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新的一天開始了，伯戈慢悠悠地起，用力地太，試著緩解腦海里的疲憊。

他這個人有著嚴格的生鐘，并且睡的也很，但這不代表伯戈就不需要休息了，昨夜到家時已經很晚了，睡了沒幾個小時就再次醒來，加上前半夜與凝華者之間的戰，伯戈渾都充斥著疲憊。

“啊……”

伯戈打了個大大的哈氣，看向窗外的清晨，目有些呆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起穿好服后，伯戈坐在沙發上，打開收音機等待著。

“各位聽眾好！我是杜德爾，您一天兩播的忠實朋友，歡迎收聽本欄目！”

悉的聲音響起，這個電臺節目儼然為了伯戈生活日常的一部分。

隨著歌聲響起，伯戈閉上眼思考著。

他現在有些，倒不如是生理上的，而是心靈上的，那被稱作躁噬癥的惡疾蠢蠢。。

自植儀式后，伯戈就一直于的狀態下，時不時便會到一來自臟的不適，這種久違的覺令人很是不安與懷念。

一方面是躁噬癥帶來的痛苦，以及每當這種涌現時，就像在以另一種方式提醒著伯戈，他是一名債務人，出賣了靈魂的可憐人。

深呼吸，努力平復著那種焦躁與，伯戈慶幸自己沒有出賣全部的靈魂，從而淪落為惡魔。

靈魂雖然殘缺，卻不會被躁噬癥完全支配，就像將要化的人類，伯戈仍能保持著理智。

之前伯戈倒思考過，靈魂碎屑既然能轉化為以太，那麼以太是否能轉化為靈魂碎屑呢？乃至說，以太是否能轉化為完全的靈魂。

看向眼矮桌上的幾本書，這是伯戈從秩序局圖書館借來的，是之前杰佛里和自己提過的書籍，《以太論》與《靈魂學》。

伯戈有著強烈的求知，為了解開這種種謎團，他只要一有時間便會翻看這兩本書。

書里的容晦難懂，好在伯戈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經過一段時間的閱讀后，伯戈勉強理解了其中一小部分的容，然后他發現了問題所在。

惡魔們吞食靈魂后，靈魂只是短暫地控制住躁噬癥，很快這些靈魂便會消逝，令躁噬癥再度發。

可伯戈的躁噬癥有些異常，他所囤積的靈魂碎屑，是無主的、可被束縛的“燦金的靈魂”，按理說這些靈魂碎屑不會自主消逝的才對，可伯戈在植儀式后，卻能到逐漸加劇的。

之前他沒有察覺，是因為他有著足夠的靈魂碎屑，加上沒日沒夜地砍惡魔，這種消耗本無法引起它的注意，而現在他重新開始，這些覺越發明顯了起來。

靈魂碎屑無法消逝，但同樣在消耗。

伯戈懷疑是自己躁噬癥的不同，自己的這種病癥真的算是“躁噬癥”嗎？

靈魂碎屑替代他承了躁噬癥的影響，每當空焦躁不安時，靈魂碎屑便會消耗，以此平躁。

對自己的種種異常越是了解，伯戈的心越是有些低落，他意識到如果靈魂碎屑是以消耗品的方式，來平空的躁，那麼他無法利用這種方式補全自己的靈魂。

自己的靈魂碎屑一直于消耗中，無論伯戈掠奪了多的靈魂碎屑，最終都將被躁的空消耗掉。

整理好自己，伯戈凝視著鏡中的自己，這聽起來有些糟，但伯戈確實在朝著真相前進，作為一個不死者，他有著漫長的時間查清這一切。

走到房門前，伯戈猶豫了幾秒，神有些糾結，好在他不是個優寡斷的人，很快他便做出了決定，拿起鑰匙鏈，把一把古樸的鑰匙房門的鎖芯中。

……

當伯戈通過“曲徑之匙”從門里走出時，他險些跪了下去，胃部翻涌著，帶來陣陣嘔吐的惡心，仿佛自己的臟都被扭曲了起來，調換了位置。

短期多次使用“曲徑之匙”是這樣的，并且癥狀會隨著次數的增多，變得越發強烈，好在伯戈是不死者，他倒不擔心什麼致死的癥狀，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

“這是哪？”

