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廢一臂不一定是砍去手臂,是廢去右臂武藝,不得再充任暗衛。”初一低聲糾正。
主人死,暗衛死。主人傷,暗衛廢。為暗衛以來,的認知就是如此,這次行事不當,自己也覺得不配再做暗衛。
“哦,原來如此。這個我不知道。可就算這樣,你一武藝,廢了也可惜啊。還不如小作懲戒,讓你戴罪立功呢。”沈纖纖輕笑,眉目舒展,“再說了,我們好歹也算是朋友。我難道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罰啊?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初一聲音極低,近似喃喃自語:“朋友麽?”
是暗衛,子清冷,唯有盡忠而已,哪有朋友?
可王妃卻說,們好歹也算是朋友。
初一說不上來是什麽覺,隻覺得仿佛有東西在心裏翻滾。
其實一開始被迫轉為明衛,近照顧沈姑娘,很不樂意。但迫於是王爺的命令,不得不照辦。
沈姑娘活潑話多,有時候也會覺得不耐煩,可是已經為王妃的沈姑娘,竟然告訴,們也算是朋友。
一時之間,初一思緒百轉千回。突然覺得,當初被派到沈姑娘邊,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抬眸,試圖對王妃笑一笑:“多謝王妃,初一明白了。”
算起來,自從做了暗衛,已經很久不曾笑過了,幾乎都要忘了笑是什麽覺。
見臉上出笑意,沈纖纖心甚好:“你就該多笑笑嘛,你笑起來也很好看的啊。”
初一頗覺局促,沒有應聲。
“對了,你傷好了沒有?”
“謝王妃掛懷,已無大礙。”
沈纖纖點頭:“這就好。”
初一傷勢好轉,晉王也清醒過來,這無疑是讓人開心的。可惜唯二的不足是做了晉王妃以及晉王不記得舊日約定。
一想到晉王失憶這件事,沈纖纖就有點頭疼。
當然,蕭晟自己也頭疼。
他二十三歲時招惹這麽一個姑娘,偏偏還要因為道義負責到底。
福伯還在旁邊苦口婆心地勸著:“王爺,王妃出去了,您也該追出去的。”
蕭晟按了按額角,隻當沒聽見。
福伯還要再勸幾句,忽有下人上前。
“王爺,昌平侯府派人詢問,今日王爺和王妃是否回門?”
“回門?”蕭晟眉梢微,“什麽回門?”
福伯“啊呀”一聲,一臉的懊惱:“是老奴糊塗了,今日是王爺王妃大婚的第三日,是該回門的。”
“王妃不是從兗州來的嗎?跟昌平侯府又有什麽關係?”
他記得自己在請求賜婚的奏章裏寫的清清楚楚,兗州沈氏,出低微。
“王爺,是皇上下旨,讓王妃認了昌平侯和棲霞郡主做了義父義母。”福伯輕聲道,“王妃就是從侯府出嫁的,論理是該三朝回門。王爺若是不願,也可推辭。”
晉王與昌平侯夫婦來往不多,對方既然派人詢問,多半也有催促之意。
蕭晟略一沉:“去請王妃,本王陪回門。”
不管怎樣,該有的尊重和麵還是要有的。
沈纖纖剛回永春園歇下,就聽說要去回門。沉默了一會兒:“非得去嗎?”
棲霞郡主明顯不喜歡。
“聽說是侯府的人派人來請。這門親事是皇上下旨認的,王妃若不去,隻怕大家麵上都不好看。”
“行,我知道了,等我收拾一下。”
沈纖纖立刻打起神。別的不好說,盡職盡責這方麵,一向靠得住。
在忍冬的幫助下,迅速更換衫,重梳發髻。
本就容貌極,盛裝之下,更增麗。
蕭晟隻看一眼,就眸輕閃,移開了視線。
這樣一個、哭、氣大的子,他二十三歲時癡心不改,意深重,肯定是看中了的。
淺。
有外人在側,沈纖纖微微一笑,端莊中著些許嫵:“王爺。”
蕭晟定一定神,本想禮貌地聲“王妃”,終是記得福伯的殷切叮囑,輕喚一聲“卿卿”。
兩人相偕到了門外。
馬車已等候多時。
看見馬車,沈纖纖下意識看一眼晉王。
沒有上馬登,是自己爬上去呢還是讓他抱呢?
王妃視線掃過來時,晉王麵容不由地微微一僵。
郭明和福伯的話瞬間回響在耳邊。
對上王妃波粼粼的眼眸,他一咬牙,心想,就這一次,眾人麵前給麵子。
他直接上前一步,長臂一,將攔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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