻青黑大手,真如不可撼的高山、鋼鉗。
“咳咳……”
謝龍場無比艱難地咳了聲,實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這麼快落敗。
祂雖非戰鬥門類,現在又在極度虛弱狀態,可再怎麼說,也有紫品之威,佔著空架子。
尋常藍品四星單位,便是實力他一頭,也不敢輕易與祂手。
高品質對低品質之威,可要遠勝過所謂的脈制。
可這兩位藍品四星,卻是毫不制,練手似的把祂當沙包揍。
你一銅錘,我一拳頭,都下了狠手。
“咳!”
到那隻大手有些鬆,謝龍場忍不住重咳一聲,想借機遁走。
可那烏爍爍、足有AD鈣白瓶細的鎖鏈卻是絕了祂這份心。
祂能到這鎖鏈對於靈的制,待其徹底覆,便是煊赫一方的鬼王,也難以困。
“嗬。”
八爺輕笑了聲,片刻間將謝龍場裹“鐵糉”,輕飄飄往紀年腳邊一丟,好似在扔礦泉水瓶。
豹帥亦大搖大擺走來,眼波流,不聲地瞥了眼紀年,卻見其面如常、並無太大反應,既失又氣憤。
紀年何等樣人,整天cpu卡靈都能出書的壞種,哪能看不出豹帥的心思。
抓著對方失之際,拋出一句:“真不愧爲十大帥、古之兇神,這一招一式是真的帥。”
說完,又看了眼鐵桿小弟:“阿全,你以後可得照顧好豹帥,說真的,我現在非常後悔,要不是你年哥我‘一口唾沫一個釘’,真恨不得馬上收回。”
作爲大鬼二號害人,任王“久病醫”,哪能看不出紀年的意思,便笑著說了句:“年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不給你‘收回豹爺’的機會。”
說完,便與紀年一起笑了起來。
可憐的豹帥被兩個小年輕哄住,角悄然掀起一抹弧度。
七爺見狀,無奈一笑後,左手中指與食指併攏,以指關節,輕輕敲了敲兩個壞小孩的頭。
“咳嗯。”
紀年清了清嗓子,收起不當人的笑容。
而後擡手翻出一張空白牌,向謝龍場的腦門。
已接近滿格五的白銀級神力洶涌而來,好似要將謝龍場溺死在其中。
空白牌對靈的“磁力”,自化作一條條銀白鎖鏈,縛住謝龍場的四肢和頭。
天榜村多年文氣供奉使得祂靈十足,深知要被封裝進卡牌裡,“自己將不再是自己”。
因此掙扎得十分劇烈。
紀年也是頭一次到這種事。
於是加大“馬力”,掀神力與之對衝。
片刻間,周遭天地都是神力與文氣撞形的細碎電弧,偶爾乍現火。
這樣的對衝持續了足足半分鐘,尚且突破白銀級神力的五人只覺窒息頭暈,底最弱的黃默,險些昏厥。
已至白銀門檻的任王表現得是要好些,可見其攥的拳頭還有微微發白的臉,顯然也是在憋著一氣撐。
“吼!”
再看紀年這邊,起先瘦削清雋的“中年讀書人”已消失不見,此刻的謝龍場面容猙獰、從額頭到脖頸,青筋寸寸綻,顯然使足了力氣。
可終究還是弱紀年一籌,靈極速一“紙片”,輕-薄隨風。
“唳!”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天地間驟起一聲尖銳鳥鳴。
電火石間,謝龍場眉心乍現,猛地竄出一道紅影。
“流朱?!”
景地“神”,曾被用於大景某段時期的文正服。
可在紀年所知的傳說片段中,其並非吉鳥祥瑞,而是某位大景兇神飼養的兇隼。
雖長相“秀氣”、緋羽黑喙,頗“神”氣質,可卻藏著顆“禿鷲”的心,專以妖腐類爲食。
可要說最,還是博學之人的“文心”。
因而在大景各地支離破碎的神話傳說裡,其常化人形,或爲小人佞、或爲世妖妃,鼓昏聵、不仁之君,殘害忠賢之輩,殺之取心。
大景歷史上某位赫赫有名的暴君,便是以此爲“抵心之刃”,恫嚇手下文臣,對他一心。
殊不知,這樣做,只會讓百姓羣臣愈發離心。
終是不得善終。
迴歸正題。
眼見妖異隼影朝紀年猛衝,攔在紀年前的,卻是一道清雋影。
“英臺?!”
自行現的“網癮”只將手中書生劍翻轉,那妖隼便調轉目標,直奔襲來。
卻被一劍劈散,落中-正寬厚、文字佈的劍柄之中,化作一暗紅鳥形。
謝龍場也在這時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封裝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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