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初心不在焉、磕磕絆絆,但總算還是熬好了一鍋白粥。
蘇醫生也給霍希堯把傷口重新都理好,水也給他掛上了。
這才對夏初和韓燁說,“嫂子、燁哥,我有兩個病人今天上午才做的手,我不放心,得回去看一看。堯哥你們就先照顧著,等水掛完了,把這針頭給他取了就是。有什麼況,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馬上趕過來,可以嗎?”
韓燁先就皺眉,“你醫院又不是離了你就不轉了,還是天亮后,等堯哥醒了,你再回吧。”
夏初當然也希蘇醫生能留下來。
對來說,肯定霍希堯的安危比蘇醫生病人們的更重要。
但想到蘇醫生病人的家屬也是這樣想,還是點了頭,“那蘇醫生先忙你的去吧,我們會照顧好希堯的,但希您能確保您的電話隨時都能接通。”
蘇醫生忙道:“當然隨時都能接通。那我就先走了啊,半夜如果堯哥發燒,可以給他理降溫,如果還降不下來,再給他吃退燒藥。”
夏初都答應了,再讓蘇醫生教了一遍待會兒怎麼給霍希堯拔針頭。
也把蘇醫生留的藥每樣都問得清清楚楚后,才送了他到大門口。
等夏初再次回到霍希堯屋里,就見韓燁仍站在原地一不,跟尊雕塑似的。
不由嘆一口氣,“阿燁,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怪不到你頭上。你從頭到尾都不在,不是嗎?所以不要再自責了,眼下照顧好希堯最重要。”
頓了頓,“我熬了粥,還做了兩個小菜,你去吃點兒吧。吃完了你守希堯上半夜,我好安排一下接下來幾天的工作,然后來守下半夜,換你休息,怎麼樣?”
韓燁搖頭,“我不,嫂子去吃吧。晚上你也不用守堯哥了,我一直守著就行。反正就隔了一堵墻,有事要你也方便。”
說完一聲苦笑,“怎麼會不怪我,嫂子你不知道,我一開始是堯哥的保……咳,總之這次我如果堅持跟了堯哥去,他就不會傷這樣了。都是我的錯,我真的太后悔了!”
夏初聽他又是說半句留半句,也不追問他。
只是道:“你也知道是如果,那就不要再鉆牛角尖了。蘇醫生不是說了嗎,明天希堯就能醒了,等他醒了,你再好好照顧他,將功補過就行了。”
韓燁卻仍是搖頭,不肯去吃飯。
夏初只得先回了自己屋里去,在微信上和江子瑤商量安排接下來幾天的工作。
到得晚上十一點多,霍希堯呼吸漸漸急促,開始發燒了。
夏初察覺到后,立刻搶在韓燁之前,去了衛生間擰帕子來給他冷敷。
霍希堯卻還是越燒越厲害,一度近三十九度,人也開始時不時的搐了。
韓燁急得臉都白了,幫著夏初喂霍希堯吃下退燒藥后,就忙到外面打蘇醫生的電話去了。
夏初當然也著急,問題是除了等待退燒藥發揮藥效,等待蘇醫生再來,還能怎麼辦?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替他緩解痛苦?
眼看霍希堯又一次搐起來,夏初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他的手,低聲安起他來,“希堯,沒事兒的,你已經回家了,沒事兒了啊……好好睡吧,睡醒了就什麼都好了……我們都在,你回來了……”
總算一陣安后,霍希堯不了。
里卻又含糊不清的說起話來,夏初湊近了,才聽清楚他說的是,“初初……初初……”
心里霎時說不出的滋味兒。
有甜,有酸,還有痛……真的沒想到霍希堯意識不清之下,會的名字。
都說酒后吐真言,病中吐真言,難道,在他心里,很重要?
但夏初很快就把這些不該有的、至不該現在有的念頭甩開了。
聲繼續安起霍希堯來,“希堯,我在,你安心睡吧,我會一直守著你的。哪怕你睡著了,也會一直守著,等你睡醒了,就能第一眼看到我了……安心睡吧……”
終于,霍希堯漸漸睡安穩了。
夏初才稍微松了一口氣,能睡安穩了,說明退燒藥已經在起作用了吧?
就看再等一會兒,能不能退燒了,畢竟蘇醫生有自己的事,不可能隨隨到。
正想著,韓燁打完電話回來了,“嫂子,蘇醫生正做手,電話倒是給他接到了手室,但他說他至得三個小時后,才能過來……”
話沒說完,目忽然落到了夏初和霍希堯握在一起的手上,頓了一瞬。
才又接著說,“他還說,如果溫度一直降不下來,可以用酒給堯哥膛和腋下。讓我們不用太擔心,發燒其實是好事,是他自的免疫力在跟病毒做斗爭,如果一直不發,才真要擔心了。”
韓燁進來時,夏初還沒意識到仍握著霍希堯的手。
還是他的話忽然一停,然后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夏初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
下意識就要回自己的手。
霍希堯的手卻自有意識一般,明明人就昏迷著,手卻給握得好,不用力本掙不。
可又怕真用力了,會讓他再次睡不安穩。
夏初猶豫一瞬,到底還是沒再自己的手,反正韓燁也不是外人,只是握著手而已,也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事,無所謂了。
于是夏初一邊自欺欺人的裝作沒有這回事兒,一邊回答起韓燁來,“那就再等一等吧,蘇醫生的病人都需要做手了,肯定更嚴重。我覺希堯也在好轉了,說不定再等會兒就退燒了。”
韓燁點頭,“希如此。那我,去外面沙發上坐會兒,待會兒來換嫂子啊。”
雖然堯哥現在還沒醒,但他肯定更想嫂子單獨陪著他。
他才害得堯哥傷這麼重,也不能替堯哥分擔任何痛苦,難道還連個單獨的空間都不能給他們了?
能緩解尷尬,夏初當然說好,“阿燁你在沙發上坐什麼,還是去客房睡吧,客房的柜子里應該有毯子。”
韓燁應了,“好的嫂子,待會兒來換你。”
說完,余在和霍希堯握在一起的十指間閃閃發的對戒上飛快溜了一眼,轉大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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