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距離越來越遙遠,距離仙鄉已經超過兩千八百公里。
池橋松看著地面從平原向高地起伏的丘陵過度,再變化為連綿一片的山巒,最後又重新回歸於平坦大地。
只是這一切,都是荒涼與寂無為主題。
沒有人煙,沒有綠意,沉調是唯一的主旋律。
倒是在一些地方看到了城市的廢墟,只不過和之前的城市廢墟一樣,早早就已經風化了砂石,沒有什麼東西保存下來。
「從榕祖的話中,我已經可以想像出來,地仙界的人類怕是早就滅絕,直到靈產生對量劫之毒的抗,才勉強恢復了一點生機。」
所以。
對於尋找倖存者的執著,池橋松已經淡了不。
他只是想要飛一飛看一看,看看曾經的地仙界是有多麼廣褒,這裏的宇宙又是何等模樣。
甚至於他還有另一項重要的計劃,那就是在手魔領地之中尋找通往下界的孔,看看有沒有新的小世界。
「地仙界連通無數個小世界,不可能只有大夏小世界存在,而且大夏小世界的土著可以封存眼魔的投影,另外小世界也能封存其它無量劫魔的投影……說不定手魔此時此刻,它的投影就被一座小世界封印!」
想到這裏。
池橋松果斷加快飛行速度,他準備先確定手魔的領地範圍,然後尋找出手魔領地的中心點。
「建木刺穿的地仙界孔,就在眼魔領地的中心,手魔領地應當也是如此,找到這中心點,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懷揣著這樣的計劃,池橋松耗費幾天時間,終於向北邊飛行時,見到了黑霧所幻化的不同,那是一隻豹子。
「豹子!」
「新的無量劫魔領地!」
池橋松停下腳步不再前進,防止將新的無量劫魔驚醒,他站在原地略作沉思:「我從進手魔領地開始,應該飛了有一千五百公里距離。」
接著,他便開始為手魔領地勾勒領地邊緣的界限。
仔細找尋黑霧作為參考,一點一點索過去,劃出了第一道邊界線。隨後便沿著這條邊界線,繼續向東邊飛去,一路飛,一路參考劃出邊界線。
這一切都十分順利。
直到他劃出了足足五百多公里的邊界線,並準備換一個方向,向西邊飛行,以試圖通過斷斷續續的邊界線,來確定領地中心位置。
前方位於手魔領地的邊界線位置,忽然出現一頭巨大的碩蟲子。
這條蟲子有數百米長,幾十米,渾長滿了蠕的鬚,在地面緩緩爬行,沒有眼耳口鼻這些,就好似一團發了霉的爛。
「這是什麼玩意?」
池橋松很是驚奇,他見過的幾頭無量劫魔,都是潛伏於大地之下,平時從不面。
而眼前這隻爛巨蟲,毫無疑問屬於魔的一種,只是無法衡量它是什麼等級,是天魔、虛魔還是心魔。
「我來地仙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除了幾頭無量劫魔之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新的魔!」
他不由得飛向這頭爛巨蟲,在天空中不斷觀察,尾隨著爛巨蟲前進,可惜不敢用神念來掃描爛巨蟲。
在這個量劫毀滅的世界,魔才是統治者。
池橋松這個飛升者,更像是躲在夾中求存的舊時代殘留。
「這隻蟲,知道無量劫魔的領地邊緣,它正在通過領地邊緣來前進,我得跟著它,看它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難得遇到無量劫魔之下的魔,池橋松自然不願意撒手。
就這樣綴在爛巨蟲的後方,跟隨著爛巨蟲向西方前行,別看爛巨蟲只能蠕,其實速度飛快。
至達到三百公里每小時。
一路爬行,卻沒有在地面上留下太深的痕跡。
驀然。
隔壁領地的一隻黑霧所化豹子,有些好奇的靠近了這隻爛巨蟲,下一刻爛巨蟲上的鬚便飛快延。
瞬息之間就延為一隻大的手,頂端張開盆大口,一口將黑霧豹子吞噬。
手重新了回去,一切又恢復到正常。
「捕食……」池橋松記錄下這一畫面,「魔之間也會互相捕食,這爛巨蟲竟然會捕食黑霧幻化的。」
迄今為止。
池橋松還沒弄清楚,魔誕生的原因。
為何天道運轉方向出錯,就會引發量劫進而重啟,同時為何量劫會誕生出這些魔,哪怕在毀掉了世界之後,魔依然存在。
「再觀察下去,也觀察不到更多有用信息,不如……」
他目一閃,便決定以為餌,挑撥一下魔之間的鬥爭,於是果斷催黑霧,駭然凝聚出一隻遮天手。
轟!
