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月初十二,寧姝言就和蕭煜約定三日不見面。
這是民間的習俗,也是寧姝言想要保持這份神和期待。
從未想過,會當上皇后,甚至還會有一個帝后的婚禮。
到了十月十五,這一日是轟整個逸朝的日子,更是一個舉國歡慶之日。
蕭煜正式下詔:
朕惟道法乾坤、治乃人倫之本;資淑德以承庥,宜正名而敦典。昭貴妃寧氏,嘉表度,度嫻禮法,育嗣有功,雍肅持、六行悉備;風昭令譽于宮庭,今特遣使奉金冊金寶立爾為皇后,母儀天下,表正六宮。欽哉。
昭宮中,寧姝言率領著宮中唯一屈指可數的幾位后妃站在首位,等著禮前來。
著拖地朝服,頭戴九尾朝珠冠,冠上鑲嵌了紅寶石百余粒,珍珠五千多顆,前部飾有璀璨奪目的九條龍,互相盤繞,扶搖起飛。冠兩側對稱的流蘇垂至兩肩,散著高貴耀眼的絕芒。
待禮至后,率領眾妃接旨、禮宣布冊文,授金冊金印。
而這一次的冊封大殿不同以往的是,皇上竟如民間嫁娶一般下了聘禮,足足有九個木箱。寓意長長久久、連綿不斷。
正式為皇后的寧姝言帶領后妃、皇子公主、地位高的命婦以及王妃們前往金鑾殿。
金鑾殿前文武百皆著朝服跪迎儀仗。
攆在紅毯前停下,由兩位份高的王妃和命婦扶著寧姝言下了轎輦,為整理好后退至一旁。
此時天空一碧如洗,艷的朝從東方明升起,萬縷紅霞四溢,金線照在碧瓦琉璃上變幻著五十的環。
隨后便是踏上紅毯,一步步走上九階玄梯,走到蕭煜旁。
遠遠的四目相對,彼此都激不已,目中脈脈含,如繁星璀璨。
此刻最耀眼之無疑就是寧姝言,無數道金燦燦的圈打在上,仿佛置云端,高貴而可不可即。
但在蕭煜目一直停留在艷麗的面容上,上的芒、那珠絢麗的冠以及上浮的刺繡飛都是次要或是錦上添花。
對他而言,只要向自己走來的,是便好。
寧姝言穩穩走在紅毯上,好似上就自帶了母儀天下的儀態和威儀,雍容典雅而不失絕的容。
回顧往昔,自己都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踏上皇后的路。
初進宮時,的目的只要當個寵妃便好,能夠保護姨娘,能夠保護自己。
后來,有了熠兒,希自己是后宮一人之下貴妃,不希自己的孩子出生便份低微。
從始至終,都未曾想過眼前的天子會為遣散六宮,不再選秀。甚至在他中毒以為自己大限將至時,他心中最掛念的卻是自己,而并非逸朝的江山。
從今往后,不會再克制自己的。
覺得,他是值得自己去托付終生的。
若是自己這個決定讓最后輸了,也不會后悔。
結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經彼此擁有的過程。
蕭煜看著心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終于有一日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自己旁了。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驀地起,當著文武百的面直接往寧姝言走了下去。
他要親自去接,一起走向高。往后不管何時何地,他們都是一,彼此心心相惜。
蕭煜雙目的看著,眼底意沒有一一毫掩飾,緩緩向手。
寧姝言抬頭看著他那只在日下宛如鑲嵌了一層金邊的手,一如既往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寬大的掌心中。
蕭煜角溫潤而幸福的揚起,輕輕轉著手,與十指扣,所有的話所有的熾熱皆在十指之間。
上了金鑾殿后,寧姝言站在高俯視著著群臣朝拜,這一刻在高不勝寒的萬仞之巔,好像一切都是夢,夢的讓人有些不可思議,有些后怕。
蕭煜的握住的手,給予無限的溫暖和安全,他低聲道:“朕會一直陪著你。”
寧姝言抬起頭,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彼此相視,會心一笑。
一番儀式下來,寧姝言早已疲憊不堪,四肢酸痛。
而這一夜便迎來了的大婚之夜。
房便設在了為皇后的新宮殿——儀宮,合歡殿。
隨著夜幕漸漸落下,一正紅嫁坐在床前,而如意鴛鴦被面下撒滿了桂圓、紅棗、蓮子、花生。
紅蓋頭之下,只能瞧見一片一片通紅的殿,猶如新娘子一般等著自己的夫君前來掀蓋頭。
子楹聽著外頭的靜已經笑的合不攏了,低聲道:“娘娘,皇上來了。”
說完連忙退的遠遠的。
不知為何,本是二十歲的人了,也同蕭煜相四年了,此刻坐在這里看著他腳步一步步的靠近,心中竟微微有些跳。
走至面前時,那雙正紅龍靴停了下來,耳邊傳來低醇而溫的聲音:“言言,我來了。”
“我將你娶回家了。”
寧姝言聞言眼角溫潤,揚起一抹前所未有的笑容。
這一刻,才覺得蕭煜是寧姝言的。
不止是的親人,不止是孩子的父親,不止是名義上的夫君。
他們……是夫妻。