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山地趙國西南,其山勢獨特,向環抱之勢,半山腰中往往無風吹過,屏風山由此得名。
山腳之下有一座小城,名為屏風城,城主據說是當今皇朝的一位王爺,本來雖說不上權勢滔天,可也在京城中混的有滋有味。只是因其古怪格,得罪了不人,后來才被貶到這屏風城中。
他本就是一個酒權貴,被貶到這偏遠小城后,就更加意志消沉,整日醉生夢死無心管理。不過正是由于他的不作為,導致城律法松懈,反而吸引了不三教九流,許多人走南闖北,無不在此落腳。屏風城因此漸漸為雜燴地區,大街之上形形的各種人都有。
這天晚上,在屏風城的某個胡同中聚集了一幫市井閑民,正聚會神地觀看著前面的一方戲臺。
說是戲臺,其實不過是一個木制推車,上面擺了個木臺架,木臺架上有一幅白幕布。黃的燭在白幕上照出幾個用皮革剪的影人,演戲的正是這些“影人”。
這“皮影戲”火遍南北,雅俗共賞,即使在這偏遠小城,也是當地居民茶余飯后最的休閑娛樂之一。
此刻白幕上演的正是“李顯鬧地府”。
話說諸天顯圣,齊聚昆侖,連那地府閻君也邀前往。偌大酆都因此群龍無首,只能由判暫代閻君之職。
這判乃是一個人,在間有一個份,在間也有一個份。
這天他掐指一算,自己間的一個侄子大限將至,命不久矣。按理說當天夜里就要下地獄,不過眼下閻君不在,判便徇私舞弊,利用自己的權利找了個替死鬼。那黑白無常只管抓人,人數對上便無差別,當晚就拘了這替死鬼的魂魄下地。
此事被一路過的秀才知曉,這秀才名李顯,表面上是人間的秀才,實際上卻是天庭的巡查仙史,專管人間不平事。
他拿來幾個小鬼問話,這才了解到判竟然以公謀私,害人命的事實,當即便下了曹地府,來到酆都城中尋那判,這才有了這出“李顯鬧地府”。
此刻白幕正中有一個青影人,正是這“李顯”,在他旁邊圍著五個小鬼,對面則站著一個高大影人,一紅袍,相貌丑陋,正是“地府判”。
只聽判道:“大膽李顯,天地有別,兩隔,你為天界之人,為何強闖地府”
那李顯回道:“天地百,各司其職,怎知閻君不在,判私改生死,草菅人命。此事我李顯遇到,非要管上一管”
“好”圍觀的眾人響起一片掌聲。
剛才白幕后的兩道聲音,一個剛正大氣,另一個極盡猥瑣。眾人明明知道白幕之后只有一個人在縱皮影表演,但此刻卻發出這兩種迥然不同的聲音,都不由得拍手好起來。
只見那白幕上的判又道:“你既然不顧天道律令,就別怪我辣手無小的們,取我的鬼頭鍘來”
“鏘鏘鏘”
隨著一陣鑼鼓之聲,白幕上又出現四只小鬼,頭顱奇大,卻枯瘦如柴,長得十分可笑。此刻正合力扛著一個純金鬼頭鍘往判邊走去。
那四只小鬼好不容易將鬼頭鍘扛上來,力卻似乎支撐不住,走路搖搖晃晃。忽聽噗通一聲,卻是兩只小鬼摔倒在地。鬼頭鍘瞬間失了平衡,朝著一邊落下,居然將這兩只小鬼當場砸死。
“哈哈哈”
這鬧劇一般出場,又引發圍觀人群的一陣哄笑。不人拍手鼓掌,甚至有人大聲笑道:“死得好”
此時詭異的事卻發生了,只見那白幕上的判似是聽到了周圍人的嘲笑,忽然轉過來,咧一笑道:“爾等刁民,也敢笑本”
皮影戲的影人,都是民間藝人用手工、刀雕彩繪而的皮制品,一旦做,形象都是固定好了的。白幕上的皮影本來都是只有側臉,但此刻隨著判轉,眾人居然在白幕上看見其一張完整正臉,正對著人群發笑。
還不等眾人驚呼,那“判”雙眼之中忽然亮起一道詭異芒,所有人都被他眼中芒吸引,漸漸的出癡呆之。好聲,鼓掌聲,閑聊聲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在場之人都是呆呆的著那“判”,一也不。
“刺啦”一聲,推車上的白幕收起,出后面的手藝人,乃是一個白男子,眉目狹長,尖猴腮。
他掃了眾人一眼,忽然取出一個撥浪鼓,用力搖了搖,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原本呆滯的眾人一瞬間仿佛得了命令,忽然齊齊轉,面朝胡同外的方向。
白男子眼見此景,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當先朝胡同外走去,同時手中撥浪鼓又搖幾下,咚咚咚后眾人邁開腳步,跟在白男子的后,也朝著胡同外走去。
...........
