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二姑癟癟道:“喲,你也怕孟賢呀?我當你養了個小妖啥都不怕了呢!”
“你……”
許氏正要還,卻被香草阻止了。香草知道埋小人詛咒是當地詛咒習慣中比較嚴重的一種,據說下詛咒的人也會報應。可對來說,那小人雕刻得跟從前櫥窗裡擺放的**似的。彎腰從地上撿起那小人說道:“這小人倒是做得像我的!”
許氏忙說道:“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草兒,趕丟進爐火裡燒了吧!”
香草搖頭笑道:“這麼可的木偶燒了多可惜呀。麻二婆,這隻當是您送我這晚輩的見面禮了,多謝!”
麻二婆頓時愣住了,看著香草一臉微笑,剛纔那要咒死香草的勁兒全沒了。汪嫂子忙扯了一下,道:“莫杵這兒了,還嫌不夠丟人,那些王八娼婦看盡笑話嘞!”
許氏也道:“麻二婆,大家幾十年鄰居,有啥不能攤開了說。您看您費了口舌人家看笑話,人家心裡倒是高興著嘞,您累不累!”
麻二婆面訕訕,心中有愧,於是回灰頭土臉地跟著汪嫂子回家了。香草揚起下,著東邊漸漸升起的笑道:“往後誰要想送我木偶,只管來,我照單全收。我倒要看看這木偶是不是真的有麼厲害。”
黃氏悄聲對蔣二姑說:“天哪,果然是山妖怪變的,這種詛咒都不怕嘞!”蔣二姑忙點點頭,努說道:“竈王菩薩,土地菩薩都不管用嘞!該請請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才鎮得住這小妖!”香草沒理會他們,回頭招呼許氏開始出攤,儼然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
張氏這才笑著走過去,對香草說道:“草兒,三姑教你個法子,能化了這詛咒。你回去拿鍋煙灰全黑了,拿紅紙包著,埋在你家院子的樹下就能辟邪了!”
許氏笑道:“多謝三姑這法子,我們回去就試試!”
張氏道:“我剛纔真是看不過意了,麻二婆這麼大年紀的人還來鬧事,真有點不像話。”
許氏無奈地說道:“有啥辦法呢?也夠可憐的,大兒子死了,小兒子常年不在家,心裡怪苦的。我們這些晚輩只能多擔待一點。”
張氏點點頭,誇讚香草道:“還是草兒懂事,要是遇著不講理的潑婦,麻二婆今天說也要斷兩肋骨!你們看,那兩隻麻雀還在嘰嘰喳喳呢,不怕嚨幹得慌!”說著向黃氏和蔣二姑投去鄙夷的目。
許氏沒好氣地說:“們倒是看夠熱鬧了,就是不知道這點熱鬧夠不夠塞牙的!”
黃氏毫不客氣地回瞪了許氏一眼,轉進去煮早飯了。蔣二姑見沒熱鬧可看也走了。可剛走了幾步,腦後的髮梳就掉了,一頭長長的髮散了下來,引得旁人一陣鬨笑。曹東扛著半邊豬從邊跑過,忽然嚇了一跳道:“是二姑呀!我還以爲哪個蓬頭鬼敢大白天地出來現形呢!”
蔣二姑罵道:“你這猴崽子找死呀!”
曹東笑嘻嘻地跑開了。這時,蔣二姑的丈夫蔣永耀帶著兩個同行迎面過來了。嚇得臉灰白,想往旁邊窄巷子躲,可蔣永耀已經看見了,不由分說上前就踢了膝蓋一腳,罵道:“你這懶婆娘一早就不見人影,飯也不煮,我還以爲你掉糞坑裡了!原來在這兒裝鬼啊!”
蔣二姑疼地眼淚花打轉,卻又不敢還。幸好旁邊兩個同行拉住了蔣永耀,勸了幾句,蔣永耀這才吼道:“滾回去!再出來裝神弄鬼,自己滾回孃家去!”蔣二姑覺得滿心委屈,忍痛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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