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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好,可無雙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難道要直接告訴魏王,其實活了兩世?
想到那次在寶佛寺遇見的那個老和尚,斟酌了下言辭,道:“殿下,你還記得那次在寶佛寺遇見的那個了塵法師?”
當然記得。
“怎麼會提起這個人?”
有些張,忍不住了角:“殿下你可還記得他說三世佛兩世,說我命格奇詭的那句話?”
魏王點了點頭。
“那如果我說我其實活了兩輩子,殿下信嗎?”
然后不等魏王回答,就把自己的事說了。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就覺得肚子很疼,子上有很多,我好像也吐了兩口,臨合眼前見玲瓏似乎在尖,然后我就沒意識了。等再度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正在書齋里被秦師傅教誡。”
似乎怕他不信,又補充道:“剛開始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現在只是夢醒了,可后面連著發生了幾件事,都和夢里的對的上。我說的對上,并不是和前世一樣的軌跡,而是同樣都發生了這件事,但因為我選擇不同,事也變得截然不同。像前世我從書齋里回去,后腳郿無暇就上門了,與我說了去宣平侯府賀壽之事,還送了我一本趙見知的詩集,還有去莊子上探病重的祖母……”
“你的意思是,你前一世最后是死了?”魏王挲著的背道。
這件事他并沒有從口中得知,但他約能猜到,如果沒死,又何來的三佛兩世生?
可當他從里聽到,死了,是被人毒死的,臨死前可能還小產了。魏王何等敏銳,僅憑只字片語,就分析出了連無雙都沒意識到的那件事。
這一刻魏王出奇地憤怒。
無雙正想著怎麼讓他相信自己說辭是真的,沒想到魏王完全沒跟在一個點上,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死的這件事,你覺得是和胡太妃有關?”
無雙又把前世豆蔻在自己邊當差,以及偶遇胡太妃的說了,還說了自己的猜想和猜測。
說到這里時,才忽然發現,原來魏王已經相信了,他竟這麼容易就相信了自己,虧還在想怎麼讓他相信是活了兩世。
又發現魏王的觀察很敏銳,都還沒說,他竟能把決定道出自己的和胡太妃聯合到一起。
“殿下,你真是好聰明!”不愧是魏王!
憨憨無雙本沒有想到,先是問胡太妃,又說了這麼一番話,顯然兩件事有必然的聯系,魏王會聯系到并不奇怪。
不過夫妻二人,有個笨的,必然要有個聰明的,笨的那個佩服崇拜聰明的那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顯然魏王也很用,他低頭親了親:“你這麼笨,本王要是再不聰明點,以后可怎麼辦?”
很笨嗎?
好吧,確實不能和魏王比。
“那殿下你覺得我猜測的對不對?”
魏王微微頷首:“你對本王還是有些了解,按照本王的格,確實不會把這樣一個宮放在你邊。”
頓了下,他又道:“在你前世,你遇到胡太妃時,那時太后已經薨了?”
無雙點頭。
“那父皇……”
父皇不用說,應該也是薨了,不然也不會有他的登基。
從的話來判斷,他的登基應該并不平順,不然他那些兄弟也不會死的死被囚的囚。
哪怕是皇帝,做事也必然要有所顧忌,畢竟皇帝也怕史的筆。
以他的格,若不給他足夠的理由,從明面上他不會下那麼狠的手,讓自己背上殺兄戮弟的名聲,所以肯定是晉王秦王等人,給了他名正言順、且不會背負罵名的出手機會。
其實現在魏王倒不關心晉王等人死不死的問題,而是父皇……按照說的來推算時間,他應該是在三年后登基,父皇的龍一向康健,怎會在短短的三年就崩逝?
魏王想到他回京后,太和帝一連串所作所為。
父皇在推他上位,魏王比任何人都清楚,可父皇為何要如此之急?還有他今天猜測父皇龍出了問題的事。
“其實早年一些舊事,因過去太久,父皇語焉不詳,本王也不是很清楚,我會找機會問一問父皇安王的事。另外,我也會找人打聽些胡太妃的舊事,只有問清楚這些舊事,才能判斷對方是否有理由對你下手”
到目前為止,無雙對胡太妃的猜測,也只是對方的一個眼神,還有對方當時的樣子詭異嚇人。
然后就是那個豆蔻的小宮,按理說既然在太妃邊服侍,無緣無故肯定不能離開,更不會被他安排去侍候。
這個其實才是最大的疑點。
“安嬤嬤一直在宮里,應該也算是老人了,會不會知道?”無雙出主意道。
魏王搖了搖頭:“安嬤嬤年紀還是小了些。”安嬤嬤頂多知道宸妃還在世時,宮里的一些況,再往上的那一輩恐怕就不知了。
“不過倒是有個人可能會知道。”他話音一轉。
“誰?”
