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的時間,東方澈臉上的稚氣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皇室子弟特有的高深與凌厲,他就那麼淡淡看著皇后,卻讓人覺到無形的冰冷與力:“我和麗妃,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皇后一怔,錯愕的看著五皇子,他們,怎麼會知道原因?
“從小到大,你的心思都在東方泓上,小到食住行,大到請導師傅,你幾乎都會親自爲他挑選,可是我呢?需要夫子的時候,你在爲東方泓的事奔波,需要武師的時候,你在爲東方泓的事考慮,夫子,武師都是父皇指派的,你問都不問,我就像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自生自滅。”
五皇子清亮眼瞳中憤怒燃燒著熊熊怒火,看的皇后怔忡不已,半晌後方才喃喃道:“澈兒,你是母后的兒子,母后怎麼會不關心你。”
東方泓是的第一個兒子,也是皇室的嫡長子,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想將他培養的優秀些,方纔對他用盡了心思。
東方澈是的小兒子,將來會是青焰王爺,有東方泓這個親大哥撐腰,就算沒什麼本事,也會富貴一生,所以,對他的要求沒那麼高,平時也是隨著他的子長,對他忽略了些。
五皇子清亮的眼中滿是嘲諷:“你全力栽培東方泓,是想培養他做未來皇帝,你不正眼看我,是覺得我沒那麼大本事,不配做皇帝。”
“澈兒,你和泓兒是親兄弟,他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哥哥,爲青焰皇帝保護你不好嗎?”東方泓是嫡長子,皇后也和青焰皇室祖先們的觀點一樣,嫡長子繼承皇位,嫡次子哥哥的保護就好了。
五皇子不屑的嗤笑,從小到大,他都是自己闖過來的,何時需要東方泓的護佑。
“你對母后不滿,可以直說,爲什麼要招惹麗妃,是你的庶母啊?”雖然麗妃和五皇子沒有緣關係,但是皇帝的人,五皇子與有染,就是(和諧)倫,是皇宮最大的忌,他怎麼可以這麼糊塗。
“因爲能從父皇那裡打探到我想要的消息。”五皇子挑眉看著皇后:“你從父皇那裡得來的消息,只會告訴東方泓,從來不會說給我聽。”
“澈兒,皇位爭鬥,變幻莫測,也兇險異常,母后希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不想你捲這些是是非非。”
太子是他們葉國公一脈,而湛王是李丞相府一脈,爭鬥了十幾年,彼此之間各有勝負。
隨著皇帝的年齡越來越大,皇位的繼承者最近幾年也會定下來,所以,皇后纔會將自己得來的各種消息告知東方泓,讓他多做準備,贏東方湛,卻從沒想到,的無心之舉會引起東方澈的誤會。
五皇子冷笑:“你是覺得我沒能力,纔不想讓我捲進皇位爭鬥吧。”
“與東方湛面對面爭鬥,需要擔很大的風險,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泓兒爲了葉國公府一脈,被無奈,不得不爭,你是五皇子,年齡尚小,完全可以避過去,母后是不想讓你冒險啊。”
東方泓,東方澈都是的親生兒子,哪有母親不自己孩子的,對兩個兒子是同樣的,東方泓上的擔子重,多幫了他一些,東方澈年齡小,也沒什麼擔子,纔會對他放縱了些,但對他的關心,絕對不。
東方澈角牽起,揚起一抹笑,很淺,卻很冷:“說了這麼多,你無非是想告訴我,你關心我,護我,可是,你的實際行卻讓我知道,你最關心的,還是東方泓。”
是他的母親,卻從未想過他想要什麼,也從未問過他缺什麼,將他扔到一邊不聞不問,一心幫著的大兒子建功立業,他的能力,他的勢力,全都是他自己一點兒一點兒積累起來的。
一廂願的覺得東方泓應該做皇帝,他應該做王爺,卻從未想過,他也是的兒子,也是嫡子,爲何他就沒資格做皇帝?
“澈兒!”皇后呆呆的看著東方澈,眼中的東方澈,一直是個單純,可的孩子,會對撒,會買好吃的糕點哄開心,會無知的做錯事,眼的等著去收拾殘局。
可是眼前的他,褪去了往日的單純,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冷酷、絕,那張臉是那麼悉,可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卻是那麼陌生。
“你走吧,不要再來看我了。”東方澈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皇后踉蹌著,險些栽倒在地,無形的心痛瀰漫全,眸中盈了一層水霧,的兒子,不想見,在趕走。
“走吧。”五皇子轉過,背對著牆壁,不再理會皇后。
看著他消瘦的形,倔強的脾氣,皇后眼中的淚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都是的錯,忽略了自己的兒子:“澈兒,你再委屈幾天,母后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東方澈沒有說話,也沒有,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彷彿沒有聽到皇后說的話。
皇后又是一陣心酸,的兒子,不想理了,快速拭著臉上的淚水,快步走出牢門,前行的腳步,踉踉蹌蹌著,有些狼狽。
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五皇子轉過,看到了一旁放著的食盒,輕輕打開,濃濃的飯菜香氣撲面而來,令人垂涎滴。
紅燒,清蒸魚,麻婆豆腐,每一樣菜式都是他最喜歡吃的,皇后對他這個兒子,也是用了心思的,可是,再緻,也只是一桌飯菜,他需要的,不止是這麼微小的關懷。
“五皇子!”空的半空傳來一聲恭敬的呼喚,很小很低,只有五皇子能聽到。
五皇子四下無人,低聲音道:“何事?”
“回五皇子,後天皇宮會在高臺作法問天。”空無一人的牢房,響著暗衛的回答聲。
五皇子挑挑眉,還作法問天:“和上次的規定一樣嗎?”
