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京城,雖然還沒下雪,天氣也很冷了。
依晴這個月‘’忙的,從月頭至今十幾天,幾乎每天要出一趟府‘門’,多數是爲方、王兩家姑表奔‘波’。
依晴不是那等好了傷痕忘了疼的人,自來恩怨分明,方鄭氏、王鄭氏當日如何對付,心裡記著呢,現在這般卻是不得已而爲之老太太之命,連鄭景琰都要遵從,何況是。
十月爲這些閒雜事,到十一月又得‘’心王文慧的婚嫁,事沒完沒了,依晴也想開了,總之都得爲姑表們‘’一陣子心,左右只是皮子做個表面功夫,‘花’用金子銀子自有份例定量,天天車轎出‘門’,就權當散心兜風了。
一向極好的方鄭氏忽然得了風寒病倒臥‘牀’,而馮月兩個多月的孕掉了,方寶嬋卻在此時回方家探父親,方寶章還要上書院讀書,方宅沒個主事的人,‘’一團……方鄭氏邊任媽媽跑到國公府一通哭稟,老太太頓時急壞了,有心要親自過去瞧看瞧看,被林媽媽攔住,任媽媽也急忙說風寒易過氣,老太太年紀大了怕抗不住,大姑太太千叮萬囑,不能讓老太太去看
!
既不讓去看,又教任媽媽跑來老太太跟前哭訴,依晴原以爲無非就是要銀子拿‘藥’材罷了,難不小小一個風寒還想讓鄭景琰親自過府爲姑母醫治?
老太太也沒有老糊塗,孫子每天不是上朝就是進宮伴駕,哪有功夫爲一個小小的風寒專程跑一趟?不爲難孫子,卻只管吩咐依晴:你大姑母病倒了,月又出了那樣的事,寶章要讀書,方府沒有主事的人,你就過去幫忙著照管一二,多拿些上好的補品和‘藥’材過去,他們若缺銀子先給補上,等月養好子再說!
就這麼著,依晴儘管不不願,還是得去給方宅收拾爛攤子。
以爲只是一家子人都病倒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誰知等去到方宅看過聽過,瞭解事實真相之後,依晴無語了:難怪任媽媽死活攔著不讓老太太過來,算們懂得厲害,若讓老太太知道,不給氣死纔怪!
在依晴看來,本就沒必要每天親自跑來跑去,奈何老太太心繫的閨‘’和外孫,嘮叨個不停,若是哪天依晴懶不,老人家便要打發鄭夫人過去,依晴無奈,只得自己去跑。
方宅的形確實糟糕,卻不是沒有主事的人,方鄭氏除了還有點兒頭暈目眩,其它的已無大礙,哭著央告依晴不要告訴老太太和鄭夫人知道,依晴自是不會‘’說,但不可能瞞鄭景琰,鄭景琰聽後不發表任何言論,只提點不必爲這種事累著自己,差不多糊‘弄’過老太太就行了。
依晴知道鄭景琰對他姑母是徹底地失了,心裡微有嗟嘆,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有句話說的:不作就不會死!不安份總折騰事兒的人,自己費神勞心不得安寧,一旦把別人給惹惱,那後果就嚴重了!
方鄭氏就屬於這類人!
此前住在榮平侯府,如果方鄭氏不貪心不使壞,說實話依晴很樂意尊重,方鄭氏願意的話可以幫著照管侯府事務,是自己不安分,直至連自己的侄兒都厭煩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今搬去了方宅,親親的母子們,應該安居樂業其樂融融纔對,卻因爲的偏頗縱容、自以爲是、事不公,整出這檔子事來,從此面臨母子反目,手足仇,才知道悔恨莫及
!
這事兒論說起來,話就長了:當年方鄭氏打殺了方家老爺的妾,夫妻倆因怨生隙,方鄭氏憤而帶著方寶嬋、方寶章離開方家回了京城孃家,方老爺在長輩施下,曾經到當時的榮平侯府求回去,方鄭氏與丈夫談不攏便不肯原諒他,也不回方家,帶著一雙兒‘’長年居住在孃家,此後夫妻之更加淡漠,一家人分兩撥過。方家老太爺疼長孫方寶廷,並親自教養,方老爺還生有別的庶子,並不介意讓方鄭氏帶走方寶嬋和方寶章,這麼多年過去,夫妻雙方甚至是兒‘’們都早已默認了這種分家方式兩個嫡子分別跟隨父親母親,將來由方寶廷繼承祖產,而方寶章在京城,自有方鄭氏背後的鄭府幫助他家立業。
鄭府也做到了這點,寶章親,即爲他置買宅院,一次‘’給了十萬兩銀子做爲家資,寶章在學院讀書,一應費用早在他院時已全部付清,他只需安心修完學業,待將來參加科考,只要他能夠掙得個舉人功名,鄭府總會爲他謀取一份前程……這些,是屬於寶章的。
奈何方鄭氏卻偏心毫無計量,自來疼‘’兒方寶嬋,牽掛看重長子方寶廷,只當方寶章是不懂事的傻小孩,也不管方寶章已經親,一兩年可能就會有兒有‘’,家中諸事既不與寶章商量,也不讓他們夫妻‘’手,鄭府給的那十萬兩銀子,但凡長子有需要,方鄭氏都給,幾千上萬兩毫不心疼。
而方寶嬋與龔子傑和離後跟著母親、弟弟過日子,母親對可說是百依百順,手頭上‘花’用從不拘著,方寶嬋因爲兒子年,不放心,時常要龔子傑帶兒子來給看,卻又每每架不住兒子父親的‘花’言巧語,二人藕斷連,舊復燃,方寶嬋又爲龔子傑‘花’去不銀子,全是填賭坊青樓,一來二去,方鄭氏手上十萬兩銀子所剩無幾。
此時馮月診出喜脈,方寶章歡喜之餘,想到自己要當爹了,兒子一出世,肩上就添了重擔,不能總是什麼都不懂,也要學會些經濟理家的才能,於是便向方鄭氏問起十萬兩銀子,寶章想要置下些產業,慢慢生息,將來養老母養妻兒,也能從容安心些。
哪知這一問卻問出滿腹鬱悶,方鄭氏也不瞞寶章,直接告訴他:銀子沒有了,都給你大哥拿去週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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