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務府把橘子送過去的時候,正好應當有臣子在那邊,他那麼個子,有時候特別小氣,不愿意把橘子給臣子們分,所以就讓人把東西全部送來了。
想到這個就想笑,這話說出去都沒有人信,但是有時候偏偏真相就是這樣的。
把橘子接了,問:“大過年的,陛下只是去看折子,怎麼還有人在?”
小盛驚訝的道:“娘娘真是神了。您確實沒有猜錯,今日戶部尚書進宮。”
折筠霧:“說什麼事?”
小盛:“奴才不知。”
折筠霧也不一定非要知道,搖了搖頭,“那就不用管了。”
還得帶著兩個孩子去太皇太后和太后那里,于是出了長樂宮,在路上跟小盛分開,直到晚上才回長樂宮。
齊殿卿也剛剛才回來,問道:“怎麼還在母后那里用膳了?”
折筠霧有些疲憊——有時候跟太后娘娘說話,真的是要費盡心思的。真的寧愿聽阿昭念經也不愿意聽太后娘娘抱怨這個,抱怨那個。
齊殿卿倒是逃過了一劫,但他空閑下來,還是要去的,笑著道:“那朕下次去的時候,就讓阿昭給母后念經,疼阿昭,肯定不會打斷,但也該頭疼。”
阿昭:“……!!”
他說話緩和而已,哪里就念經了。
折筠霧他的頭,“這也是夸你。”
阿昭把頭偏了一下,嘟囔道:“阿娘,兒子都大了,你不要再兒子的頭。”
上回才聽了一個故事,說是頭被人常,就會長不高。
他想要阿爹那麼高,可不能像歲安那般矮。
折筠霧:“………”
前陣子還好好的,最近就開始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鬧脾氣,再也不給頭,想給他洗個澡他也不愿意。
齊殿卿笑起來,“那你以后自力更生罷!”
孩子總有長大的一天,折筠霧發現這件事之后,突然有些悵然若失。這時候才覺得,陛下提出修園子,不給阿昭和歲安留房間,真是明智之舉。
孩子不可能陪你一輩子,等他們大了,就會有自己的家。
晚上把自己的一番慨說給陛下聽,甚至還有些惡毒的小心思。
“你說,咱們以后就不給阿昭娶媳婦不把歲安嫁出去,只留著他們在邊,好不好?”
齊殿卿大笑出聲,摟著一邊哄一邊拍:“珺珺啊,你可怎麼辦?他們這還沒有長大呢,你就想折斷他們的翅膀了,等以后他們長大了,你還不得把他們的腳全部砍下來?”
這話聽著也太恐怖了!跟的初衷一點也不像!折筠霧狠狠的瞪了陛下一眼,“你就這麼欺負我吧!”
齊殿卿就還在笑,珺珺真是太有趣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呢?他安,“你放心,等以后就讓他們晚娶晚嫁,不耽誤你見他們。”
這也不行。這不是耽誤孩子嗎?
折筠霧一臉認真,“還是算了吧。”
齊殿卿:“……!”
所以他剛剛說的話還真信了?
哎喲,怎麼還是這樣好騙,這麼實誠。
他就想了想,湊到的耳朵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要不,咱們再生一個?再生個小的出來,等他再長大,就要好幾年。”
折筠霧搖了搖頭,“再等一年吧?等歲安再長大一些。”
齊殿卿笑起來,的頭,“那就再等等,朕一點兒也不著急,如今咱們有兒有的,什麼都不缺。朕已經很滿意了。”
于是就跳過了這個話題,但沒有想到兩人不說這個話了,太后娘娘,突然不知道心里轉過了什麼念頭,想到了清鶯。
親自讓人去把清鶯提了過去,兩眼死死盯著,看得清鶯渾不自在,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太后娘娘,不知您找臣妾可有什麼要事?”
