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喬看著寂冷的背影,眼神幽暗,收回了手,扶著小齊子的手臂也跟著進殿。
明蘭若對著明帝規規矩矩地行了跪拜禮:“參見陛下。”
明帝看著明蘭若的眼底滿是不耐和殺意,他原本就厭煩明蘭若這麼個悖逆污點一樣的存在,允許茍活也不過是因為還有點用。
可竟害得嫡皇孫沒了,該殺!
但瞧著蒼喬跟著進來的影,他才勉強冷哼一聲:“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因為蒼喬的面子,他早就下令將明蘭若五馬分尸了!
明蘭若還沒出聲,明玥瑩就已經在杏仁的攙扶下,進來淚盈盈地跪下:“陛下,您要為兒媳做主,這是東宮盼了四年的孩子,姐姐就因為嫉恨我替代當了太子妃,幾句爭吵將兒媳推下湖!”
周皇后也盈盈地嘆息,上前把明玥瑩扶起來:“可憐的孩子,快起來,悼王妃實在是太過暴躁無德,竟對親妹妹下毒手!”
明玥瑩起了,哭倒在周皇后上,仿佛們真是一對親婆媳。
明明是敵對陣營,如今倒是為了治于死地,廝混在一塊了。
明蘭若面無表地扯了下角,沒說話。
但這表看在周皇后眼里無比扎眼,明蘭若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無非就是因為有太后撐腰。
周皇后聲道:“陛下,東宮無嫡孫,最容易惹人非議,搖皇朝基業。”
這麼一拔高明玥瑩流產的后果,頓時讓明帝的臉更難看,殺氣都要掩不住了。
周皇后暗自冷笑,上次明蘭若害折損了一個辛苦培養的尚宮和兩個心腹宮,這次,必定要明蘭若吃不了兜著走。
明蘭若忽然冷不丁地開口:“如果臣真的因為口角,就推了太子妃下湖,導致嫡皇孫流產,該判什麼刑?”
此言一出,蒼喬都蹙眉看了過去,是徹底自暴自棄了?
明帝一貫要個仁德的名聲,又顧及蒼喬,索看向周皇后。
周皇后溫地嘆了一聲:“謀害皇嗣,罪同謀反,當五馬分尸,悼王妃已經被明國公除族,自然不能牽連太子妃一族。”
明玥瑩眼底芒一閃,忍不住興地了帕子,這個害了一輩子的賤人終于被懲罰了!
但下一刻,周皇后卻又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可念在明蘭若終歸是太子妃的長姐,一手醫又能照料太后與九千歲,不如就判刖刑和黥面之刑。”
周皇后耐心地細細解釋:“畢竟醫者只需雙手,無需雙,黥面刺字,讓人人都知道是犯下大罪的卑賤罪人,警示后人。”
本朝的刖刑,不止是砍掉小,而是要從大砍掉雙,只剩下上半。
黥面,則是徹底毀掉明蘭若的臉。
明玥瑩原本見周皇后反口,正是惱火,忽然聽說出后面的話,頓時又心大快。
有什麼比讓明蘭若生不如死更讓痛快的?
明帝很滿意周皇后給的方案,正要點頭同意。
“可在臣看來,皇后娘娘縱容自己的兒子秦王——這麼個年親王不去封地,滯留在京城,讓文武百都懷疑陛下是否有改立太子的心思,這才是真搖皇朝基業!”
明蘭若跪在那里,忽然冷不丁地刺了一句。
“你……。”周皇后頓時臉大變,渾僵。
這種話平時文百都在心里質疑,但沒有人敢這麼大剌剌地挑破。
“放肆!”明帝然大怒,抬手將硯臺直朝明蘭若腦袋上砸去。
蒼喬忽然抬手,指尖勁風一彈,那硯臺在半空中直接“”地一下落地。
他慢條斯理的抬起一盞茶遞給明帝,悠悠地道:“陛下息怒。”
明帝臉極難看,卻還是抬手接了過來,咕嚕灌了一口茶水。
“你竟敢胡言語,來人,給本宮拖下去,先打一百大板!”周皇后怒極。
蒼喬淡淡地看了一眼:“皇后娘娘失態了。”
蒼喬在這里,宮中太監不理會皇后的話。
周皇后被蒼喬似笑非笑的郁眼神看著,頓時如置冰窟,不敢說話。
這才想起明蘭若可是蒼喬放出來的,蒼喬這閹人,報復心極重,又狠非常,難道他覺得自己駁了他的面子?
明蘭若忽然淡淡地道:“秦王妃最近懷上了嫡子,您看著太子妃沒了孩子,應該很高興才對,畢竟東宮無嫡孫,秦王卻有了陛下的第一個嫡孫,可真是爭儲位的好籌碼。”
算算時日,當初上宏業的王妃這時候應該快有兩個月孕了,只是他們瞞著明帝,打算等坐穩了胎再說。
這個消息甚至蒼喬都還未知,明帝頓時狐疑地看向周皇后。
周皇后哪里知道明蘭若竟然將自己拖下水,可兒媳懷孕的確是真的,也一直瞞著……
“看來,悼王妃說的是真的。”明帝忽然笑得沉。
周皇后直接“噗通”一聲跪地,溫婉的面孔上滿是淚:“陛下,你知道是因為臣妾弱多病,秦王……宏業那孩子才留在京城協理刑部,這都是陛下允許的啊,秦王妃有孕不說,也只是想等坐穩了胎。”
明帝是疑心病極重的人,周皇后扶持秦王本就是事實,那任何的瞞在他這里就是有罪!
東宮太子妃流產,真正益的就如明蘭若說的只有皇后和秦王,偏偏秦王這時候也有了嫡子!
明帝甚至懷疑皇后是東宮流產這事兒的幕后主使人。
他冷笑一聲:“皇后既然病了,那就病著吧,讓賢妃協理六宮,秦王也不用去刑部了,就老老實實地為你侍疾吧。”
周皇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幾乎要癱下去,痛苦地喊——“陛下,您不能啊!”
被宮扶下去的時候,忍不住恨恨地看向明蘭若,卻見依然面無表地看著自己。
周皇后被的目看得心頭發寒,明蘭若本不是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幾句話就讓自己一敗涂地。
恨恨地咬著,第一次后悔這樣參合進了明國公府姐妹之爭。
本來只是想看東宮沒落,明家姐妹相殺,坐收漁利,卻被拖下水,連六宮大權都沒了。
明蘭若收回目,平靜地看著自己細白的指尖。
此生,原本不想再參合進這些爭權奪利里,可偏偏有不識趣的撞上來。
上輩子,做過心狠手辣,挑撥離間的事,可只比這些人更多,真是的……
明玥瑩心驚跳之后,不敢相信皇后就這麼一敗涂地。
不甘心地喊:“陛下,您不要被這三言兩語帶歪了,妾的孩子不是皇后害的,就是明蘭若親自推我下去的。”
明帝這才想起,明玥瑩確實沒有理由幫皇后害死自己的孩子,那明蘭若就還是唯一嫌疑人!
“明蘭若,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沒有的話,還是如皇后說的那樣,賜刖刑和黥面之刑!”他冷冷地看著明蘭若。
皇后對明蘭若用刑的建議,他還是覺得可行。
明蘭若卻忽然抬起眼,正道:“陛下,蘭若沒有推太子妃下水,蘭若能證明這點。”
明玥瑩冷笑:“你怎麼證明,在場的只有你我,大家都親眼看見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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