四周黑漆漆的，伯戈還記得杰佛里之前說的話，這個鬼地方好像有什麼問題，每次來到這，開啟的門都不一樣，上次是從酒窖里出來，伯戈不清楚這次是哪里。

酒氣與香水味迎面而來，同時還有約的呼嚕聲響起，伯戈突然到有些不安，四下索著，在墻壁上到一個開關，按開關，黑漆漆的世界一瞬間明亮了起來。

伯戈所的地方是一間臥室，想不到這次居然在這種地方開門，也不知道伯戈下次開門，會不會從廁所里出來。

接著伯戈便到強烈的奢華撲面而來，隨著燈的亮起，他才看清了室的一切，頭頂便是水晶的吊燈，墻壁上掛滿名家的畫作，家也盡是原木的……奇怪的是這間臥室沒有窗戶。

地面上散落著酒瓶與服，絕大部分都是裝，還有幾個高跟鞋胡地落在一旁。

伯戈將目挪到那足夠好幾人睡的大床上，一張悉的臉龐睡眼惺忪地從人們的懷抱里爬起。

“誰啊？”

瑟雷迷迷糊糊地看著伯戈，酒把這家伙本就不高的智商再度拉低了不，他和伯戈就這樣對視了得有一分鐘，他才反應過來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誰。

然后……

“啊！”

瑟雷尖著扯過被子，一把捂住自己的口。

“雖然說是好兄弟，但好兄弟之間還是有些事是不可以的啊！”

曾經的夜族領主，目前不死者俱樂部的負責人，神且強大的不死者，瑟雷·維勒利斯，現在他的就像個被伯戈非禮的小姑娘。

伯戈撿起地上的酒瓶子便砸向了瑟雷，一陣慘聲后，伯戈又拿起一個酒瓶，走到瑟雷的床邊。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瑟雷。

“現在酒醒了嗎？”

“醒了，醒了。”

瑟雷連忙點頭，視線的余看了看床上的人們，這家伙罕見地流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接著說道。

“三分鐘，給我三分鐘。”

三分鐘后，伯戈坐在高腳椅上，吧臺后是穿著睡調酒的瑟雷。

“這里也是一‘虛域’嗎？”

短暫的沉默后，伯戈突然問道，剛剛從瑟雷的臥室里出來后，迎接伯戈的便是一個螺旋的長梯，長梯就像樹木的主干，又延出了不同的樓層與長廊。

這里遠比在外頭看著要大，就和“墾室”一樣。

“差不多，‘虛域’的話，搬家比較方便。”

瑟雷隨意地肯定了這些。

這里可是不死者俱樂部，一群不死者縱樂的地方，這里的歷史要比現代的很多著名建筑都要悠久，藏有什麼與奇異，再正常不過了，如果說這里只是掛牌經營，反而會引起伯戈的懷疑。

“你平常都這樣嗎？”伯戈語氣復雜。

“大家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大家。”瑟雷眉飛舞。

“……”

伯戈懶得對瑟雷的私人生活做出什麼評價了，這些閑得發慌的不死者，做出什麼事也不意外。

“你是在騙們，然后吸食們的嗎？”伯戈問。

“沒有，我已經很久沒吸食過人了。”

聊到這，瑟雷意外地嚴肅了起來，他從不在這種問題上開玩笑。

“那你是如何遏制自己的癥呢？”伯戈再次問道，“吸食什麼兔子的嗎？”

“癥和躁噬癥不同，雖然兩者很像。通常我會為自己調配一些藥劑，主要分為‘芒銀的靈魂’，再加點之類的。”

瑟雷說著調起了酒，也不知道他往里頭都加了什麼，一杯鮮紅的酒水出現在了眼前，里面還滾著銀的點。

“不死者的一大好就是，我們有著足夠的時間，去學習任何一個人我們想要學的東西。”

“你還是個煉金師？”

“算不上，只是略懂一些而已……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依靠著這種東西遏制癥，雖然‘芒銀的靈魂’比不過‘燦金的靈魂’，但用來緩和痛苦已經足夠了。”

瑟雷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白皙的臉頰上罕見地浮現了些許的。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問這種事？”

“……”

伯戈沉默，心懷疑著。

無論是遏制癥，還是平躁噬癥，這些都有著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靈魂的攝取，只是達的方式略微有所不同，但這也僅僅是將痛苦向后推遲，而非完全地解決它。

“這就像一個奇怪的激勵機制，催促著人們去取得靈魂，更多更多的靈魂，不然就將迎來心的折磨。”

伯戈說道。

他還記得“燦金的靈魂”的特，人類的靈魂只能被契束縛，惡魔將其吞咽，也只是短暫地束縛著它，它遲早會徹底消逝。

“可那些被吃掉的靈魂，它們真就此消逝了嗎？還是說……”

伯戈沒有繼續說下去。

“誰知道呢？這個世界很大，有著諸多的疑云，就比如那些魔鬼們，”瑟雷看得意外的開，“幸運的是，我們是不死者，我們說不定有機會看到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瑟雷低下，猩紅的眼里流著一種邪氣。

“被魔鬼偏的人，通常都有所不同，哪怕因此而來的躁噬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