太后就說:“靜妃,哀家記得,當初哀家把你送去東宮的時候,就是覺得你生養。怎麼這麼多年了,你卻一個孩子都沒有呢?”
皇后都已經生下兩個了。
皇帝一直都不太重,對皇后又深意重,其實當初,折筠霧剛剛把阿昭生下來的時候,太后娘娘是想要把阿昭養在自己這里的,但是皇帝肯定不同意,所以太后就沒敢說。
后來又有了歲安,雖然是個姑娘,但是太后依舊過心思。只是又被齊殿卿撅了回去,就沒養。
一年又一年,在今年看見折筠霧一手牽著阿昭和歲安進了的宮門之后,突然就寂寞了。
也想養個孩子。
皇后有自己的兒子和兒,太皇太后養了一個老十,只有,宮殿里面空空,什麼人也沒有。
而且,太后也不想養其他人的,想來想去,就想到了清鶯。
“你去,你好好的伺候陛下,給他生個兒子出來,哀家幫你們養。”
這話把清鶯說得人都嚇沒了。回去之后就跟折筠霧表忠心,道:“臣妾是萬萬不敢的,只是太后娘娘這般說,臣妾怕后面再做出什麼事來。”
清鶯對太后有影。想當年,太后,還直接讓給皇帝下春藥,若不是福大命大,早就沒命了。
折筠霧哭笑不得,見清鶯跪在地上,道:“好了,好了。你快起來吧!”
不是清鶯的錯,當然站在太后娘娘的角度上來說,也肯定沒有錯。
但這個錯也不能攬在自己的上,于是就道:“你就說陛下不愿意。”
清鶯哎了一聲,這才舒出了一口氣。
道:“皇后娘娘,您對臣妾的大恩大德,臣妾莫齒難忘。”
折筠霧擺手,“不至于。”
然后想了想,問清鶯,“又過了這麼些日子,本宮也不是催你,只是想問問,你心里這時候,可有了打算。”
清鶯臉一僵,搖頭:“沒有,娘娘,可以再寬限臣妾一些日子嗎?”
肯定是可以的。折筠霧道:“真的沒有你的意思,就算你不想出宮,難道就養不起你了嗎?只是你自己得愿意才行。”
清鶯就想到了那日找到小盛說的話。
那還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兩個人第一次的站在一起說。
不過也算不得,只不過做賊心虛,即便兩個人站在大太底下,中間還隔著遠遠的幾步,也很害怕。
但是,好不容易制造出來的偶遇,還遣退了其他人,就是為了問他一句。
他跪在地上,給問安,特意低了頭,就怕若是有人在不遠看著,從自己的型上聽出自己所說的話。
于是低了頭,問:“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小盛整個人都懵了。
清鶯三句話把事說清楚:“這麼多年,陛下沒有我,只拿我做個擋箭牌。如今,陛下愿意放我出去,你愿意跟我去陛下面前說清楚嗎?”
這些話足足想了很久,但是說出來卻只有幾瞬。想的時候心里不安極了,也知道自己是大逆不道,但是此時此刻說的時候,卻很平靜。
只留下小盛一個人在那里跪著腦子里面嗡嗡作響。
他很想說一句,他愿意,可是,這是拿命賭的。清鶯不常在陛下的面前,不知道陛下是什麼人。
那是殺伐果斷眼里不下沙子的帝王,別看他在皇后娘娘的面前溫至極,跟平常變了一個人似的,但他實際上還是一個男人,一個帝王。
他怎麼可能容許兩個人在一起。
小盛倒是不怕死,但是他怕清鶯死。
好不容易要出去了,做點什麼不好,還要搭上一條命給他陪葬。
他還是個太監。
他本給不了清鶯想要的日子。若是清鶯能出去,嫁給一個正常人,說不定過幾年就會忘記了他。
小盛就搖了搖頭。
清鶯想到這里,心就有些酸,對折筠霧道:“臣妾其實是想留在宮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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