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帝后一家人
棲宮外,姝寧在前面走,后面跟著才四歲的怡寧。
別看怡寧人小,卻十分倔強,明明跟不上姐姐,也不讓宮抱,眼睛里含著淚,配著胖乎乎的小子,白白的臉蛋,當真讓人心疼至極。
姝寧本是個急子,此時也不得不站下來等妹妹。
等人走近了,蹲下來給了眼淚,道:“你個淚包,等會兒讓母后看見了,又以為我欺負你。”
姝寧如今也十三了,繼承了父母的好容貌,條細細的,一張小臉清麗絕,十分有公主的儀范。
當然這是外人看見的,實際上是個躁子。
怡寧嘟囔道:“大姐,你走這麼急做什麼?”
姝寧瞥了一眼:“二哥不在,大哥又下了江南,母后肯定心里難。”
“母后心里難,也有父皇,大姐這麼早把我們都鬧起來,指不定去了后母后還沒起。”
說話的是在后面姍姍來遲的紀裕,他今年八歲,是乾武帝和無雙的第三子,生于乾武十年。
姝寧看了看慢吞吞的三弟,大哥穩重,二哥格放,三弟倒是個慢格,也不知隨了誰。
“反正快走吧,正好去了可以陪母后一同用早膳。”
.
此時棲宮寢殿里,床上的人早已醒了,但就是不想起。
明明知道太子下江南是必然之行,甚至很早之前乾武帝就說過,還是心里不得勁,兒行千里母擔憂。
“還在想祚兒?他邊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朕又暗中派了一隊人跟著,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后的男人撐了起來,在臉頰上親了親。
無雙翻了個,面朝上看他。
他總說時對優待,其實歲月待他最是優厚,這麼多年了,除了雙鬢斑白了些,還是如以往那般剛毅冷峻,反而增添了歲月的韻味。
環上他頸子,抱住他,噘了噘:“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還是忍不住會擔心嘛。你說給祚兒挑太子妃,私下給他看了那麼些貴,他一個都沒有看中的,這一去至得一年多才能回,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他將摟在懷里,任親昵地抱著自己。
“怎麼最近總是提孫子不孫子的,朕都不急,你急什麼?”
無雙出哀怨的神:“還不是二姐和五妹妹,一個天把孫子掛邊,復兒的妻子如今也懷上了,祚兒比他們還年長一些,如今連妻子都沒有。”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要是真想抱孩子,不如再給朕生個公主?”說著,他聲音低啞下來,手挪到腰上,要低頭來親。
說生孩子都是假的,又想了是真。自打生下紀裕后,他就不打算讓再生了,誰知在乾武十四年又懷上小兒。
按照當時的年紀,已過三十,雖算不上老蚌懷珠,但年歲也不算小了,當時所有人都十分張,后來孩子倒是安全誕下,也把他嚇得不輕。
主要是當時懷相不好,吃什麼吐什麼,自那以后他就不準再生了,說再生個公主就是個幌子話。
“外面天都亮了,你昨晚還沒要夠?”說是這麼說,卻沒有拒絕他的意思。
他薄抵在眉間,“你個小壞蛋,朕今早才出來。”
啊?給忘了。
見他眉眼氤氳,忙摟他,主親了親他。
“我當然知道,我這不是怕你虧損了子。”
明知道是找借口,他還是暗了暗眼,在瓣上咬了一口。
“你是嫌朕老了?覺得朕不中用了?”
可不是老了?
風華正茂,他卻連說正值壯年都有些心虛,他已算是于養生,雖是四十多歲(其實是已近五十),但有武功底子,龍比起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也不差。
可隨著自己漸漸霜白的鬢角,卻一日比一日艷,就像醞釀多年的陳釀,方散發出屬于自己的芬芳,對比下來,于是不免就覺得自己老了。
知道他最近敏這個,無雙又怎可能說他老,再說讓來看,也不顯老啊,還俊著呢,怎麼都看不夠。
“陛下又怎麼會老呢?陛下龍馬神,龍虎猛。”忙說好話哄他。
乾武帝睨了一眼,“你倒把下面那些奴婢們的話都學會了。”
無雙傻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們是不是要起了,姝寧肯定來了,一來,怡寧和紀裕肯定也來了。”
按理說,二公主怡寧還小,應該是跟母后住在一起,但怡寧偏偏不,反倒喜歡跟大姐住一。哪怕姝寧總嫌哭,還要纏著姝寧,于是大半時間都住在姝寧宮里,小部分時間住在棲宮。
“你又轉移朕的話題。”
“我哪有轉移話題,反正今日不上朝,要不我陪你多睡會兒?”撒道。
正說著,宮低低的聲音傳了進來。
“娘娘,大公主二公主三皇子來了。”
夫妻二人面面相覷,無雙嘆了口氣,在他臉頰親了下,方賣乖道:“這做人爹娘就是不容易,懶覺都不能睡,陛下再睡一會兒,妾先起就是。”
而后就忙不迭下榻更洗漱,留下乾武帝一人躺在床上,半晌搖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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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乾武帝起了出了寢殿,無雙正陪著孩子們用早膳。
紀裕是個慢子,做什麼都慢,用膳也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倒是怡寧,也不知姝寧說什麼了,又在掉眼淚豆子。
一看見父皇來了,當即撲了過來,喊了聲‘父皇’,模樣之可憐聲音之凄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座的都是后娘后姐后兄。
“怎麼了?”乾武帝將抱起來道。
搭搭,摟著父皇頸子,也不說話,仿佛了多大委屈。
姝寧連眼神都不想給一個。