“是的,仍然是於新作法,皇上和大臣們從旁助陣。”暗衛的聲音,再次刻意低,附近牢房關押的囚犯耳力再好也聽不到。
五皇子點了點頭,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這黴味熏天,暗無天日的牢房,他早呆煩了,作法問天麼,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良辰吉日,明,萬里無雲,爲防再出差錯,皇帝下了命令,高臺附近不許再站人,高高的祭臺上,於新再次作法問天,皇帝和文武百從旁觀。
隨著於新手中符紙的不斷傾灑,高臺再次被薄薄的煙霧包圍,陣陣火噴出,天空漸漸暗下,一層層黑雲在半空凝聚,微微的風從高臺飄過,帶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大臣們面微變,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打鬥聲?
猜測間,侍衛的慘呼聲傳來:“啊……有刺客……”
“嗤!”一道寒閃過,漫天飛濺,鮮紅的染到了作法的高臺上,一道又一道奪目刺眼。
“天華日,何人如此大膽包天,敢闖進皇宮殺人?”
“是我!”在衆臣震驚,氣憤的目中,五皇子一襲紅披風,手持寒閃閃的長劍,踏著那滿地鮮,一步一步,走上高臺。
幾天不見,他臉上的稚氣早已退去,眸中閃爍著無邊的冰寒,潔的下上長出一層青鬍鬚,消瘦的形迎風而立,憑添了幾分強勢與蒼涼,衫上染了不鮮,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敵人的,陣陣風吹過,濃濃的腥味在空氣中快速漫延。
皇帝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怒道:“孽子,你不但私自跑出大牢,還帶兵在皇宮殺砍,想幹什麼,造反嗎?”
五皇子是如何逃出來的,怎麼進宮的,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帶了許多士兵將高臺團團圍住了。
皇帝爲了防止再有人打擾作法,特意遣走了附近的侍衛,只留許侍衛守衛,沒想到被五皇子趁機鑽了孔子。
“父皇真是聰明,一眼就看穿了兒臣的意圖,您說的沒錯,兒臣冒死逃出大牢,帶兵闖進皇宮,就是想請您退位讓賢,將皇帝之位給兒臣來坐。”
五皇子輕飄飄的話驚的皇帝怒氣沖天:“住口,朕還好好的,你就想要謀朝篡位,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皇?”
“這附近已全是兒臣的人,正因爲兒臣心裡有您,才這麼心平氣和的與您商量,否則,兒臣大可以直接殺了父皇,搶到玉璽,直接登基爲帝!”五皇子掌控著所有局面,底氣十足,
黑侍衛們解決完了周圍的守衛,快速聚攏過來,簇擁著五皇子,麻麻的侍衛連一片,每個人上都染了許多鮮,氣勢洶洶,不比滿朝大臣們的氣勢差多,遠遠去,五皇子還真有點君臨天下的味道。
後,於新還在作法問天,漫天的黑雲凝聚一道濃濃的黑霧,對著高臺傾瀉下來,這是法事當中最關鍵的時刻,絕對不能打擾,上一次就是失敗在這裡,皇帝不希它再次失敗,橫擋住五皇子,冷冷看著高臺下那麻麻的侍衛們:
“朕一直以爲,你是朕所有兒子中最單純的,卻沒料到,你會是心機最深的一個,僞裝十幾年,騙過了所有人,還在暗中培養了這麼多厲害勢力。”
“贏者,詭道也,想要爲君者,更要有足夠保命的底牌。”五皇子看看自己後的大片侍衛,眉眼之中說不出的自豪:“這是兒臣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沒有借任何人之手,兒臣是否資格做皇帝?”
東方泓,東方湛的勢力都藉助了別人之手培養,只有他的勢力,完完全全是靠他自己,多年的辛苦,多年的心,就是爲了今天,登基爲帝,君臨天下。
在皇帝心裡,最優秀的兒子是東方泓,東方湛,從來不到他東方澈,再加上他與庶母,惹怒了皇帝,青焰的皇位就更加不到他了。
他不想坐牢二十年,更不想盡苦楚,所以,他準備放手一博,帶領自己心培養的侍衛們闖進皇宮,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辦法,宮,直接登基爲帝,將青焰江山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裡。
“不,你不夠資格做皇帝。”皇帝看著五皇子,連連搖頭,犀利的目暗帶著訓誡:“你的心太浮燥,太急切,心機有時夠深,有時候也夠愚蠢。”
“你!”五皇子手指著皇帝,氣的咬牙切齒:“兒臣原本想著,念在咱們父子一場,登基之後,奉您做太上皇的,可您居然一意孤行,不肯傳位,休怪兒臣心狠手辣。”
話落,五皇子手中長劍揮劃出一道鋒利的寒芒,對著皇帝刺了過去。
皇帝看著暴而來的長劍,靜靜的站著,不閃不避。
東方珩墨的眼瞳幽深似潭,寬大的朝服袖突然鼓起,強勢的力彈而出,打到五皇子的手腕上,手中長劍應聲而落!
誰?是誰在他毫無察覺的況下打落了他的劍?
五皇子震驚著,銳利的目在大臣中快速掃視,落到了東方珩上,利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安郡王,是不是你?”
他怎麼忘了,朝中大臣,不全是那些只會耍皮子的笨蛋,還有個極難對付的青焰戰神。
“五皇子,這裡已經被林軍包圍了,你和你培養的英們一個都逃不掉,放下兵投降,皇上會念在你們父子一場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東方珩聲音淡淡,黑曜石般的眼瞳閃爍著幽華冷芒,讓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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