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走遠,縱然梁言心十分想要那副字帖,也只能無奈作罷。跟蹤一位十一二歲的,乃至殺人奪寶,此等猥瑣之事,他自問還是做不出來的。
梁言暗中嘆息一聲,再也不看那掌柜,拂袖出了“玉緣閣”。
他在城中左一拐,又一拐,朝著城西方向走去。過不多時,忽然由大路轉進一條偏僻的小巷。這小巷雖說蜿蜒曲折,看不到盡頭,但從這里空無一人的況來看,很可能便是一條死胡同。
不過梁言腳步不停,依然不不慢的朝小巷深走去。路過一個轉角,只見一條半人高的黑皮大狗擋在路中間,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梁言微微一笑,抬腳過了黑狗,若無其事的繼續向里面走去。
那黑狗仿佛未醒,依舊趴在地上睡覺。此景若是被附近的街頭混混看到,必定會驚得下都合不上來。
因為平時無論誰從這里走過,此狗必定暴跳如雷,要說它真的睡著了,卻是誰也不信的。好幾次有人想趁它睡覺的時候從旁邊過去,都被它跳起傷人,后來漸漸的也就沒人再來這里了。
梁言路過時,那黑狗只是鼻子了,便翻了個繼續睡覺。
梁言沿著小巷又走了片刻,終于在盡頭的一所宅院前停下。這宅院破敗不堪,連外面的木門也只是象征的虛掩著,本破爛到合不上門。
他在門口沉片刻,手一推,將虛掩的木門推開。
吱呀一聲出里面的景,只見院子里一方木桌,背后一把太師椅,椅子上躺著一個中年書生,正一臉悠閑的嘬著手中紫砂茶壺。
書生一見有人推門,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梁言上下打量起來。
“疑這年全上下為何沒有半點修為波,看起來倒似個凡人唔,不管了,反正能過黑狗那關,必然不是普通凡人,興許是有藏修為的手段。”
書生這樣想著朝梁言點頭笑道:“在下陸泉,忝為此管事,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梁言還以一笑道:“在下弈星閣弟子梁言。”說著將儲袋中的陣脈雜役弟子令牌丟給對方。
陸泉手接過,目一掃。心道“難怪原來是弈星閣的弟子,怪不得神通如此厲害,就連我也看不其虛實。”
他又看了梁言一眼,態度越發恭敬道:“原來是上宗弟子駕臨,陸某有失遠迎,慚愧慚愧梁道友此來,可是為了路引一事”
梁言點頭道:“正是”
“梁道友在此稍等片刻,陸某這便去為道友取來。”陸泉說完把令牌還給梁言,轉向里屋走去。
梁言在外面沒等多久,便見到陸泉從屋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符箓。
“梁道友久等了,這便是此次屏風山流會的路引。每人只有一次領取的機會。還請梁道友收好。”
梁言口中稱謝,將符箓接過,又看似隨意的問道:“不知這次的流會上,有哪些寶貝會拿出來拍賣。”
陸泉臉尷尬之的道:“我只是負責此路引的發放,對這此拍賣會的品名單確實不知,而且這些一般也不會對外的。”
“原來如此。”梁言點頭道“那陸道友可知醉人香是否在這次拍賣品之列”
陸泉低頭思索一陣,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醉人香陸某倒是聽人提起過,有很大概率會在這次的拍賣清單上。況且醉人香是聞香宗所制,而聞香宗也派人來參加流會了。梁道友最好去山上打聽打聽,興許能獲得更準確的報呢”
“多謝陸道友提醒”梁言笑著向陸泉謝過,轉便出了院子。
.......
梁言走在屏風城大街上,心中暗道:“距離流會還有三天的時間,我不如去尋一尋這聞香宗的人,若是能在拍賣會前將醉人香買下,也能免去一些波折。”
他上次與唐蝶仙永樂鎮一行,繳獲不戰利品。至今雖然還沒來得及拿出去賣,可是現的靈石就已經有一千多塊了,按說在拍賣會上買下“醉人香”不是什麼難事。可拍賣這種事難免有風險,最終結果是誰也不敢打包票的。
梁言思來想去,覺得最好還是和聞香宗的人提前通下,即使傾家產也要將此買下,畢竟此可關乎他的生死。
這樣想著,梁言已經走了街邊一家比較氣派的酒樓。畢竟他現在修為不夠,還遠沒有達到辟谷的階段。打算先在此打點一下五臟廟,再出發去流會所在地。
許是還沒到正午,這酒樓人數不多,倒顯得頗為清凈。
梁言徑直上了二樓,這里人數更,偌大的地方只有兩三桌有人,他挑了個清凈的角落坐下,向小二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茶。
他在這里沒坐多久,忽聽一陣踏踏踏的上樓聲,接著走上來一個翠綠的影。
“是”梁言心中一。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玉緣閣“橫刀奪”的小孩
那孩似乎沒注意到他,徑直走到一張空桌上坐下,向趕來的小二低聲點了兩個菜后,便不再出聲,只是那雙賊眼,卻時不時的朝另外一桌瞄過去。
梁言順著的目也朝那桌看去,只見是三個男子正在飲酒。這三人都是練氣二層的修為,一襲藍,制式相同,應該是同一宗門或者勢力的弟子。
屏風山頂的流會召開在即,在山下的屏風城遇到幾個修真人士,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三人互相敬酒,時不時的頭接耳,低聲流著什麼。幾人明顯低了聲音,梁言好奇之下,全力運轉混混功,也只聽到只言片語,本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他搖搖頭想要放棄的時候,忽聽一人說道“聞香宗.......”
梁言心大震,強行按下心中急躁,竭盡全力去聽這三人的談話。可這三人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幾乎已經低不可聞了。
“這三人莫非是聞香宗弟子”梁言心中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雖然聽說一些宗門的頂級功法只適合子修煉,所以宗多為子,但并不是說這些宗門就沒有男弟子。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煉有,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過是練氣初期而已,這些宗門也會招收一些男弟子作為雜役驅使的。”
梁言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心中不竊喜,所謂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他這剛打算去找聞香宗,對方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梁言心中高興,忍不住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茶,細細品上一口。
可還沒等他下咽,其眉梢忽的一挑,眼睛朝前瞥去。只見那綠孩不等上菜便已經起離桌,從那藍三人的桌前而過,右手袖口似乎微微抖了一下,接著便若無其事的從另一邊下樓去了。
這小小的作,自然瞞不過六識敏銳的梁言。可真要說做了什麼,就連梁言也無法斷定。他只是眉頭微皺,一臉疑的向孩離去的方向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