還是無雙這個當娘的幫忙解釋了下:“問吃什麼,說要吃金粥,等金粥給盛來,又改想法了,姝寧說挑食,不能慣著。”
按理說生為公主,還是唯二公主之一,別說吃金粥了,早膳吃十樣粥都可以,但當姐姐的教訓妹妹時,尤其還占理時,不無雙不會話,乾武帝也不會。
“既然說要吃金粥,那就好好吃,大姐說你也沒說錯。”
怡寧也不摟著父皇頸子了,垂著兩只小手,低著頭繼續搭搭。
“怡寧既然覺得大姐說得不對,不如就從大姐宮里搬回來,來棲宮跟娘一起住。”無雙調侃道。
怡寧當即搖頭如撥浪鼓,“不,不,我要跟大姐住。”也不讓父皇抱了,忙去了大姐邊,眼地看著大姐。
姝寧嫌棄給了眼淚,說了句淚包,又拿了一塊米糕塞到手里。
“快吃吧。”
當即氣的小人兒也不氣了,老老實實開始用早膳。
無雙也比較無奈,小兒哭氣也不知隨了誰,他總說是隨了,反正是絕不承認的。
幸好一降一,平時小兒哭起來,都哄不住,也就只有姝寧能哄住。
用罷早膳,乾武帝去紫宸殿,紀裕去上學,留了無雙和兩個兒。
一靜下來,不免又想到離家的兩個兒子,紀礽去了西北,紀祚下了江南,不過紀礽說好了過年前會回來,紀祚大概今年是不會回來了。
“幸好還有你們陪著娘,等再過兩年,姝寧你若是嫁了,娘邊又了一個。”
“母后你別擔心這個,父皇說了,我十八再嫁,而且我也不嫁遠了,就在京城。”
無雙不贊同道:“哪能聽你父皇說十八再嫁,到那時候就老姑娘了。即使是十八再嫁,也要提前替你尋個駙馬,總要提前個兩年。”
說到這里,看了看如花似玉的兒,慶幸道:“幸虧還有幾年,娘也不用這麼早想這些。對了,你平時也多留意留意京中的青年才俊,若有心儀的,記得跟娘說。”
大抵是前陣子才和娘一同給大哥挑過太子妃,姝寧提到這事也不害,反而在腦中回憶了下平時見到的那些所謂的青年才俊。
因為幾個表姐妹的存在,平時也不是只待在宮里,日里也不了去外面走,見過的青年才俊不,可沒一個能眼的。
“那些個人,我一個都看不上。文不如大哥,武不如二哥,一個個要麼狂妄自傲得無知,要麼像狗子一樣我說什麼都是對的。”姝寧頗有些嫌棄道。
讓無雙來看,兒不是看不上,而是沒開竅,才會提到這些連點害的神都沒有。
至于什麼時候能開竅?大概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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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無雙擔憂紀祚,隔一陣子就會有消息從江南那邊遞回來。
紀祚是喬裝份下江南的,也因此他的經歷也算曲折離奇,被人關過大牢,惹過私鹽販子,差點被人鑿穿了船。不過這些貪污吏也沒落好,自是一頓革職查辦,因此還牽出過好幾的貪腐弊政不提。
大抵也知道京中有人關心自己,紀祚也默認邊人把自己的消息傳回京,卻是隔一陣子一次,需得他把當下的事辦完了,再把消息往回傳。
也因此無雙雖看見兒子幾次險象環生,卻都轉危為安,便就沒有那麼擔憂了。
可這一次快三個月了,還沒有消息傳回,無雙不免擔憂兒子是不是又做什麼了,肯定是有危險的,不然不會這麼久不把消息往回傳。
去尋了乾武帝,問過他之后,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紀祚如今在蘇州,為了查清當地是否有弊政,特意喬裝了一個家道中落的貧窮書生,卻未曾想剛進城就被人擄走了。
擄走他的是當地一富商,那富商是個年輕的子,從小跟著父親經商,父親死后,因家中無男丁,族里便有人想吃絕戶吞了家的財產。
此不甘心家產被吞,又不想招贅上門,便了借人生子的念頭,正巧就瞧上了紀祚這個剛到蘇州的外地貧窮書生。
總之,據說紀祚如今被人養在一私宅里,天好吃好喝地供著,隔三差五被人‘臨幸’,爭取好讓人一舉得男。
無雙聽完后,簡直不好了。
怪不得這麼久不傳消息回來。關鍵是太子殿下如今這樣,也得有人敢把消息往回傳。怪不得來問他,他表會如此怪。
“你就不管管?”無雙道。還是不是當爹的?
紀昜笑了笑道:“管什麼?你兒子自己愿意的,祚兒從小就有主意,他要想做什麼,必然是他愿意的,他若是不愿,估計我與你說都沒用。”
「真的?」無雙用了很久沒用過的心底語。
「你難道還不信朕?」紀昜危險地瞇起眼睛。
「我不是不信你,我就是……」太震驚了。
這時另一個也醒了。
「不管他,他自有主張。」乾武帝道,「你不是一直想抱孫子,指不定這趟回來就有了。」
無雙半晌才接這件事。
其實這樣的故事并不陌生,當年外祖母不就是如此境,只是外祖母有娘,而娘沒有經商的天賦,也不如這子大膽。
自此,無雙倒對那個青棠的子多了幾分好奇。
到底是何等人家能養出這般膽大妄為的子,又是何等子敢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
只顧得想心事的,并沒有發現一旁的紀昜神不對,好久沒吃過醋的他這次可是吃了很大一桶醋,當然這是另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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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事,乾武帝其實是樂見其的。
無雙也是過了一陣子,才弄明白他這種詭異的心思。
按照他的說法,此說不定能為紀祚的太子妃。
既然他都這麼說,說明此雖是商,但頗為不俗。
看過了他讓人去查的關于此的事跡,無雙是打心底佩服對方竟如此本事。反正比本事多了,真沒想到還有子能有這樣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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