“姑母。”
昌河公主?
“那我們要不要去問問姑母?姑母沒出嫁前一直住在宮里,應該也悉安王,知道當時宮里的一些況,而且我們大婚后,還沒有專門登門拜訪過姑母。”無雙道。
其實一直想登門拜訪一次昌河公主,從禮數上來講,這是不可缺的,只可惜一直沒找到時間,從香山回來后就有孕一直在府里養胎。
“明天我帶你去一趟公主府。”
無雙點點頭,見該說的事已經說完了,就想站起來回去。
誰知卻被魏王拉住。
“這麼急著就想回祥鸞院?”
他表道貌岸然,但莫名無雙就知道他不懷好意。
打著哈哈:“我回去看看祚兒,等會要用午膳了,殿下今日可還要去樞院,午膳可要來祥鸞院用?”
“你在敷衍本王。”他微微瞇起眼睛。
“妾怎麼會敷衍殿下,再說雔雔也不會敷衍晟恒啊。”
他看格外乖巧的模樣,環住的腰,并將轉了個方向,讓背靠在書案,面朝著自己。
“真是個乖巧的姑娘。”
無雙覺自己被登徒子調戲了。
“本王下午要去樞院。”他慢條斯理道,噴出的氣息吹拂在臉頰一側和耳朵上,讓頸上細細的絨豎了起來。
“本王可能傍晚才會回,也可能等回來后天已經黑了。”
“晟恒真是太辛苦了,雔雔真的好心疼啊。”
他輕啄了下甜甜的小,低笑道:“真是油舌,跟他學的?”
呃……
“他昨天是不是代了你,讓你今晚一定要等著他?”
呃……確實有。
其實事到了現在,無雙早就知道紀昜已經知道和魏王的事,而由于紀昜不擅長遮掩,從他一些行為和語言,無雙也知道紀昜知道知道他知道了。
聽起來似乎有些拗口。說白了,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對方知道,但出于某種詭異的默契,這層窗戶紙在無雙和紀昜之間一直沒被捅破。
就像昨晚紀昜就來跟無雙說,讓今晚一定要等著他,不能先便宜了某人如何如何。
這本是兩人的私話,為何魏王會知道?
無雙簡直想捂臉。
看來兩個人真的就是一個人!紀昜再一次用他‘愚蠢’的行為,替魏王的兩人就是一人之言背了書。
“那本王怎麼辦?你不管晟恒了?”
他是在撒嗎?
無雙腦子里剛冒出一個問號,就被人堵住了。
一番親吻,羅衫已被人解了開。
在還有神走神的前一刻,無雙在想,他真的很喜歡在書房這種地方啊!
.
次日,魏王帶著無雙去了昌河公主府。
對于他們的到來,昌河公主意外又格外高興。
“長得真像昜兒時。”
見昌河公主也這麼夸,無雙想難道祚兒真像他小時候?
三人說了一通閑話,無雙心里還在想怎麼開口詢問,誰知魏王已經開口了。
“怎麼問起這些事來了?”