遮天大手一把抓向爛巨蟲。
爛巨蟲上的鬚,迅速延出幾條壯的手,好似一群毒蛇一般咬向遮天手。
噗嗤、噗嗤、噗嗤!
遮天手被瞬間啃食殆盡。
「很強,應當不是地魔,可能達到虛魔的實力,但距離心魔應該有點距離。」池橋松一邊繼續凝聚遮天手攻擊,一邊暗暗分析,「據之前灰道果參悟的訊息,心魔可以在人心之中產生投影,這爛巨蟲還做不到。」
遮天手打不爛巨蟲。
池橋松便凝聚斬天大劍,黑霧化作一道劍芒轟然劈下。
直接劈斷了爛巨蟲的手,斬在它的上,激發了爛巨蟲的怒氣,它渾鬚飛舞,延出了無數的手。
手頂端全都長著盆大口,向池橋松瘋狂衝過來。
池橋松立刻拔高飛行高度,躲避這些手,然後黑霧不斷噴涌,施展出各種各樣的招式,攻擊爛巨蟲。
不過很可惜。
他固然可以依靠飛行,採取風箏戰吊打爛巨蟲,但卻始終無法將爛巨蟲斬殺,那些傷口轉瞬就會復原。
於是。
池橋松不再保留。
直接分出一縷神念,夾雜在遮天手之中,然後一掌拍在爛巨蟲上,神念也在爛巨蟲上炸開。
瞬息之間,地山搖。
手魔領地之中的泥土翻湧,一隻長滿膿包的大手出來,向爛巨蟲抓過去。
爛巨蟲沒有眼耳口鼻等,更沒有臉面來表達緒,但是它在膿包大手湧出的瞬間,便全蜷起來。
然後滾一個巨大的圓球,瘋狂向遠逃竄。
只是它逃竄的速度遠遠不如膿包大手湧出的速度,轉瞬就被膿包大手堵住了去路。
反而真正的罪魁禍首池橋松,利用黑霧將自己包裹著,然後飛上高空靜靜懸在上面,悄然觀察地面的一切。
「果然,這些魔之間是會互相捕食的。」
他只是提供了一個引子,將手魔引出來,接下來的捕食行為都是手魔自發的。
此時此刻滾圓球的爛巨蟲無路可逃,沒有發聲的它,無法發出凄厲的慘聲,但是那種瘋狂逃竄的行為,卻將它現在的心展無疑。
「所以,魔也是會害怕的,並非只是一堆負面緒的集合,同樣備一定的生特徵,有緒變化。」
「不僅互相爭奪地盤,同樣也會大魚吃小魚。」
高空之上的池橋松,盡的欣賞手魔是如何打爛巨蟲。
爛巨蟲雖然只是低等級的魔,但是實力不可小覷,尤其是化作巨大的滾球,彷彿一臺彈戰車橫行。
竟然能將手魔的膿包大手直接碾碎,然後繼續沿著分界線奔逃。
不過膿包大手終究是與大羅金仙同一層次的無量劫魔,只見無數膿包大手互相握,漸漸組一隻巨大的怪。
這怪如同蜈蚣一般,晃軀,一頭扎地下。
再出現時,已經在球滾前行的路徑前方,直接扭無數膿包大手組的軀,將球包裹起來,膿四下濺。
球被它纏住之後,便再也維持不住形。
眼看著就要被手魔吞噬掉,爛巨蟲忽然從隙之中延出一條手,手頂端快速張開盆大口。
然後。
池橋松就看到一枚黑的小球,被手吐了出來,彷彿一道利箭沖向自己。
隨即它便被手魔吞噬得乾乾淨淨,只剩下這枚黑小球快速衝到池橋松面前,被池橋松不聲之間用黑霧包裹住。
手魔眼見著爛巨蟲已經被吃掉,對天上包裹著黑霧的池橋松毫無興趣,然後搖晃著膿包大手組的驅趕,在邊界線上來回涌幾次,確定隔壁並無什麼靜之後,它也失去了興緻,散開膿包大手沒地下。
等手魔消失。
池橋松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隨即開始觀察爛巨蟲吐出來的黑小球。
黑小球的表面有一層濃稠的霧氣,將它拂散之後,便出了裏面純凈的明小球,在小球的核心一枚種子安靜的躺在其中。
「這是?」