屏風城外。
此刻已經是夜深時分,按理說道路上應該沒有人來往才對。但此刻卻恰恰相反,只見一個白男子行走在月下,手中拿著一支撥浪鼓,時不時的搖晃幾下,在他后跟著數十人,里面有男有,甚至連七八歲的孩都有。這些人無一不是面癡呆,眼神無,仿佛行尸走一般跟在白男子后。
只是這人群之中,有一個灰年,十六七歲的樣子,生得俊秀拔。他雖然也和其他人一樣,面木訥的跟在白男子后,但渾濁的雙眼中卻時不時的流出一,似乎在打量周圍人群。
對于這灰年的小小舉,走在前面的白男子卻好像渾然不知,仍是一邊搖著撥浪鼓,一邊在前面帶路。
這隊伍蜿蜒而行,走到屏風城外十里左右的時候,異變突生
只見從道路一旁刮起一道罡風,仿佛無形鋒刃,割的人生疼。接著一道雪白長虹隨風而至,直奔那白男子而去。
這長虹氣勢凌厲無匹,半空之中更有龍虎嘯,好似天地間的一抹白霜。
白男子汗炸起,頸脖一,猛的朝一旁閃去,不過還是慢了半拍。
“刺啦”一聲,只見其半截袖高高飛起,接著落在地上翻滾幾下,仔細一看,里面居然還包裹著半條胳膊,鮮涌出,將白袖染了紅袖。
“啊”白男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
此時寧神細看,才發現剛才那白虹竟然是一柄長刀,刀細長,寬不過四指,長卻有五尺,幾乎和一個人差不多高。此刻長刀刀尖朝上,正被一名黑子倒提在背后。
再看那子,一襲黑,材纖細,算不得多高,可也不矮。雖然偏瘦,但姿卻十分拔,俏臉上一雙大眼黑白分明,眉心還點了一抹嫣紅,端的是人見人,花見花開。
可如此可的臉龐上,此刻卻是一臉嚴肅的表,約還能到一抹怒火。站在原地不,左手倒提長刀在背后,右手拇指扣住無名指,筆直的豎在前掐了個訣。
那白男子周圍憑空起了一陣旋風,將其困在風眼之中。
“哪里來的妖”
白男子厲荏,眼神中出一懼怕,不停施展法打在旋風上,可不論他如何反擊,周圍的旋風始終牢牢將其錮在里面,而且風速越來越快,眨眼間形了一罡風。
眼見風眼越來越小,下一刻便要將白男子絞殺在里面。忽然從人群中出一道藍流,徑直打在龍卷風上,那呼嘯不停的龍卷風居然被藍帶得風勢一偏,出一個缺口。
白男子眼中大喜,急忙伏低子,從那個缺口一鉆而出,接著從儲袋中取出幾張神行符,不要錢似的在自己腳上,朝道路另一邊飛快逃走了。
黑子眼中大怒,轉頭看向人群中的一個灰年,怒道:“這賊子居然還有同伙”
灰年從人群中越眾而出,朗聲道:“姑娘誤會了,在下梁言,乃是奕......”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黑子大喝道:“賊子死”
“死”字不過剛出口,黑子已經刀右手,朝他斬來。
灰年自然便是梁言了,他藏在人群之中其實是有自己的目的,但眼前似乎本不給他解釋的時間,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刀斬來。
匆忙之中梁言只得祭出黑盾牌,“砰”的一聲,刀盾相,一沛然巨力從黑盾上傳來,梁言心頭如遭重擊,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
他頂著黑盾一退再退,閃現出一道金芒,被他一指點在黑盾上,這才勉強穩住形,接下這一刀。
“咦”那子似乎也驚疑了一下,不過下一刻便冷哼道:“哼,幺麽小丑,草菅人命,今日便要你債償”
說著單手掐了個訣,在刀上一抹,口中念念有詞:
云篆太虛,道通天地,
龍虎神威,護我道法,
玄八方,使我自然
.......
幽冥惡龍,太清玄虎速速聽令
隨著丹開合,手中長刀忽然震不止,昂忽聽一聲高龍,接著從背后涌現出一條漆黑如墨的蛟龍,手中長刀一翻,又傳來一聲震天虎嘯,只見一只吊睛白虎從長刀上一躍而出。
半空之中,龍蟠虎嘯,一黑一白,散發出煌煌神威。
“什麼”
饒是以梁言的心,此刻也不失神驚呼。這的修為,他早就看,不過是練氣六層而已,然而眼前的神通異像,又豈是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所能激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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