魏王道:“有些事,需要知道些舊事才能分辨出。”
昌河公主見他如此說,便知道想來有些事他目前只是推斷,還不足以道與外人知曉,不過也沒有遮掩,便一邊回憶一邊道:“關于我與皇兄的母妃,因為我當時太小,而母妃去得太早,本宮并不知曉太多的事,只知道母妃還在世時,極為得父皇寵,不封了貴妃,還在有皇后的況下被封了皇貴妃,可謂三千寵在一,可母妃也是紅薄命……”
“母妃死后,那時我還沒記事,因為德妃無子,我和皇兄就被父皇給了德妃,也是如今的太后養。當時胡太妃并不是妃位,是麗嬪,安王從小就弱多病,麗嬪為了照顧他,很在人前臉,但當時隨著一眾皇子年紀漸長,宮里也斗得厲害,麗嬪能護著安王在宮里不沾染任何是非,不得不說也是個本事人。”
當時宮里的形就像現在宮里一樣,甚至比現在爭斗得更為激烈,因為年皇子要比現在多。而且當時有皇后有太子,只因太子不賢后來被廢,以至于變了下面的皇子人人都有機會,所以爭得更是激烈。
這般形下,麗嬪母子就有點突兀了,可安王喜文又多病,即使出宮建府后,也從不與朝臣來往,更不結黨營私,反而跟每個年皇子的關系都不錯。
一個不參與奪嫡的皇子,自然深許多皇子的歡迎,畢竟有競爭關系的兄弟不好親近,又想人前顯得自己兄友弟恭,安王就是最好的工人。
“當時安王被人戲稱為賢王,因為不管哪個皇子被父皇申斥了,他都會去求,也因此惹得父皇對他極為冷淡。”
可恰恰也是這樣,當時好幾個皇子都過安王的人,這其中甚至包括了如今的太和帝。
“皇兄也十分憐惜這個皇弟,覺得他智勇過人,偏偏被子拖累。本人心又閑云野鶴,寄于山水間,后來皇兄登基后,去行宮別苑,都會上安王伴駕。”
說是伴駕,其實更是想讓安王松快松快。因為大梁的規矩是若無圣諭,親王不準隨意離京。
魏王目一閃:“那太和三年,安王可在玉泉宮?”
玉泉宮就是晉王滯留了近十二年的行宮。
“太和三年?過去這麼多年,誰還記得那時的事,不過我記得安王病死之前,在玉泉宮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昌河公主想了想又道:“我倒又想起一樁舊事,也不記得是聽誰說的了,說麗嬪還未主位前,曾在母妃宮里住過一陣子,懷了安王以后才搬出來。”
無雙的腦子已經跟不上魏王的節奏的,可哪怕一時還沒想明白,也覺到這其中有大容。
之后是普通敘話,中午魏王和無雙還留在公主府里用了午膳,用罷后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上了馬車無雙就忍不住問道:“殿下,太和三年和玉泉宮有什麼問題?”
“晉王就是太和四年在玉泉宮出生的。”
這句話不讓無雙倒吸一口冷氣:“殿下,你是懷疑?”
“也只是懷疑,如今從明面上看,晉王和胡太妃及安王并無任何牽扯,兩者甚至沒有任何際。會讓本王懷疑,也不過是做事的手法。”
當年席芙之死,一開始魏王是懷疑秦王,所以紀昜出現后,便要去殺秦王。可等事過去之后,魏王再細想,總覺得有許多突兀之,就如同無雙所想,一個做了壞事的人,會說自己做了壞事嗎?
于是他又懷疑到和秦王一向‘很好’的晉王上。
及至他回京,公主別莊那次,再是香山襲。尤其是香山襲,因為秦王擺了晉王一道,徹底讓晉王暴出來了,再來就是慈寧宮燕被了手腳。
看似對方深謀遠慮,還找了明惠郡主做替死鬼。可即使是這等手段,也遮掩不了一個問題,對方下手下得太肆無忌憚,似乎在告訴眾人,你們猜吧找吧查吧,反正把天翻過來,也找不到我上。
下手之人的作風與當年席芙之死如同一轍,瘋狂、無忌。魏王和這些兄弟斗了多年,還算了解他們的作風,絕沒有如此瘋狂的,會這麼瘋狂且肆無忌憚,反而更像個局外人。
因為是局外人,所以猜不到他頭上,因為是局外人,他本不在乎你們怎麼查,因為你們絕對查不到。人但凡做事必有原因,若是沒有任何牽扯,誰又會想到一個無關要的人上?
晉王絕稱不上是局外人,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在乎齒序,他不厭其煩地人前人后以兄長自居,哪怕下面這些弟弟們從沒有將他放在眼里過。
所以魏王對晉王一直是懷疑,但懷疑得并不確定。
但若下手之人不是晉王,而是胡太妃就很好理解了。一個在宮里待了悠長歲月、歷經兩朝的宮妃,一個看似不起眼,卻和太后深厚的宮妃,能在里面做多?
想想魏王就有種不寒而栗之,也因此他回去后就命手下的人了起來,主要是查當年安王之事,查當年生下晉王的那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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