池橋松神念向明小球滲,發現這枚種子只有一道混沌的生命氣息。
但是這道生命氣息在不斷的進化,好似正在孕育著一個全新的生命,而且更令池橋松捉不的是。
這個尚未孕育出來的全新生命,給他一種從未曾在這個世界出現過的新鮮之。
「好像,這裏面的生命種子,正在孕育一個全新的種。」他眼神變得深邃無比,「一個從魔孕育的新種……」
他將這枚明小球收好。
然後看向滿目瘡痍的大地,心一時間紛如麻。
「如果,這些魔都在孕育這種新種,豈不是說,量劫所化的魔,存在目的就是掃清舊種,為新種騰出空間?」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來。
就讓池橋松無法再冷靜:「量劫降臨、天道重啟,也就是說地仙界的天道,已經準備重啟全新的種繼續演化……那我們這樣的舊世界之人,又該如何在重啟的天道之下生活,我建立的仙鄉又何去何從?」
不過。
隨即他就想到了另外一種況:「榕祖說過,幾十年會下一場大雨,然後會有新的種出現,這又是怎麼回事?這些靈漸漸可以抵抗量劫之毒,大雨再帶來新種,這似乎也是天道掙扎求存的跡象!」
「那麼,這天道到底是要重啟,還是想要繼續維持?」
池橋松一時間想到了很多,從地仙界到下界小世界,他都想了一遍。
甚至對於無量劫魔之間互相爭奪地盤,也有了新的想法:「會不會是這些無量劫魔,為的是爭奪下界小世界?」
「如果爛巨蟲這樣的魔,都在孕育新種,那麼無量劫魔顯然也會孕育新種。」
「它們極有可能想要佔據一方小世界,然後將自己孕育的新種放在這個小世界之中演化、發展,最終飛升地仙界。」
隨後。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明小球:「不知道眼魔孕育的新種是什麼樣子,或許我可以從這枚小球著手,培養一下它正在孕育的生命種子。」
默然片刻。
池橋松重新幻化出一隻黑霧烏。
看了一眼荒涼大地,心中的信念重新堅定起來:「縱使是重啟之前的舊世界之人又如何,這一方地仙界,終究會有我的存之地!」
「新的天道若是不認可,我就再劈出一個新天地!」
…
…
…
烏展翅飛翔,池橋松以全速略過手魔領地,再掠過眼魔領地,最終回到了自己建立的仙鄉。
沒有再外出。
他將明小球放在新建造的實驗室之中,然後開始著手研究,如何讓這枚明小球的生命種子,繼續萌芽。
量劫已經發生了至一千三百多年。
也就是說這些魔誕生怕是也有一千多年,爛巨蟲的新種,依然沒有孕育出來,可見其中艱難。
「池橋松,這裏面會孕育出什麼樣的新種?」束新走了過來。
「不知道。」
對於新種,池橋松一無所知。
他仔細的調整試驗容,利用手頭現有的材料,試圖為明小球提供能量,幫助它繼續孕育生命種子。
「那麼你說,別的無量劫魔領地,會誕生新種嗎?」束新又問了個問題。
這個問題也是池橋松心中疑的地方,他搖搖頭:「不清楚,等我將手魔領地中心點找到,看能不能找到下界的辦法,去其它小世界逛一逛。這個階段若是真有新種誕生,也應當是從小世界開始誕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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